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意思?”苏琦半世疑惑,半是警惕地说道。
老实说,看到苏星晚胸有成竹的样子,她的心里确实打起了退堂鼓,她害怕苏星晚真有什么能对付她的法子。
苏星晚拍了拍苏夫人的手,以示安慰,紧接着,她走到苏相的身边,道:“父亲,儿有一策,可解现在的困境。”
“你说。”苏相缓和了几分脸色,对着苏星晚说道。
“儿觉得,如今皇后娘娘要相府嫡女嫁给二皇子,必是存了拉拢的意思,届时相府必定和二殿下绑在一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的确是一绝佳的计策,但此非儿戏,父亲需得斟酌,因此,苏琦想要不借身份嫁入二皇子府,便不可通过皇后这一路。”
苏相面色微微讶然,道:“你的意思是?”
“父亲大可以禀告皇上,苏琦未婚先孕,家门不幸,然父亲不忍皇嗣流落在外,因而虽女不孝,父亲却要为她料理后事,请求陛下降旨,封苏琦为侧妃或良媛,非是正妃,也证明了丞相府大公无私,皇嗣也名正言顺,皆大欢喜。”苏星晚缓缓道出。
然而,苏琦在听完之后,脸色瞬间变了。
“苏星晚,你个小贱人!你就是看不得我好,不肯让我做正妃是吧!”
苏星晚却退开了一步,道:“你的身份做不得正妃,侧妃或者良媛之位亦是你最佳选择,你还如此挑三拣四,父亲其实大可以昭告天下,说你腹中胎儿来路不明,为正家纲,将你腹中胎儿杖杀,你从丞相府除名也不为过!”
苏星晚这话带上了几分恐吓的意味,果然,苏琦听完之后,脸色瞬间变了。
“你……你们敢!”苏琦的语气都带上了几分颤抖。
苏星晚俯下身,盯着她的那双眼睛,浅笑着说道:“别忘了,当初你为了回来,可是瞒着所有人的,如今除了我丞相府知道你身怀孩子的身份,还有何人知晓?”
说完这番话之后,苏星晚都不由得在心里感慨了一番,自己这一番话说的,全然是恶毒女配的台词!
但她的恐吓还是很有效的,苏琦的脸色煞白,瞬间就不敢说话了。
苏相看着苏琦,满目厌恶道:“侧妃良媛也太便宜你了,做个侍妾,都是皇家格外开恩!”
苏琦听着苏相的话,眼神彻底绝望。
“父亲……”苏琦还想挣扎开口,却被苏相制止。
“别这么叫叫我!你不配!”
说罢,苏相拂袖离去,与之一同离去的,还有苏夫人和苏星晚。
苏琦一个人在地上跪坐了很久很久,月色凉如水,她的心也彻底冰冷……
苏相的办事效率很快,再没有经过皇后的意见,皇帝轻而易举地就把苏琦赐给了季廷烨为侍妾。
因为不是正妃,没有品阶,皇帝也没有知会皇后,苏琦就这么稀里糊涂地接到了圣旨。
在听完圣旨之后,苏琦脸色惨白,二皇子侍妾,甚至没有一个正式的名分,只是比通房丫头好一点的存在。
而她就这么无足轻重,如此轻易地就被嫁出去了?
“给苏琦收拾东西,即刻送入二殿下府中。”苏府内,苏夫人面无表情地吩咐着。
她手下的人动作利索,只不过半日的时候,苏夫人就把苏琦打包到了二皇子府。
因为是侍妾,苏琦不能从正门进,而是从偏门被抬了进去,甚至于她到达二皇子府内之后,竟然只有一个后院管事的老妈子来迎接她。
苏琦站在偌大的二皇子府内,脸色铁青,呃呃那老妈子只是淡淡地看了苏琦一眼,道:“姑娘以后便在这倚梅居住下了,二皇子不在,府里如今是二皇子的乳娘和管家当家,若是姑娘没有旁的吩咐,奴婢就先下去了。”
苏琦脸色铁青,倚梅居虽然整洁干净,但却是连自己在丞相府的那个小居所都不如,听其他下人说起,只是她如今有孕才住在倚梅居,要是换了旁人,是要跟其他侍妾一起住在涣景台的。
苏琦长这么大以来,就没有跟别人共用院子过,就算是在乡下,她也是独居,甚至于苏府乡下的环境都比这里好!
“且慢!”苏琦叫住了即将离去的老妈子,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话。
“我要见皇后娘娘。”
苏琦不甘心,自己就这么没名没分地就在这里住下,她想问问皇后娘娘,最后再为自己争取一番。
谁知,那老妈子听了她的话,却是轻嗤了一声,道:“我劝姑娘还是省省心,你的身份是皇上亲口敲定下来的,皇后娘娘也无权过问……我劝姑娘还是安心住下,来日若是生下小皇孙,那才是在这里安身立命的根本呢!”
说罢,那老妈子转身离去,再也不管不顾身后的苏琦。
苏琦也知道,自己是见不到皇后了,她握紧的拳头松了松,脸上尽是不甘心的恨意。
“小姐……”吴妈十分担忧,她想去触碰苏琦,却被苏琦狠狠甩开。
“不要喊我!你怎么这么没用!苏星晚的父母能给她奔得那样好的前程!而你呢,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你的女儿做个没名分的侍妾,就连我肚子里的孩子,将来也只是个庶出!”
苏琦一脸怨怼,她把心中的怨气都发泄在了吴妈的身上,看着她的眸子里也透着恨意。
吴妈无言以对,只能无措地站在原地,如同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一般。
“琦儿,你别生气了,免得气坏了身子……”吴妈极力地安慰着她道。
苏琦却突然被点燃了一般,她忽而暴跳如雷,道:“说过了不要这么叫我,我是苏府的小姐,你没有资格这么叫我!”
吴妈的眼神变得落寞,她低低地应了一声,俯下身说道:“请小姐息怒。”
苏星晚这才神色稍缓,她高傲地一抬脸,当即指挥着吴妈和她身后的几个丫鬟给自己把行李搬进去。
“只要我还有这个孩子,我就还有指望,到时候等二殿下回来了,我再求求他,把我晋晋位分也是好的。”苏琦抚摸着自己的肚子,一脸满足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