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星晚笑了笑,揉了揉他的脑袋。
“好,我知道了。”
到了议事厅,山牙子没有跟着进去,苏星晚独自走了进去。
“宋伯伯,找我有什么事吗?”苏星晚问道。
宋抬眸看着她,道:“凌王殿下来了临风城,现在正在往藏剑山庄来。”
苏星晚愣住了,她没想到,季廷霖这么快就来了。
可他一走,京城的事务怎么办?
一瞬间,她喜上眉梢,但又有些忧心忡忡,但不管怎么说,喜还是大于忧的。
“怎么了,你不高兴吗?”宋鸣鹤站起身来,对着苏星晚问道。
“自然是高兴的,只是他来了,会不会给宋伯伯造成麻烦?”苏星晚对着宋鸣鹤问道。
宋鸣鹤却爽朗地笑了起来,他把自己手中的书放到了一边,走下台阶,对着苏星晚说道:“好姑娘,这些你都不用担心,人估摸着就要到了,你还不去找他?”
苏星晚这才喜笑颜开了起来,既如此,她也没有什么后顾之忧了。
“谢谢宋伯伯!”
苏星晚正要欣喜地向外奔去,却被宋鸣鹤叫住。
“等等。”
苏星晚疑惑地转过身,却见宋鸣鹤站在她身后,面色有几分犹豫。
“听闻,你去给常青看过诊了,他怎么样?”
见宋鸣鹤眼中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关心神色,苏星晚也把自己的诊断结果一五一十地说了。
闻言,宋鸣鹤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也罢,人各有命,你去吧……”
苏星晚这才转身离开,只不过在离开之前,她看了宋鸣鹤一眼,他的背影显得有些萧条。
苏星晚还没出藏剑山庄,就见到了季廷霖。
他身着一身黑色的骑行衣,不似平日里雍贵的打扮,简单的装束更让他有了几分侠客之风。
他只带了追云和追风,彼时,正在和引他进来的小厮说话。
“诺,苏姑娘在那里。”
小厮先看到了不远处的苏星晚,指了指,对着季廷霖说道。
季廷里面的目光便透过回廊直直地看过来,千言万语,只化作千思万绪,朝着苏星晚飞过去。
苏星晚只觉得眼眶发酸,其余人都适时地转身离开,于是,她便不再顾忌其他,如一只飞翔的蝴蝶,扑进了季廷霖的怀里。
季廷霖也浅笑着抱住她,闻到了熟悉的馨香,季廷霖满意地闭上了眼睛。
而他的胸前,苏星晚靠着的地方,已经濡湿一片。
“晚晚,你过得好吗?”
季廷霖的声音喑哑,像是在克制着强大的思念一般。
苏星晚摇了摇头,没有季廷霖的日子,怎么能算得上是好呢?
季廷霖心疼地拥住她,半晌,也只能说道:“晚晚,我实在是等不及了,只有亲眼看到你平安,我才能安心。”
苏星晚点了点头,道:“不需要解释,因为我也是一样的。”
两人对彼此都是思之如狂,夜不能寐,所以更能理解对方的心境。
冷静下来之后,苏星晚便同季廷霖说起了从京城离开之后的点点滴滴。
在听到苏星晚经受了那么多的苦之后,季廷霖的拳头不自觉地握紧,在听到那些人贩子都被临风城官服抓走之后,季廷霖觉得还是不够解气。
“本王定要将他们碎尸万段!”
苏星晚却拦住了他,“他们也只是小喽啰而已,眼下你隐瞒身份,秘密来临风城,还是不要暴露身份的好。。”
季廷霖借着剿匪的由头出了京城,要是被人知道他来了远在千里之外的临风城,必然会引起怀疑,说不定还要被治欺君之罪。
被苏星晚好说歹说拦下,季廷霖终于有时间同苏星晚说起了京城现如今的近况。
“案子被苏相拖着,大理寺卿并不敢草草结案,我们也掌握了一些线索,更重要的是,苏相拿出了牛家大郎在官府的户籍,并未显示续弦,所以你成亲一事已经是乌龙。”
苏星晚放心了下来,父亲的苦心孤诣总算没有白费。
她既已知自己没有入牛家的宗谱,也掌握了证据,便不会做出杀人灭口的事情,这便也从侧面证明,另有冤情。
想到这儿,苏星晚对着季廷霖问道:“那我那绢帕……”
“已经查出来了,是轻颜坊的红鸾被人收买了,她已经承认,绢帕是你落在轻颜坊的,被她私自取走了,但她拒不告诉我们背后之人是谁,所以这桩案还暂且不能判你清白。”
苏星晚有些唏嘘,没想到竟是轻颜坊的人出卖了她,轻颜坊的都是谢锦玉的姐妹,想必这一遭,谢锦玉应该是十分伤心的了。
“锦玉怎么样?”苏星晚问道。
“还在尽力劝说红鸾交代幕后主使,轻颜坊的人是她一一审理过去的,她坚持要自己来做这件事。”季廷霖说道。
苏星晚点了点头,如此也好。
二人又寒暄了一会儿,苏星晚便问起了自己家里的近况。
那些兵荒马乱的糟心事,季廷霖并未细细言明,以免苏星晚担忧,他只是说道:“相府一切都很好,特别是知道你平安之后,老太君的精神也好了不少,甚至我走之前,她还想让我带着她一块儿来……不过我没同意便是了。”
苏星晚欲哭无泪,她的祖母,还真是越活越年轻了。
春华嬷嬷给季廷霖安排了住处,离苏星晚不远。
当看到苏星晚和季廷霖成双入对地出现的时候,她的嘴角总是泛起笑容,但下一刻,笑容总是变得有些苦涩起来。
“苏姑娘的性子真像小姐啊,要是小姐还在的话,应该也会寻得一位如意郎君,像苏姑娘如今这样恣意人生吧?”
每每喃喃自语,她的眼角总是不自觉地湿润,旁人问起,她也只说是被风沙迷了眼睛。
季廷霖就这样每天陪着苏星晚去义诊,每每病人问起苏星晚身边这位俊俏的郎君和她是什么关系,苏星晚都会不自觉地红了脸。
但她害羞归害羞,每一次却也大大方方地拉着季廷霖的手承认:“他是我的未婚夫婿。”
季廷霖每每听到这句话,都会忍不住弯起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