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记耳光!
吓得在场众人的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好家伙,连唐家大公子都敢上手抽大嘴巴,这小子活腻歪了不成?
“陈公子!你这是做什么啊?”叶云山脸色大变,连忙上前来阻拦道。
而白语凝却是乖巧地躲在陈禹身后,她还清楚地记着自己这八弟当初在厉家君临天下的样子。
“小子,你敢打我——”唐茂被抽得半张脸都红肿了起来,恨得咬牙切齿道。
“打你?”
陈禹面容冰冷地嗤笑了一声,语气低沉地说道,“你再敢多说一句,信不信我打到你的嘴以后只能用来喘气?”
他知道平日里他不在七姐白语凝身边时,她在生活上可能会受许多委屈,但是现在他还在呢!
谁敢欺负七姐,陈禹建议让他重新下去投胎转世,下辈子好好做人,懂点事。
“你说什么!你还敢威胁本少?”
唐茂气得两眼一瞪,大吼道,“要不是本少今天出门没带人手,信不信——”
“信什么!?”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声威严的喝问。
来者,正是唐家现任家主唐景华。
唐家人都是出了名的书画爱好者,今天叶大师的私人博览会,他岂有不亲自拜访的道理?
“父亲——”唐茂见到是自己亲爹到场,嚣张的气焰顿时熄了火。
“立刻向叶老道歉!不然就给我滚回家去!”唐景华不容置疑地命令道。
唐茂咬了咬牙,虽然百般不愿,但还是躬身道歉,“叶大师,对不起!是小子鲁莽了!”
“没关系,年轻人嘛,有点火气也不错的。”
叶云山可不敢真让这位唐家大公子低头认错,连忙上前搀扶道,“都是误会,误会!”
见状,旁边的人也连忙打起圆场。
“对对对!都是误会,大家说清楚就好了!”
“咱们不都是为了诛大师的画作而来嘛!和和气气!鉴赏要紧呐!”
“就是,叶老,唐家主都到了,您还不抓紧把诛大师的画作拿出来,让我们掌掌眼?”
“大家都等了很久的!”
听到这些话,叶云山不禁看向一旁的沉默少言的白语凝。
见她目光低垂,但也点头,叶云山这才松了一口气,连忙笑着走进后堂。
不多时,他手持一个包装的极其严实的卷轴走了出来。
“诸位请看,这!便是诛大师最出名的画作,诛!”
说着,叶云山自己都有些兴奋,连忙将卷轴铺开。
众人眼见着画卷呈现,两眼顿时放光,由衷地惊叹道,“果然是诛大师的那幅,诛!”
鲜红的血沫,一蹴而就的精简风格,无疑彰显了诛大师凛厉果断的绘画风格,让人只要看上一眼,就知道这是诛大师的真迹!
就好像一碗水随意的倒在地上,除了拍照之外根本无法复刻。
要知道,在龙国,曾不下十名国宝级的绘画大师临摹过诛大师的画作,但最终却也只能照猫画虎,根本不入其精髓,不达其心境。
这,也是为何诛大师成了国内书画界传奇人物的原因之一。
在桌子的另一侧,白语凝正望得出神,紧张的小手不停地捋着裤线。
殊不知在她身后的陈禹此刻却一脸的古怪。
这,这特么竟然是他的画?
这东西他简直太印象深刻了!
这根本就不是什么血墨画,这就是一道从喉咙里飚射出来的血,横跨三五步,不小心溅在画布上而已。
萧恬清楚地记得,这道血迹的主人曾经号称‘死神’,乃是世界排名第一的凶杀刺客!
当时的他初登北海之王的宝座,意气风发,北海那些盗贼无不闻风丧胆,于是联合诸岛共同筹钱,这才请到传说中的‘死神’。
然而,不巧的是当时陈禹正在舰船甲板上作画,杀人的时候海风不小,所以直接溅在了画布上。
后来听说这家伙是什么世界第一刺客,这才唏嘘地将画布裱起来,当做一件纪念品。
就连这种东西也拿出来卖了吗?
陈禹的心中有些意难平,看来当时的舰队可真是彻底揭不开锅了,唉——
李云山站在最前面,看到众人如痴如醉的表情,心中不免有些傲然。
他虽然不是那种极好面子的人,但他对艺术的追求却相当的执着,能看到这么多艺术家惊叹于他的收藏,他觉得就算是死也值得了!
“诸位,不知看完这副”诛“以后,大家都有什么感想?”他笑着询问道。
毕竟是艺术鉴赏,大家越集思广益,才越能走进作者绘画时的心境。
“这幅画沿袭了诛大师一贯的强硬画风,特色极其鲜明,笔法简单却又蕴意深刻!”立马就有人开口分析道。
听到这话,叶云山不禁点头,赞同道,“不错,诛大师的画作却是个个都富含哲理,若是不好费心思细细琢磨,根本领会不到其中的奥妙。”
“没错。”
“嗯,确实如此!”众人纷纷点头,也表示赞同。
随后,又有几人发表了自己对画作意境的揣度。
唐家家主唐景华思索了片刻,捏着下巴分析后道,“依我看,诛大师这幅画作,实际上是在表达一种豁达,洒脱的心境。”
“哦?唐家主有何见解?”叶云山微微一愣,好奇地问道。
“这位且看。”
唐景华手上一指道,“这道血墨挥洒,似乎是一笔而成,但是结尾处又有所收敛,定然是诛大师嫌弃这画卷太小,根本不够他施展的空间。”
“这幅画乍一看只是单纯的一笔,但细细看了,其下又有星星点点的点缀,数不胜数,是问放眼全天下的画师,能够一点一点将这些点缀尽数画出的人,又有几何?”
“最重要的是,这多如繁星的点缀却丝毫不影响创作者的心情,你们想想看,这幅画整体的流畅度,显然是一蹴而就,也就是说诛大师在完成这豁达的一笔之后,又加点缀,却又不影响整体的流畅度!这难道不是一种令人震叹的豁达吗?”
随着唐景华不停地描绘,众人也逐渐融入了进去,时不时地发出惊呼,时不时又一脸感慨。
看着七姐白语凝也跟着满眼痴迷,陈禹孤零零地站在人群后多少有些无奈。
玛德,这玩意,真是当初老子失手杀了个人,然后不小心溅到而已!哪里有这些人讲述的那般传神啊?
而在场之人中,同样没那个心情观赏画作的还有一人。
那便是刚才被陈禹抽得半边脸都红肿起来的唐茂。
他心里越想越气,一直在盘算着待会结束,怎么找机会好好修理一下这小子。
眼下见陈禹露出这种不屑一顾的表情,他心中顿时大喜,连忙出声喝道,“小子,你这是什么表情?”
众人闻声皆是一惊。
“臭小子,你又发什么病!”唐景华气得怒目圆瞪。
“爹!你看他,刚才大家都用心观赏的时候,这小子竟然心不在焉,还发出阵阵不屑的嗤笑!真是太过分了!”
事到如今,唐茂也不建议再给陈禹加点料。
“嗯?”
唐景华转头看了过来,见到陈禹脸上仍然是不屑一顾,顿时有些恼火地问道,“不知这位小友为何露出这般表情,难道对这画作有何独到的见解?”
然而,陈禹却是呵呵一笑,淡然道,“这颜色,不就是类似于果汁饮料不小心溅到上面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