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的宋好好被雷了一脸,同房?
这词在现代可以有很多意思,但是在这种民风淳朴又拘谨的古代,仿佛只有那么一个意思。
大半夜的同房,她不自觉的回眸看向了夜凌辰。
无论如何,宋好好都不觉得这具身体的长相足以令夜凌辰这样的人心动。
不过,这也似乎不是不可能的,她毕竟学过很长一段时间心理学,接触到的病患不少,就有那种只喜欢长相丑陋的。
虽然这是病,得治。
但为了自己的小命,宋好好却还是忍住了,抿了抿嘴,有些不好意思的道:“父亲,我们要继续睡觉了,你们回吧!”
名声这种东西,既然不能吃,宋好好果断选择活命。
宋明武被自家女儿迫不及待的胳膊肘外拐给拐出了内伤。
身为女方家长,身为宋家家主他不要面子的么?
为此,他冷哼一声,什么也没说,便拂袖而去。
身后的下人们见主人都走了,也不变多做停留。
一条火龙从宋好好的小院子又渐渐退了出去。
宋好好轻轻的呼出一口气,转而神色不善的看向了宋明武和宋琛。
“大哥、二哥,你们还要在我闺房里赖到几时?”
二人笑了笑,便关好门,亦是自动离开了。
房间内静悄悄,只剩下了夜凌辰与宋好好交错的身影。
灯芯似乎燃烧到了尽头噼里啪啦,火光也在闪烁着。
宋好好的目光定格在了她与夜凌辰交错的手上面,经过了刚刚的事情,她的手心已经被汗浸湿了,而夜凌辰的大手却尤为冰凉,这感觉倒是令宋好好想起了一种低温化学物质,结合他体内那顽强的毒性,一个可能性出现在了她脑中。
“大哥哥,你体内含有大量的Ca(一种遇水散热的化学物质),也就是你们所说的寒毒。”
“哦?你还看出了什么?”夜凌辰体内有寒毒的事情,只要有医者能够触碰到他的体脉就能够感觉出来,并不稀奇。
宋好好反手搭上他的脉搏,闭目分析道:“给你通俗点儿解释吧,你的血液从母体带了一定的酸性毒物,从中药植物那方面讲,应该是携带了了麻风草的毒,而后又射入了Ca的慢性寒毒,寒毒进入血脉与麻风草的物质进行了化学反应,产生了三种更为厉害的毒药,三种毒药却又相生相克,多了一种不可,少了其中一种压制,另外两种便会如疯狂的水藻一般将你吞噬,怪哉!”
这种中毒的现象,宋好好当真是第一次见。
而这样新奇的分析,夜凌辰亦是头一次听说。
他眸色一闪道:“若是不解毒可有什么影响?”
“不解毒?”宋好好继续品了品他的脉搏,“大哥哥,你的脉相虽然外表强劲有力,实则内里早已虚破不堪。若是再有三年解不开此毒,恐怕就会被三种强大的毒性抹杀,成为一个毒蛊载体。”
“毒蛊载体?”夜凌辰对于宋好好的话似懂非懂。
宋好好解释道:“所谓毒蛊载体,就是用来培育毒蛊的器皿,通俗为材料。”
这下,夜凌辰总算是明白了,他那闪烁着妖冶光芒的眸子问道:“此毒可解?”
“这种毒,我从来没有遇到过,但如今了解了它们的化学成分,只消同时解毒,应该有一半的把握。只不过……”
说道这里,宋好好开始打上了哑谜。
夜凌辰问道:“只不过什么?”
宋好好笑了笑,“只不过若是治好了大哥哥,大哥哥今生便只能娶我一人为妻,不许反悔!”
烛火一直闪烁着噼里啪啦的响动,那微弱的光打在宋好好的侧脸上,若是不仔细看,若是没有什么光去看,其实宋好好五官轮廓很是清秀。
那明亮的眼睛充满了希冀。
夜凌辰却对这办事威胁的话语有些微的不满,“这是再对我表白?”
感受到了他语气里多了的一丝冷意,宋好好连忙赔笑道:“好好说笑的,就算大哥哥不娶好好,好好也会为你医治,只求大哥哥日后娶妻,也将好好带在身旁,当牛做马也可。”
这话说的有些酸,宋好好从没想过自己这个世界顶级名媛竟然落魄成了舔狗。
不过舔狗这个词,是个现代的词,在古代,一个未出阁的女子如此对一个男子深情告白,那叫私相授受。
二人这种拉手,叫肌肤之亲。
在同一间闺房即使隔着帘子也叫私定终身。
总而言之,就是臭不要脸,如果男人不认,那是要进猪笼的。
宋好好不禁感叹,脸皮这个东西,在生死面前,果然就没那么重要了。
那边的夜凌辰听得有一丝意外,想留在他身侧的女人很多,不是想尽办法爬床的,就是装作一副不经意的样子使劲儿往他身边儿凑合的,还从没有这么稀奇的。
明明眼睛里没情,却想尽办法的想要留在他的身边。
夜凌辰忽而笑了,“我既是你未婚夫,便不存在你所说的后续。”
这话算什么,许诺么?
只是他眼神里闪烁的那忽明忽暗的东西,忽而让宋好好觉得有些渗人。
这人眼神特像是X光片,一下子就能将她看透似的。
为了装的像一点儿,宋好好故作惊喜的扑到了夜凌辰身上。
“那太好了大哥哥,好好一辈子都不离开你,绝不!”
这话倒是真诚,夜凌辰是相信的。
烛火的光燃烧到这时,灯芯彻底烧没了,四周一下子便陷入了黑暗,像是舞台落幕一般,宋好好不着痕迹的叹了口气。
二人这边是和谐的,但是太子府邸却是整夜挑灯未眠。
繁华的太子府邸位于京城最为中心的地段,与将军府不过隔了三条街。
太子府邸的一应装饰之豪华,就连皇宫都过犹不及。
顶级红木做房梁,香樟木的隔断,沉香木的家具,金银玉器的点缀数不胜数。
远远看去,就连那婢女手中摇着的扇子都是白玉的。
主殿内的丝竹管弦乐依旧在继续,舞池却空空如也,不见半个舞女。
最上首的一把帝王绿的碧玉交椅上面的人正闭着眼倾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