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毕,大殿内所有的烛火全部亮了起来。
曹雪芳朝着上首天子所在的位置盈盈一个万福。
场中人这才从刚刚的乐曲中回味过来,赞不绝口。
“曹丞相的千金果然出身名门,竟然有这般歌喉。”
“这歌声恐怕比琼水歌姬也不相上下,妙哉妙哉。”
“曹家小姐是当之无愧的魁首啊~”
在场有几个老孺激动的直点头,剩下的人随声附和。
总而言之,或是有心,或是无意,周围对于曹雪芳的夸奖不绝于耳。
宋好好在一旁听得有些好笑,这曹家当真是非空心思。
此番在场夸奖的,想必有不少都是曹丞相笼络来的,为的是将曹雪芳送上太子妃之位。
他曹家全力辅佐太子,自然是希望曹家恩宠经久不衰,并且能一直做大。
再出个皇后,无疑是锦上添花。
周遭的这些事情,她都能看出来,那南宫飞更应该了然于心。
这摆明了就是想靠众人之力,将曹雪芳推上去。
真是好笑,曹雪芳与太子南宫澈是姑舅亲,血缘关系没出三代,简直就是罪过啊。
宋好好有些鄙夷的摇了摇头,殊不知她的一系列活动全部被太子看在了眼中。
他的舅舅曹万德想将曹雪芳塞到他后宅,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
而这曹雪芳,恰恰是他最不可能娶做正宫之人。
曹家现如今已经收到父皇南宫飞的忌惮,若是再出个皇后,外戚专权的危险性太大了。
而且,当朝皇帝风头正盛,此刻他在这同曹家联姻,难免引起皇上的猜忌。
无论如何,都是不可取的。
可是在看到宋好好那鄙夷的目光后,南宫澈眸光一闪。
“父皇,儿臣听闻宋家三少爷舞了一手好墨,不如请他也来表演一下,我等涨涨眼福可好?”
我靠!
被点到名字的宋好好一脸懵逼,这女人之间的争斗,怎么忽而矛头就指到了她身上?
也是一瞬间,周围所有的目光都集中了过来。
这摆明了就是给她招黑,将她当成靶子了。
尤其是曹雪芳,看着她的眼色都变了,好像要吃了她一样。
宋好好很想说一声:“阿喂,老娘是男人!”
但是现在这个情形,她只能老老实实的在一旁等待被选择,其余的事情什么都做不了,真是无比的厌烦。
这个君臣制度,真的是压死人。
他无助的看向了南宫飞,今日是太子选妃,她这么掺和,恐怕不太好吧。
谁知南宫飞竟然很是赞同的点了点头,“澈儿说的是,朕倒是也想看看舞墨的情怀了。”
这尼玛太子选妃,让一个男人表演节目,几个意思?
不过眼下皇帝都发话了,宋好好便不可能拒绝了。
她只得硬着头皮上前行礼道:“皇上,微臣这几日腰背受了伤,若是舞的不好,还请恕罪。”
舞墨什么的,宋好好不会,但是在现代,她从小学习舞蹈,书法更是跟着许多大家修习过,如今将两样东西合二为一,倒也不是什么难事。
不一会儿的功夫,宫娥门手持着长长的卷轴走了进来。
宋好好随意挑了一根合适的毛笔,沾下墨汁,便舞动了过去。
古时候的舞蹈比较单一,现代却不一样了,又是芭蕾又是爵士,还有民族舞,体操舞等等应有尽有。
想起了徐悲鸿的马,她手下的毛笔再也控制不住,沿着卷轴铺散开来。
众人看着,只见宋好好抬手便将整个卷轴画了个满,都是不由得点了点头。
之前是曾听闻宋三公子擅长舞墨,如今难得一见,才觉得,这分明就是浪得虚名。
再结合他不靠谱的名声,所有人都不由得摇了摇头。
坐在上首的曹皇后对于宋好好出现而打断了她的计划而感到很是愤怒,不由得嘲讽出来。
“皇上,本宫倒是不懂宋三公子涂鸦的究竟是什么了,难不成是本宫眼拙了?”
南宫飞却笑了笑,轻轻拍了拍曹皇后的手,“莫急!”
在皇帝背过脸后,曹皇后的眼神里满是嘲讽般的算计。
似乎是有意与宋好好作对,场下之声欲见嘈杂。
后方,一个蓝衣男子抱着一把古琴立在一旁,缓缓拨动起了琴弦。
琴声不大,却能够很好的将周围的纷扰盖过,为宋好好提供了内心深处的宁静。
声音潺潺如流水,又带着一种高山云霄顶那颗老松的强劲。
随着琴调,宋好好不自觉的加快了脚下的舞步。
因着是扮成了个男子,她选择了比较刚毅的舞蹈,让人毫无违和之感。
渐渐地,宣纸上的涂鸦变得更是一塌糊涂,整张纸上满是杂乱不堪的墨迹,已然没有任何一处地方能够在下手作画。
曹皇后神色有些不悦,她看似无意的向后瞧了瞧,后方的林嫔会意对着旁边坐着的孩童耳畔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那小小的孩子竟然直接的跳到了南宫飞身前,“父皇,这画还不如彬儿画的好呢,莫不是这个哥哥在与父皇开玩笑吧!”
都说童言无忌,可这一句话下来,就给宋好好扣得帽子不轻。
和皇帝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