所以当她知道小齐氏做那些事的时候,她闭了眼,当做不知道。
她非常希望薛荔失贞,退亲,把接纳她的陈祚当做救命稻草。
她轻轻的抚了抚薛荔的手臂,道:“原先都是不知道的,后来是你三叔母的人说,在码头听到的。说那个臭名远扬的何三死了,被抬出来的时候衣衫不整,死之前他是跟你在一块的。听说船一上还有镖师,那些镖师出来后说,何三死了……唉。”
“我还不相信,让人去和镖师打听了呢。”小齐氏听出薛氏祸水东引了,也不在乎,“那些镖师说,你出来的时候身上披着一件何三的衣裳,黑色的上面绣着鹤。可见你真的是不干净。”
多么熟悉的话。
她记得上一辈子失贞的事也是小齐氏揭开的,那一天她也像今日这样坐在中厅里,小齐氏也是咄咄逼人地笑她是个“不干净”的女子。
那时候她孤立无援,紧逼之下,直接昏了过去。
而今时今日,她清清楚楚,眼前这一个个的“好人”,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豺狼虎豹。
她不会再昏过去了。
薛荔慢慢抬起头来,眼露疑惑:“男人的衣裳?那不是何三的东西,何三也没有强了我。”
轻轻的一声迷茫,平地一声惊雷。
薛氏扭头看着薛荔,小齐氏直接就坐直了。
“什么不是何三的东西,你那日不是说了要和何三谈一桩生意,要用钱丢换一船人的命吗,还和何三还有两个镖师留了下来,留下来的那个镖头和镖师后来还被何三撒迷药迷昏了。”小齐氏急嚷,“后来你就披着何三的外衫冲了下来,黑色的,绣着墨竹!”
薛荔眨了眨眼,眼泪也不见了:“话说是说过,可后来何三就死了,朝廷的人追查的重犯闯进了我包的船,嫌何三挡丁路,就把何三杀了。我原先想趁何三不注意的时候……”
薛荔伸手进袖子里,掏出一把匕首捧出来:“我上船之后一直不安心,就备了一把匕首,何三没有机会强我的。至于黑色的外衫,确有其事。”
小齐氏忙道:“那不就是!”
“可那不是何三的。”薛荔糯糯道,“那是后来那个朝廷重犯的,我在船上一直男子打扮,他误认为我是男子,叫我把外衫脱下来给他,让我披着外衫引开朝廷的人。”
“更何况,我和何三,包括那个男子待在一块的时间不超过一刻钟,朝廷的人却是在土匪把大家聚到甲板的时候就来了,这么短的时间,又有朝廷的人,能发生什么事情?”
一刻钟,喝一杯茶都没喝完,当然什么都不能做。
“你是骗人!”小齐氏根本不相信,“怎么会有如此刚好的事情,你说那衣服是那个朝廷重犯的,可她明明说那个衣服就是何三的,黑色的,绣着墨竹!”
薛荔问:“她是谁?”
小齐氏阴谋没得逞,觉得五千两银子是白花了,正着急着,一听问,她扇子一合,就指向了薛荔身后的陆芫晴:“就是她!”
目光一下聚在了陆芫晴身上,陆芫晴震惊着,又吓了一跳:“我没有,我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