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奎当然什么都不肯说,只是咬牙切齿的看着萧阳,那表情恨不得咬死他。
萧阳也知道这个家伙是个硬骨头,绝对不会轻易的告诉他洪五在哪。
不过把他抓到了,洪五那个老家伙还会远吗?
当然不会远了。
“你们把他带走吧。”
萧阳看向身边的几个巡捕说道。
其实邢南风当然有派人保护他。
而且萧阳之前也没有意识到阿奎洪五他们会用声东击西这一招。
他最开始的设想是,阿奎他们肯定会去宏康电子厂那边。
之所以后来突然想到。
就是因为洪五太狡猾了,对待狡猾的人就得用非常的手段。
肯定不能用常规的办法。
为了能让鱼饵上钩,萧阳就让邢南风派来保护他的巡捕都躲了起来。
造成了一种他已经上当了的假象。
之后他又将房间简单的布置了一下,没有想到最后真的掉到了大鱼。
同时心里面也会有一些心有余悸,幸好是提前意识到了问题。
要不然很有可能就……
“萧阳你以为你赢了吗?宏康电子厂就是你的了吗,终有一天你会死的很惨。“
被带走的时候,阿奎态度强硬的说道。
不过他心里则是心知肚明,他们很有可能这一次真的彻底的栽了。
洪五爷之所以厉害,除了老谋深算之外,还有他们这帮兄弟,以及别人几辈子都总有不了的财富。
如今却是要钱没钱,要人没人,就剩下了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头。
就算他再怎么老谋深算,又能翻起多大的风浪来呢。
“等一下。”
就在阿奎就要走出房间的时候,萧阳突然叫住了他们。
一个巡捕转过身,“萧先生还有事吗?”
萧阳走了过来。
上下打量了阿奎一眼,阿奎不知道为何被他看的有一点心虚。
“你想干什么?“
“把他的鞋脱了。”
萧阳面目表情的说道。
几个巡捕则是面面相觑,摸不着头脑,不明白萧阳干吗好端端的让他们把阿奎的鞋给脱了。
而阿奎这时心里却是“咯噔”了一下,不知道为何,他心里突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这个家伙一定是发现了什么了,否则的话他也不可能提出这种要求。
身子一弓,“哎呦,哎呦”的突然叫唤了起来,“我肚子疼,我要去医院,快,快带我去医院。我坚持不住了。”
两个巡捕面面相觑,他们也发现了事情有些不太对劲。
于是乎强行把阿奎的鞋子脱了下来。
阿奎一边挣扎,一边大叫,“巡捕打人了,巡捕打人了。”
一名巡捕捂住了他的嘴巴,“闭嘴,再不闭嘴的话,小心真的对你不客气。”
而另一名巡捕则是直接把他的鞋子递给了萧阳。
萧阳拿过来一看,瞬间皱起了眉头,只见鞋底上满是淤泥,一看就是海边留下的。
萧阳又想到了这里离港城比较近。
“不好,洪五可能要偷渡,必须得把他拦下来。”
说着萧阳就朝着外面跑去。
洪家现在只剩下了洪五一个人,虽然没钱没人又是个老头的他,现在根本就不足为虑,但是萧阳不想给自己留下任何隐患。
而且洪五才是洪家走私集团的大头目,抓住了他乃是大功一件。
当然了萧阳也不指望升官发财,他只想送给政府一个人情。
这样以后他做生意的时候也会方便许多。
“萧先生您这是要去哪?”
一名巡捕有些没有太反应过来,有些不太明白,萧阳为何只看了一眼鞋底然后拔腿就离开了。
另一名巡捕说道,“你难道没有看到他鞋底上有淤泥吗,这种淤泥一般只有去了海边的人才会粘上,所以萧先生大概是担心犯罪嫌疑人可能要偷渡出海。”
看了一眼阿奎,“你负责把他带回去,然后联系刑队他们,我去帮萧先生。”
说完那名巡捕同样也跑了出去。
阿奎情绪激动,不断的挣扎着,眼睛瞪得比牛的眼睛还要大。
虽然他知道洪五一个人在外面,没有人照顾,多半会九死一生。
但是死在外面,也总比被人抓到活受罪要好的多。
然而此时此刻的他被拷着手铐,身边还有人押着,就算是再着急也没有用。
半个小时后,萧阳开着车来到了深港码头。
他对一旁的巡捕说道,“你去那边,我到那边,找到了以后用手电筒打三下远光。”
这个年代通信实在是太过不方便,所以只能采取这样的办法。
年轻巡捕点了点头。
“萧总您一定要当心,邢队他们应该马上就来了。“
“我知道,你也一样,不管什么时候都是安全第一。”
随后二人便分开了。
深港码头很大很大,而且现在又是黑夜,所以要想找到一个人,真的很难很难。
……
与此同时,深港码头的某处角落里,一艘较为破旧的渔船就停靠在岸边。
而洪五就坐在里面,手里拿着一块怀表不停的看着时间。
距离约定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半个多小时,洪五知道很有可能是出事了。
船头站着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身材虎背熊腰。
这人是这艘船的主人,专门干着帮人偷渡的生意。
男人此刻也有些不耐烦了,走进了船舱,看着洪五说道。
“我说老先生,你们到底走还是不走啊,这一船的客人可都等你一个人呢。”
“不走就赶紧下船,别耽误我做生意。不过下船之前先交五百块钱的休息钱。”
“休息钱?”洪五愣住了,“什么是休息钱?”
船老大没好气,“臭老头,你装傻是吧,你在我船上坐了半天,而且就是因为你让这么多的客人等了你半天。”
伸出了手,“别那么多废话,赶紧掏钱然后走人。”
“你……”洪五那叫一个气,他现在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做虎落平阳被犬欺。
可是他又没有办法,毕竟现在的洪五已经不是之前的洪五了。
只能忍气吞声的咽下这口气。
“我走,我来坐你的船当然是为了离开这座城市,走吧,也许我那位朋友已经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