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锦诧异的看着紫薇,反问道:“你莫不是忘了,本小姐的父亲,那脸皮厚比城墙,怎么可能会因为这点小事情,就不敢出现在人前?”
对着紫薇摆了摆手,姚锦不在意的说:“不用担心,你且等着看:明日一早,父亲定会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高高兴兴上朝去的!”
知姚弘强者,姚锦也!
今夜姚弘强依然睡在书房里,冥思苦想了大半宿,终于做好了心理准备。
左右自己的脸已经丢得满京城都是了,若是不出现在人前,便会被说是缩头乌龟。所以思来想去,他还是决定,明日一早还和以往一样,出门去宫里上朝。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他又是个大老粗的武将,脸皮厚一点也没什么。
次日一早,姚弘强照常早起,洗漱过后换好朝服,用了早膳便出门上朝去了。
哪怕知道众位大臣会因为昨天的事情,嘲笑他。姚弘强早上见到他们,也是笑脸相待,倒弄得那些个大臣们不好意思了。
是啊,只要姚弘强自己不觉得尴尬,那尴尬的妥妥是别人啊!
不远处的巷子里,姚锦带着紫薇偷偷的跟了出来。不为别的,就因为昨夜她们主仆二人,一人赌了二两银子。今天一早就跟着出来,想要知道谁赢谁输。
二人看着姚弘强笑着说话,而旁边的大臣们满脸尴尬的样子,就已经知道了结果。
“本小姐赢了,给银子!”姚锦抬手往紫薇的面前一伸,手指头还“欢呼”似的动了动。
紫薇都要郁闷死了,她昨天晚上,做什么非要和自家小姐打赌?这下好了吧,平白了给自家小姐,送了二两银子出去。
拿银子,可够她一身漂亮的衣裳呢……
姚锦自然是看见了紫薇幽怨的小眼神,可她昨天已经劝过紫薇了,这丫头不信这个邪,她又能怎么办?
最好的办法,便是用事实说话了!
紫薇不情不愿的将银子,放在了姚锦的手上。舍不得似的多看了两眼,而后猛地转过头去,说道:“小姐快拿走,要不然紫薇就要肉疼得哭了——”
说着,嗅了两下鼻子,还真带着点哭腔。
姚锦看着手里的银子,乐呵呵的笑了笑,说道:“这银子本小姐先留着,以后你你跟本小姐出去下馆子,有这二两银子,还能多出两个菜来呢!”
“至于现在,我们该回去了。昨夜没休息好,趁着现在天还没有亮,回去还能睡个回头觉。”
……
今日早朝上,宣文帝又说起了水灾的事情来。与昨天不一样的是,姚弘强居然主动请缨,说要去当地看看情况。
此话一出,满朝文武全都看着姚弘强,不知道他这一大早的,又是哪根筋搭错了,居然会有这样的想法。
“姚爱卿时说说,为何想要去治理水灾?”宣文帝也觉得很奇怪,便问姚弘强。
姚弘强站到大殿中央,开口道:“禀皇上,昨日经过皇上的训斥,微臣已经回去好好反思过了。”
“皇上教导微臣的没有错,现下边境安定,国泰民安。南星的军队便是为百姓而战的,所以在这样的情况下,微臣便想带领几队兵马去往南边,帮助南星的百姓。”
“毕竟户部抽粮赈灾,物资齐全之后也需要军队押送的。所以微臣便想主动请缨,将这些事情接下,好报答皇上昨日的教导。”
这一番话说得情真意切,听着让人觉得,好像还真有那么点意思。
不过众位大臣们对姚弘强,还是保留各自的怀疑。自然不是怀疑他想拍宣文帝的马屁,而是怀疑他能不能顺顺利利的,将粮草押送去南方一带。
宣文帝微微蹙着眉头,看着下方一脸期待,希望那件事情落到自己头上的姚弘强,心中的疑惑更盛了。
不过这件事情到底要怎么处理,还需要早朝之后进一步商议。如今南边各个州府,已经向周边地放购买米粮,也在特定的地点开仓放粮。搭了粥棚,施粥赈灾。
就算这个时候派人过去,想必到了那里,做的也是给百姓重建家园的工作。
“此事容后再议,众爱卿可还有其他事情要揍,无事便退朝吧!”宣文帝扫了一眼大殿,见没有人再说话,便给邹仕使了个眼色。
邹仕点头,扬声唱道:“退朝——”
而后在他徒弟的耳边耳语了几句,便瞧见那小公公跑得飞快,显然是要去拦人。
这个时候拦下来的人,要去的地方只有一个——御书房。
姚弘强出宫的时候,特意将脚步放慢了些。听到自己身后有脚步声传来,他的心中一喜,以为是宣文帝让人来叫住他,打算让他去御书房。
可是没成想,那小公公在他的身后转悠了好几圈,也拦下了不少人,让他们去御书房见宣文帝。却始终没有过来拦他,哪怕擦肩而过的时候,连个招呼都没有打。
就这样,姚弘强一步一步的,慢慢悠悠的走出了宫。心不甘情不愿的上了将军府的马车,回了府。
一进门,便瞧见要躲起来的姚缈。想起这对母女两出的馊主意,姚弘强心里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缈儿看见为父,为何要跑?”姚弘强站在台阶上,双手背在身后,很有威严的样子。
叫住了姚缈,盯着她乖乖来到自己的面前,又乖乖的行了一礼,这才问道:“你姨娘呢?今日怎么没有过来迎接为父?”
姚缈无奈的看了一眼姚弘强,小心翼翼的说:“父亲,姨娘在院子里哭呢。姨娘说自己知道错了,却又害怕父亲生气,不敢过来迎接父亲。”
“缈儿想着,父亲好不容易下了朝,若是不出来迎接一下,便是缈儿的不对了——”
姚缈的一张小嘴,直将姚弘强心中的火气,给说得灭了下去。
再一想扶兰那柔弱无骨的,盈盈一握的腰肢,心里顿时就荡漾开来。嘴角扬起笑容,说道:“既然你姨娘已经知道错了,那么这件事情便就这样吧,为父不追究了。”
追究有什么用?又不能挽回他的已经都出去的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