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就到了晚上。
“主任……呃不是，老板。那个周明生来了，正在下面点餐吃呢！”
听服务员这么一说，何雨柱顿时愣住。
周明生居然来了？
他想了想，到底还是不方便亲自出面。
“你们下面细心服务着，明里暗里打听打听他是做什么生意的。”
何雨柱目光微微一闪，补充了一句：“多捧他两句。”
服务员有点小委屈：“老板，你是不知道啊，那个人在下面挑三拣四的，可多事情了，麻烦死了！”
“没关系，没关系。毕竟是港商嘛。只管捧着他就是了！”
捧着吧，捧得越高，到时候让你摔的越惨！
这边饭店虽然是两层，但办公室也在一层。跟在京城的红星饭店一样，随时都能看到外面。
不过，何雨柱他贴了深红的窗纸，从外面看不到里面。隔着窗户一看，果然是周明生这个批。此时此刻，他正在跟服务员高谈阔论。
“你们大陆啊，没什么好东西。换成在港城，这种茶餐厅让我来我都不来。但现下没什么好的，也就只能在这里凑活凑活了。”
“我看你长相还算不错啊，干嘛窝在这种小地方！不如跟我去港城，我捧你当大明星！宁青霞、邵雅芝、萧方方！让你做下一个无线龙女！”
“就这？凑活吃吧。哎哟，小地方就是不行啊，哪比得上港城。……你干嘛？要钱？管我要钱干什么，打个借条，回头问你们那个什么招什么处的要钱去！”
好嘛，狗日的吃饭还白嫖！钱都不给，还得深城给报销！
何雨柱心说也就是现在大家没见过几个外商。
就这档次，再过几年来了不到十分钟就得让人打回去！
周明生说的过瘾，干脆拉着人家服务员，强行要求小姑娘面对面服务。
服务员心里面恶心的不行，看在何雨柱交代上，勉强应承着。
周明生他继续扯淡，说自己是大老板，房地产商。
“……到时候，我来这边盖摩天大楼！知道什么是摩天大楼吗？比这个房，啊，比那个塔。比你见过最大的大楼还高，比山还高！二三十层。”
这次服务员还真有了兴趣：“这么高，爬上去一定很麻煩吧？”
“谁让你直接爬了？我们都是坐电梯的！电梯，你没见过吧！一个铁盒子，一给电就直接升上去！”
他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你们这里，我看连电都没有吧！”
服务员：……
大哥，我们无仇无恨，你为什么要把我当做憨批。
你看看你头顶上的电风扇！
你看看那边的电视！虽然说里面没啥节目吧……
信不信一会电风扇掉下来切死你啊！
周明生他高谈阔论，全然没在乎周围其他食客越来越难看的脸色。
何雨柱就在办公室里听的一清二楚，立刻知道，李石迈多半没骗他。
周明生这厮真是来骗补贴的！
如果是在港城，何雨柱还真没什么好办法，最多用个扑街电影坑他一下而已。但既然是在内陆，那就不一样了。
改革开放才几天，就来骗补贴了。不把周明生干掉，这事情的性质可就太恶劣了！
……
……
外商当中自然有不会中文的，所以就需要有人跟着，陪同翻译。
周明生会说中国话，但还是装模作样找人陪着，这几天到处乱跑考察，其实是在看哪里的地好。
到最后圈定了几个地盘，周明生装模做样的跟招商官员讲：“这几块地，我看中了。划给我，最多一年，就能盖起摩天大楼！”
“……”官员早已经得到了上级提醒，推测周明生可能是来骗投资的。他脸上带笑，却不点破，而是说：“这当然没问题，我们对于外商一直都是大力欢迎的。但也有一些小问题，希望周先生能解惑一下。请问，周先生在港城的建筑公司叫什么名字啊？”
周明生心里一跳，心说这咋回事呢！
明明之前问都不问就说要补贴，今天怎么这么多事情！
他瞬间摇头：“我们公司叫……呃，九龙建业。”
恩，也亏是老雷不在。不然肯定打着九龙巴士冲过来砸死周明生。
你狗日的居然还敢抢我的九龙建业！
招商官员随口又问：“地，好批。只是这个钱……”
“钱好说，只要有了地，钱款随时随地都能到位！我们直接走公账，首批资金一千万港币！通水通电，家家户户都有空调。还有电脑！电脑你们没见过吧，高科技！”
周明生又开始胡侃。
但，就是不提钱的事情。
人家一问，周明生就开始打太极。
一问钱，就开始打太极。
到此，招商方面的官员算是彻底相信了这一点。
周明生确确实实是个坑补贴的，丫别说钱了，估计兜里连啥都没有，纯属是来刷脸的！
他堆着笑把周明生送回了入住的地方，然后一转身，直接上报给上级领导。
坑钱可还行！
不严肃处理你，今天这事情不算完！
有何雨柱的电话，再加上确凿的证据，这件事情必须要严肃处理。
但，他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处理周明生不难，但一则周明生是港城人，二则招商引资是大局，如果为了一个周明生，破坏招商引资的大局，这种罪名，他都吃不起！
犹豫再三，终究还是拨通电话，打给了上面的上面。
“……是，是，就是这么个情况。您看怎么处理？”
“我怎么想……我认为必须要有确凿的证据，让港府方面无话可说。虽然只是个小人物，但大局不能破坏。”
想了想，他补充了一句：“我怀疑，此人是他国培养的间谍，伪装成为港城同胞的身份，以此作为掩护进行间谍活动！”
上级领导恩了一声，很是满意：“那，就这么处理吧！”
其实，周明生的事情够不上大罪，但关键是影响恶劣！
找个罪名，关两年再说。
至于处理方式，简单的一批。调查一波，教育教育，收拾收拾，过两年放回去就完事了。总不能真因为这种事情给人家毙了不是？
至于教育方式嘛……
谁知道里面怎么教育的。
搞不好就菊花朵朵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