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慕心中已然有了计划,他要让岑姨娘付出代价的同时,再也不敢肖想苏府的富贵。
另一边,岑姨娘刚刚整顿好自己在西偏院的住处,这里虽然偏远,也有些破败,但比起乡下老宅,已经好了不少。
但这只是开始,只要苏慕的心向着自己,自己就能过上更加荣华富贵的生活。
正当岑姨娘沉浸在成为苏府当家主母,指使苏夫人和苏星晚给自己擦地的美梦中时,却听到了苏慕的声音。
她急急忙忙地迎乐出去,见到苏慕的那一刻,换上了一副和蔼可亲的面孔。
“我的儿啊,你怎么才来啊……”
岑姨娘正想和苏慕套近乎,苏慕却不着痕迹地后退了两步,让岑姨娘扑了个空。
岑姨娘还没收回去的和蔼面容僵在了脸上,她觉得有些尴尬,但很快恢复如常。
“姨娘,在府里,你还是唤我一声大少爷比较好,否则……父亲会生气。”
说罢,苏慕换上了一副不得已的样子,仿佛这不是他心中所愿一般。
看着苏慕纠结为难的样子,岑姨娘也懂了,虽然苏慕如今看着威风,但实际上,真正的掌家大权还是掌握在苏相的手中。
岑姨娘便道:“我懂我懂,相爷他同意我留下来了吗?”
苏慕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我求了父亲多时,他总算是暂时答应了,只不过……他说你若是想留下来,便不能以姨娘的身份,而是下人的身份。”
岑姨娘一听,瞬间有些面色扭曲:“凭什么?我回来了还要当牛做马?”
苏慕安慰道:“姨娘放心,即使是做下人,也是在我身边,不会有人为难你,当务之急,还是要留下来为好,若是父亲动怒,强行把你送回庄子,我也没有办法……”
听着苏慕的话,岑姨娘的脸色才好转些许,她转而问道:“儿……少爷,刚刚你在大堂的话,都不是真心的吧?”
苏慕的眸色变了变,垂眸敛去眼底冷意,道:“当然不是,若不是我装作不认姨娘,父亲和嫡母,是断然不会有容人之心的……”
岑姨娘一想,的确如此,但也有些洋洋得意了起来,只要苏慕的心是向着自己的,苏相和苏夫人再不乐意也无法。
先到这儿,岑姨娘装模作样地掉了几滴眼泪,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还是认我这个娘亲的……”
苏慕看着岑姨娘声泪俱下的样子,并没有出声安慰,知道岑姨娘哭了许久,才发现这是自己的一场独角戏,这才作罢。
“少爷啊,如今你已是嫡子,又前途无量,未来相府就掌握在你手上了,你娘亲不争气,前半辈子都被那个女人压着,后半辈子,可都指望你翻身了啊……”
苏慕眸光骤冷,没想到岑姨娘打的是这个主意,只可惜她想取而代之,却没想过自己配不配。
苏慕没有接话,岑姨娘只当他是在听着,滔滔不绝道:“还有啊,你娶妻也该挑着看看,关键是要对你有所助力,万不可娶个美貌的废物在家里,我在乡下时,有一乡绅的女儿,养得虽然珠圆玉润,但胜在愿意给未来夫婿花钱,你若是和她成了亲,她家中的财富尽数都是你的,到时候拿着金银去上下打点,不是对你的仕途有利吗……”
岑姨娘滔滔不绝地说着,她自以为给苏慕寻了一门好亲事,正洋洋得意的时候,苏慕已经不想听下去了。
“岑姨娘,时候不早了,我不可在此多留,先走了!”
苏慕说罢,转身就走,丝毫没给岑姨娘挽留的机会。
岑姨娘道:“我话还没说完呢,你这孩子,什么时候和那乡绅之女相看一下啊……”
岑姨娘刚说完,就看到路过的下人纷纷投来厌恶的目光,那眼神,仿佛在看一个粗鄙的乡下人一般。
“看什么看,当心我叫少爷教训你们……”岑姨娘有了人撑腰,也不唯唯诺诺的了,只是这副狐假虎威的样子,叫众人更是厌恶。
众人都知道,苏慕厌恶极了岑姨娘,但只有她自己不知道,害喜滋滋地以为,自己能成功上位……
一晃多日,岑姨娘都没见到苏慕,而她这几日也是不自在得很,因为府中众人都把他当成空气一般,对她说的话充耳不闻,更是对她视若无睹一般。
但即使是这样,她也打听到了府上如今的状况,听说苏星晚即将嫁入王府,于是她一大早,就去了苏星晚的院子里。
“听说大小姐明年开春就要成为王妃了,但我有几件事想同大小姐讲清楚,大小姐如今名下的产业众多,其中那间药铺流水颇丰,但大小姐别忘了,您是要嫁出去的人,产业自然也该还给丞相府。”
岑姨娘在苏星晚的院子里颐指气使地说道,她那副骄傲的样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如今的当家主母换了人坐。
苏星晚一脸好笑地看着她,她耐心地等她说完,便道:“岑姨娘此意,是怪我占了相府的财产?”
岑姨娘脸色倨傲,道:“大小姐既然心知肚明,就不用我说明白了。”
苏星晚更觉得讽刺无比,于是她站起身来,一脸惊奇地说道:“哎呀,那怎么办呢?我明年出嫁的时候,不仅我名下的产业要随着我带走,父亲母亲更是要为我添妆无数,据他们所说,相府至少有一半的产业,都是我的嫁妆呢!”
岑姨娘一听这话,脸色瞬间绿了:“大小姐,您都是要嫁出去的人了,好意思分走相府一般的产业吗?那都应该是你兄长的!”
岑姨娘怒气冲冲,却见苏星晚笑得更欢了:“可是这是我父母地决定哎,他们愿意给我这么多,这也不是能由得岑姨娘置喙的啊。”
岑姨娘一时间哑口无言,但她又找不到合适的话来回怼苏星晚,只能脸色苍白地说道:“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难道大小姐带着这么多嫁妆,不会心有愧疚吗?”
苏星晚眨巴眨巴眼睛,完全不会被她嘴里的道德绑架。
“不会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