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沐书第二次来看望云舒的时候,云舒已经可以下床走动了,但是他却被一个护卫拦下了,这个护卫正是那天夜里帮了云舒逃跑的男人梁木,梁木是云舒拜托尚辛安收下来的,他帮了她自然是回不去董家了。
尚辛安便让梁木做了云舒的护卫,随身保护着,并嘱咐了,不允许任何男人单独靠近云舒。
“梁木,放秋大人进来,他是我的朋友,不会伤害我的。”云舒站在门口,倚靠着门栏对梁木喊道,梁木却回嘴道:“可是将军说了,男人都不行。”
秋沐书捂着嘴笑着,而云舒有些无奈,这梁木对尚辛安的话意外的很是听从,包括这种丝毫没有道理的要求也是。
“将军是不是也交代你了,你日后随着我,要听我的话?”云舒只能拿尚辛安的话来堵他,梁木听着觉得的确是这样的,才让开身子去。
秋沐书走向云舒,手中又拿着两本书,“你可以下床了?”走到云舒身边,“这书是给你的,上次的可看完了?可不许乱扔,记得还给我哦。”
云舒点点头,她缓缓走进了屋,秋沐书在她身后,瞧着她还不是很稳健的身子,还真担心她要掉下来。云舒将书递给他,秋沐书瞟了一眼,凝眉道:“怎么,还是没有?”
云舒知道秋沐书说的没有是指什么,她点点头,“没有。”没有回信。
秋沐书皱着眉头,“那你没有什么要我带给他的,我这么空着手回去,他定是要给我脸色看的。”其实秋沐书也不是很愿意做这传信使者,可是毕竟那一头是皇帝,皇命不可违呀。
云舒摇摇头,“我没有什么与他说的,在这清城待着,想知道他好不好并不难。”毕竟他是至高无上的皇帝,关于他的一言一行都是受人关注的,她自然能听到许多流言。
“你没有话与他说,我倒是很好奇,他都跟你说些什么。”秋沐书有的时候很是好奇,这虞靖禾哪里来那么多话要与云舒说,毕竟云舒这七年都没有回过他一封信。
“他说的都是一些小事。”云舒没有说谎,但是秋沐书便更是好奇了,但这并不好问得太细,“你也少来几次,这里周围都安插了不少眼线。”
秋沐书点点头,“尚辛安日日都来,自然我来也便不让人怀疑了,对了,今日尚辛安下了朝怎么会在?”
云舒被这么一问也想起了什么,的确,今日尚辛安比寻常要晚了许多。
“云舒,你可知道,尚辛安那小子上次与孟御庭去喝酒了,两人喝得烂醉摸到了我那里去。”秋沐书这么说道,云舒摇摇头,“这个我不清楚,前几日我没什么精神,晚上睡得很早。”
“嗯,”秋沐书算算日子也是的,“你可知道他们嘀嘀咕咕说些什么吗?”
云舒笑着摇摇头,“我如何知道他们说些什么。”
“尚辛安要跟孟御庭拜师学艺,说是要学如何抓住一个女人的心。”秋沐书这么说着的时候,偷偷瞟了云舒一眼,只见云舒憋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跟孟御庭学?孟大人若不是有我与雪津帮忙,怕是只能眼睁睁看着花银嫁去鼎山了,尚辛安也着实没有识人的眼光。”
秋沐书听着云舒的话,有些愣住了,他方才那话的意思可不是想让云舒来嘲笑尚辛安拜错了师父的,“云舒,难道你不该好奇,尚辛安为何突然要拜师学这个的吗?”
秋沐书提醒得这么直白,云舒这才反应过来,她问道:“尚辛安为何要拜师学这个?”
“你说呢?”秋沐书突然有些怀疑当初这云舒是如何帮助孟御庭的,明显对男女之事这么的迟钝,“难道你没有怀疑……”
“秋沐书,你怎么又来了!”突然门口想起尚辛安急促的声音,他猛地冲进来,拉过秋沐书就往外头走,嘴里还在说着:“不是说过不让你来打扰云舒休养嘛!”
云舒看着突然从自己眼前消失的两个人,她完全没明白是怎么回事,但是瞧着秋沐书被尚辛安拉出去的阵势,怕是一时半会闹腾得不会回来了,她的眼角落在桌上秋沐书带来的两本书上,脸上的笑容不禁慢慢消失了。
而此时的尚辛安拉着秋沐书到了院子外头,双眼瞪着他,“谁让你与她说那一晚的事了!”他庆幸自己回来得正是时候,不然就被秋沐书坏了好事了。
“怎么,不让我说?我还想着帮你一把,难道你真是说得是酒后的胡话?”秋沐书想起那一夜,面前这小子对着自己耍酒疯,还嘲笑自己与意蝉这么多年都未修成正果,还说他一定会拿下云舒的心的。
尚辛安想起那一夜,自己的脸上也甚是不好意思,“我的确喝醉了,但是不是酒后的胡言乱语,我说得都是真的。”
“那你方才拦着我做什么,你不好意思说,我替你说,云舒是个好姑娘,错过了她可是你的损失。”
“我自然是知道的,”尚辛安叹了一口气,“可是你也看出来了,她还没有察觉我的心意,孟御庭跟我说了,女人不能随随便便就跟她明说了,女人是有要求的。”
秋沐书一脸茫然,“要求?什么要求?”
“你瞧,你不知道了吧,难怪意蝉与你不成。”尚辛安还不忘嘲笑秋沐书一番,“我已经计划好了,先就不告诉你了,等几天你就知道了。”
秋沐书瞧着尚辛安一脸神秘的样子,不禁有些好奇,可是知道此时他定是打定主意不会说了,“那我就等着看你有什么招数吧,不过别说兄弟没有提前与你说,凡是趁早,莫要事后追悔……”
有些事他也不方便告诉他,只是有些担心他如今这信心满满的样子。
而此时的云舒坐在床边,打开了一张纸,上面是她熟悉的字体,洋洋洒洒许多字,他告诉她他院子里的那棵树又如何了,他告诉她他看了一本新的书甚是有趣,他还告诉她福全最近贪吃胖了许多,他告诉她许多事,但似乎都与他无关,却努力让她活在他在的那个世界里。
风吹过,手中的信纸就这么吹落飘走,恰好落在门口,尚辛安的脚前。
云舒急着追了过来,跑得不稳就这么摔在了地上,尚辛安才顾不得那张纸,赶紧上前去扶她,而云舒吃痛地看着那张信纸飘出了屋子,似乎就这么被风带走了。
罢了,她便不追了。
“云舒,你没事吧?”
没事,也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