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您说的何其轻巧,儿臣正是苦于没有机会呢!”季廷烨哭丧着脸说道。
皇后冷哼一声,儿子无用,她这个母亲自然是要多多打算的。
随即,皇后把一封信笺丢在了季廷烨的面前。
“温城晋乡水患,粮食颗粒无收,近来流民四起,正是你表现的机会。温城太守正是你外祖父的得意门生,你与皇上主动请缨去治理水患,安置流民,你外祖父也会为你铺平路,你只安心去便是。”皇后说道。
看过上面的内容之后,季廷烨高兴不已,若是自己真的做好了此事,想必定能压过季廷霖的风头。
“温城太守是先给你外祖递了消息,然后才写的奏折,估摸着今日奏折才会抵达京城,皇上约莫会在明日早朝提起此事,切记,你无需犹豫,只要主动请缨就好。”
“儿臣谢过母后!”季廷烨欣喜非常地说道。
“去吧。”皇后招了招手,示意他退下。
就在季廷烨离开之后,皇后身后走出一人,她神色肃穆,正是长公主身边的婢女云之。
“有什么事,就说吧。”皇后看着那婢女说道。
云之行了一礼,道:“皇后娘娘,我们殿下说,今日便要皇后娘娘一个答复了。”
皇后脸色沉了些许,数日之前,大长公主找到了自己,明里暗里便是要她和她背后的母族与她联手,共同扳倒季廷霖。
虽说二人有着共同的目标,但皇后始终非常谨慎,大长公主因为银矿一事已经被猜忌,虽然她及时推出来一个替死鬼,但皇帝毕竟还是对她存了几分疑心,因而皇后也不敢贸然和她合作。
再加上大长公主此人心狠手辣,当初孙家的事情,皇后也对她的手段有所了解,她怕自己和自己的母族沦为下一个孙家。
“皇后娘娘可还是在犹豫什么?现下大皇子被废,其他皇子尚且年幼,只有二皇子和五皇子能参与夺嫡之争,我们殿下素来与五皇子不和,自然是要鼎力支持二殿下,难道皇后还怕自己多一份助力?”
皇后其实心里也摇摆不定,而季廷烨还未正式积攒起声望来,她的确正是缺少助力的时候。
“麻烦回去同长公主殿下说,盛情难却,恭敬不如从命。”皇后说道。
“皇后娘娘果然是个聪明人。”兰芝苍然一笑,随即消失在景仁宫内。
而后,被宣召进宫的苏星晚,便在宫门口见到了神色匆匆的兰芝。
她随着众婢女们行礼:“丞相万安。”
苏星晚的眼神紧紧地盯着她,她永远也忘不了这张脸,也永远忘不了她的声音。
那个杀了她师父的人!
一瞬间,苏星晚的恨意滔天,巨大的怒火正在焚烧着她的理智,她紧紧地捏着衣角,差点控制不住自己。
可理智回归,她重新归于平静,在兰芝抬头的那一刻她神色恢复如初。
待这一众宫人走后,苏星晚才把目光移向别处。
“晚晚,怎么了?”苏相好奇地问道。
刚刚他虽然目光不在苏星晚身上,但一直悄悄观察女儿反应的苏相,很明显能感受的出来女儿身上突然爆发出来的强烈的恨意。
虽然转瞬即逝,但还是被丞相捕捉到,他对女儿的反应很敏感,因而十分担心。
他也注意到了苏星晚一直在看一个宫女,只是那宫女除了瞧着眼熟,倒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没事,父亲,我们不是还要觐见陛下吗?怕是别误了时辰。”苏星晚笑了笑,说道。
她粉饰太平的举动太过于娴熟,若是丞相没有看到她一闪而过的心慌,怕是也要被她骗了过去。
丞相知道,苏星晚必然有事情瞒着他,只是他尊重女儿,苏星晚不愿意说,他也不强求。
只是苏星晚表现的太过于异常,他心下有些担忧,便打算暗中调查。
“走吧,莫要叫陛下等着。”苏相道。
二人在内侍的引导下来到御书房,苏星晚跪下来,按部就班地行了大礼。
“臣女叩见陛下。”苏星晚道。
“好,平身吧。”皇帝笑着说道。
“朕许久没见到你了,当初那个胆大心细的姑娘如今也变得如此进退有度恭敬有礼,丞相,教导有方啊!”
皇帝先是点了苏星晚,又夸了苏相,倒是两头都兼顾了。
“陛下谬赞了。”苏相十分谦虚地说道。
苏星晚平身之后,却是大胆地打量着皇帝,只不过这一望,她就瞧出了病理来。
“陛下近来可是胸闷气短,内有淤痰,久咳不止?”苏星晚问道。
皇帝想了想,这些症状倒也符合,不过隔着这么远,苏星晚也能看得出来?
苏星晚见着皇帝的面色发紫,必是血脉受阻,瞧着是心肺方面的疾病进一步的医治,只怕还要更进一步的把脉。
“臣女斗胆,想给陛下请个平安脉,不知陛下可否应允?”苏星晚垂眸问道。
苏相看了看苏星晚,这要求有些大胆了,毕竟苏星晚一上来就说皇帝有病,任谁听了心里都会不舒服的吧?
他有些担心,皇帝会不会让苏星晚去给他看病了。
“皇上,小女……”苏相正想说苏星晚颇通些医术,却被皇帝招招手打断了。
“朕是相信你的医术的,上前来吧。”皇帝对着苏星晚说道。
随即苏星晚在丞相略带诧异的目光中走上前,为皇帝看诊了起来。
而丞相虽然面带讶异,但也接受了这件事。
坊间将苏星晚奉为神医,想必皇帝正是知道了这一点,才这么相信他。
苏星晚找到了问题所在,为皇帝扎针过后,便开了一副药方。
“陛下近来气急攻心,伤了心肺,当戒劳心劳神,万不可再费心力,也不宜大喜大悲,否则会伤身。”苏星晚说道。
皇帝沉声应了下来,经过苏星晚的诊治,他果然好了不少。
“神医果然妙手,朕听说神医不仅善医,还擅制毒,这次的叛军一事便是由你出手制服了在丞相府作乱的一支叛军,立下了功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