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主任，你是没看着啊！”
当天晚上，王援朝抓了一把瓜子，一边喀喀喀磕着，一边跟何雨柱讲：“那家伙，那场面，锣鼓喧天，鞭炮齐鸣……”
何雨柱无语：“说重点！”
“哎对对。”王援朝说：“当时我就抢了那女人的东西，把她引到北海公园去，把包往地上一扔，我就走了。
她跟过去，自己就看到李建国跟那女的抱在一起啃呢！本来她还没什么反应，结果一听说他们要离婚，立刻就急了，冲上去打人……”
王援朝讲的绘声绘色：“当时那场面，她一边拍大腿一边喊，就是前门饭店的李建国，李主任，跟她好了这么多年，一回头就跟别人好上了……”
何雨柱真笑了。
连职务都出来了。这事情一传开，麻烦就大了。
私德有亏，这个主任还想办好？
“援朝啊，我看你真是个人才，不干这事可惜了。”
王援朝大惊：“何主任，別难为我了！我还是想学点手艺吃饭，炒菜啥的，我爹腿脚都不好的，我就想着跟他炒几个菜吃……”
“真是为了你爹？”何雨柱笑笑：“你爹可没吃过你做的菜。”
“这……”
王援朝干笑：“是这么个会子事，冬天的时候我去溜冰场玩，见到个姑娘，大黑辫子小圆脸，大眼珠子尖下巴……”
何雨柱听的一个激灵。
你说的这是个人？这不是蛇精？
王援朝说：“我就寻思着有个手艺好吃饭，到时候，跟人家认识认识。”
“行吧。你回去了好好学，跟马华，还有新来的范师傅，学好了，以后别说是女朋友，要啥都有！”
王援朝这才咧嘴一笑，点点头，转身走了。
……
……
小道消息，前门饭店主任李建国，因为贪墨公家财产，薅社会主义羊毛，被一撸到底，调离工作岗位，从主任成了普通的服务员，而且也不是在前门饭店，而是在更远。
别说是什么先进个人了，差点就连职务都保不住！
那天上班，何雨柱正在清点物资，就看见李建国瘸着一条腿，晃晃悠悠过来了。
“哟，李主任。”何雨柱打了个声招呼：“挺好的呗？”
“你妈。”李建国看着何雨柱，字正腔圆：“我透你妈！”
何雨柱哎哟一声：“李主任，不兴骂人啊，咱们都是文明人，你骂人是什么意思。”
“姓何的，你厉害，这回是你赢了！”
何雨柱摊了摊手：“李主任，你说这话就没意思了啊，我干什么了我？我一身正气两袖清风，行得正坐得端，不像是有的人，吃公家的还拿公家的……”
李建国脸色微微一变。
“别忘了，你连打带骂，哪有什么人缘？有的事情，你一落魄，有的是人说，只怕到时候你就连这个服务员都当不上！”
何雨柱淡淡一笑：“还有那捆菜。李主任，好手段啊。这么阴的招，我一般都不用。你倒是先玩上了！”
李建国默然无语。
“李主任，我告儿你，古往今来成事者可以用小手段，但从来没有靠着阴招成事的。决胜靠的是千里之外，不是背后捅人刀子！你跟我争这个，有意义吗？你争得过我，又还有多少人呢？”
何雨柱随手拍了拍他胸口：“齐头并进，共谋发展才是硬道理啊。”
末了，何雨柱补充了一句：“李主任，山不转水转。咱们有缘，日后再见！”
何雨柱拱了拱手，转身回屋去了。
“齐头并进，共谋发展？”李建国自己滴溜溜念了两遍。
许久以后，李建国他长长的叹了口气，却好像是老了几十岁，弓着腰，晃晃悠悠的走了。
何雨柱却知道，这话年轻人理解不了。
年轻人总以为靠着能打就能解决事情，认识一两个社会人就能解决所有事情。
但他两世为人，深知一点。
不暗杀、不色诱、不收买。
为什么？
因为这些都是小手段。小手段能用一时，成不了大事。成大事看的还是真正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外的手段！
他回了屋，屋里，范牛刚刚端上一份鲤鱼焙面给桌子上几个老大爷。
“鲤鱼焙面。汴梁做法。”
范牛憨厚笑笑：“俺是个不识字的，您几位聊，俺走了。”
他知道自己不认识字，跟这几位也聊不到一起去，管做饭就完事了。
庆老看着范牛，倒是若有所思。
他是京城人，算起来还是满族人，但一生最爱写的就是这些劳动人民。
他文字平和，朴实，是那种让人读了以后如沐春风的文字。
看了一会，也就收回目光，继续谈话。
何雨柱他回了屋，先朝着几位拱了拱手，随后才介绍了一下办公室里的人。
“几位老先生，这是我爱人，她叫冉秋叶，是小学校老师。”
何雨柱介绍了一下，几位老先生见了冉秋叶，便是一个个打着招呼，让冉秋叶坐下。
言谈举止，不仅仅是文学，也讲述一些见闻。
这里面都是活了六十七年的老人物，什么事情都见过。说起来，也头头是道。
庆老筷子点着鲤鱼焙面，笑道：“我想起来当年，也是这么一盘鲤鱼焙面……”
何雨柱只能无奈拱了拱手：“庆老，您担待着，有的话别乱讲，我顶不住。”
“恩？好好好，那就不给小何添麻烦了。”庆老哈哈一笑，也就不再多言。
他们都是上了年纪的，知道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
边老随手指了指何雨柱，也笑：“小何，你是个能办大事的，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能说。我就不行，我不知道……”
何雨柱拱了拱手，脸上带笑，却不敢参合。
这话，真是不敢乱说啊。
就这么着，又是一天过去。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着，渐渐的，就到了夏天。
…
他们人还在，但不是以前的文人，而是现如今的服务员，伺候人的下九流。
何雨柱没带系统，知道自己改变不了时代，但至少能尽他所能保护一些人。
这件事情与他无关，他只是在用自己的方式，让一些人以服务员的方式，作为这种伺候人的营生，以此在他的红星食堂里保留一线生机。
这也是，他自保的同时，竭尽全力所能做到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