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路上刚好遇到准备去店里的青铜，青铜看见自家少爷那是激动得不知道说啥好，抓着少爷就往家跑。
“青铜？你怎么了？”
“快点快点，老夫人，老夫人！”
“啊？我奶奶？我奶奶怎么了？”
“先生，老夫人！！”青铜拉着齐庭玉的同时还不忘记华鸣，三步一回头的确认华鸣有没有及时跟上。
华鸣见状心中就有不怎么好的预感，回去一看，老夫人卧床不起。
“怎么回事？”
青铜说：“老夫人打到这儿开始就上吐下泻，看了大夫说是水土不服，吃药调理了一个多月，眼见着精神了。谁知道年还没过完又倒下了。”
华鸣给老太太把脉，嫌屋里人太挤闷得慌，把人都赶了出去。
齐庭玉在隔壁屋里找到了玄五，由于无忧堂这段时间把人都撤回来了，隔壁天七的宅子里住了不少人。
玄五是负责照顾老太太的，觉得自己没干好，见了齐庭玉就给跪了。
“少爷，我没把老夫人照顾好。”
“先起来说话。”
齐庭玉细问经过，原来四城并没有如华鸣预想的那样往好了发展，新来的御医没经验，惹了众怒。二次感染暴发前几天，城中已经乱成一片。玄五见情况不好，怕事情有变，老太太再有什么闪失不好交代，就连夜带着老太太和小年糕就偷偷离开了四城。
因为要避着关卡，三人一路走得都是山路。老太太年纪大了经不起这种折腾，走走停停花了四个多月才走到了余杨。
可想而知老太太也是吊着一口气赶路，刚到余杨就病倒了。上吐下泻发高烧，吓得玄五以为老夫人感染了疫病，就连大夫都是从别的地方偷偷抓来的。
大夫只说老夫人水土不服，开了点药可惜不怎么管用。
“要不是杜公子拿出一颗大还丹给老夫人服用，吊住了一口气。老夫人怕是连年都过不去。”
“杜公子？”齐庭玉想了会儿才反应过来：“是杜羽亭？”
“就是杜羽亭杜公子。”
“他怎么来了？”
“杜公子好像是有什么事要找少主，知道少主不在家就走了。”
杜羽亭来找他媳妇儿？能有什么事儿？
那边屋里华鸣已经给老太太开了方子，叫小年糕去药堂抓药。见齐庭玉来了，先安抚一下他的情绪：“老夫人还没醒，你先别进去了。”
“我奶奶到底怎么样？”
“半好半坏。”
“什么意思？”
“老太太年纪大了，本来身体底子就不好。去年中了毒还没缓过来又一路奔波积劳成疾，还遇到个不靠谱的大夫……好在有杜羽亭一颗大还丹救了一命。”华鸣沉沉叹了口气：“成也在此败也在此，大还丹药效猛烈，虽然能吊住一口气，可对老夫人这样的身体底子，这么刚猛的药服下去，一旦药劲儿过了后患无穷……”
“那……我奶奶……”杜羽亭这是给他奶奶吃错药了？
“这事儿不能怪杜羽亭，如果没有这颗药老夫人可能连冬天都熬不过去。”更不提等到华鸣回来救命了。“杜羽亭不是大夫，能有这份心已经很好了。”
“我也没怪他。”他还是知道大还丹是很珍贵的药，据说需要用几十种名贵药材炼制，是江湖人梦寐以求的续命良药。
大概也只有像杜羽亭这种有后台干爹特有钱的江湖人才有幸能备上一颗傍身。
“有我在，老夫人只要还有一口气在总能想办法。”除非天命到了，寿数已尽，那除非是神仙，凡人就回天乏力了。
听了华鸣的话，齐庭玉莫名松了口气。
————
四月底的时候，老太太终于可以下床走几步了。齐庭玉很高兴，给奶奶搬了把椅子在院子里晒太阳。小谷儿把孩子抱过来给老太太看，老人家看见孩子心里就特别高兴，抱着不撒手。
小谷儿在边上给孩子绣夏天的肚兜兜，小孩子长得快，衣服一年一换都算是手懒的。
老太太怀里抱着孩子，看着身边陪他聊天说话逗她开心的宝贝孙子，心里高兴，无比满足。
华鸣也说过要让老太太开心，心情好了有助于康复。
这时候小年糕拿着张拜帖过来：“少爷，有个自称姓杜的公子来访。”
齐庭玉一看，果然是杜羽亭。这人去年年底就来过，没见着他们，隔了半年又来想必是真有什么事儿。
“有请。”齐庭玉跟奶奶打了个招呼，嘱咐小谷儿别让老太太晒太久，然后进屋换衣裳。
换了件适合见客的外衫，他吩咐玄九：“去隔壁通知少主。”
“是。”
如他所料，杜羽亭就是冲着华鸣来的，见到齐庭玉很明显有些失望。
“至于吗？”他是有多不招人待见？
杜羽亭也没啥不好意思，直白得问：“华先生呢？”
“快来了，我还没谢谢你救了我奶奶。”
“可别说这种话了，我也是没别的办法。”他又不是傻，当然知道大还丹不适合老人服用，毕竟药劲儿太猛，也就他们习武之人还能用来续命。
“那我也要谢谢你，否则我奶奶也等不到我们回来。”
“你要真想谢我，一会儿记得帮我说几句好话。”
“怎么？你找我媳妇儿是有什么难办的事儿？”
杜羽亭揉了揉眉心，苦笑了一下：“还是等先生来了一起说吧……”
华鸣刚巧一脚跨进来，听见这句应道：“我来了。”
杜羽亭起身迎接：“先生，有礼了。”
“与我何必这么拘谨？”
杜羽亭自谦：“我这不是有求于先生……”
“说来听听。”
“唉——”
“怎么叹气了？”
“自上次与先生作别，也有数年了。”杜羽亭真觉得几年不见冷不丁上门就是求人，这话确实不知道怎么开口：“先生可还记得郡主？”
“明雪郡主？”这他自然是记得，他就认识这么一个郡主。
“先生记得就好。”
“她……别来无恙啊？”几年不见，也不知道郡主情况好不好。上一次分别仓促，南襄王具体是怎么安排闺女的他完全不知道。
不过华鸣相信就南襄王疼闺女的劲儿，应该不会委屈她才对。
“我干爹怕是要被她害死了。”
啊？
这话从何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