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府内,刘月娥清早起床去人牙子手里买回来两个丫头。
在她眼中,宋府内的丫头心肝都是黑的,用千金鸽子血都收买不了,再耗下去也没有意义。
倒是有几个投诚的,可都是些粗使丫鬟,不过用几颗金瓜子就打发了,成不了什么大气。
而这次刘月娥新买来的两个丫头花费了重金,一个会医,一个会武,最重要的买的都是卖身死契,等于小命都攥在她手里,生死不由官府过问。
回到西厢房内,刘月娥当仁不让的座到了堂上。
“我不管之前你们什么出身,今日本夫人既然将你们买回来,那你们就是本夫人的人,若是生出二心,那就休要怪我无情。”
她眼神冰冷的像是吐着蛇信子的毒蛇一般,根本不应该出现在一个后宅夫人眼中,便是两个丫鬟辗转多年,也不禁打了个寒颤。
“夫人放心,奴婢定当效忠。”
“奴婢也绝不背叛!”
两个丫鬟当即表了决心,这一礼行的很到位。
刘月娥目光瞟了过去,轻言道:“你们要明白一件事,不管你们的主子是谁,此刻你们的卖身契在我手中。就算你们自己不怕死,也要考虑若是无缘无故的死了,家人是否会善终。要认得清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本夫人便不与你们计较。待日后我掌握了将军府的中馈,很多事情也不是办不到的!”
听了这话,两个丫鬟目光闪烁,只不过她们低着头,刘月娥看不到,也不用看到。
她能够带着一儿一女混迹多年还顺风顺水,可见其头脑绝非普通后宅之妇可比。
今日刘月娥去到人牙子那里不过是临时起意,这两个丫鬟的简直就像是为她定制的一般,她不相信巧合,所有的巧合背后,都是更为高明的算计。
而现在的刘月娥自知没有在将军府站住脚,正是用人之际,自然无法计较那么多。
她这番话倒是深入人心,能够如此将人塞到她这边来,必然是豢养的死士,毒物、家人是控制死士的基本。
如今这二人的命在她手中,那么刘月娥猜测,定然是两个丫鬟的家人被其他势力控制着。
她们不怕死,可若是不明不白的死了,二人设想,家人必然不会再得到庇护,并非心中所想,一时间对刘月娥的话更多了几分深重。
这一举动使得房间外一直盯梢的玄二不由得高看一眼。
这边刘月娥刚刚派出了丫鬟杏枝,那边卸掉了易容的宋好好带着辛甘二人一同来到了京郊十里处的鹿鸣山。
这鹿鸣山在平阳境内也可算作数一数二的高山了,放眼望去,火红枫叶似火。
辛甘有些郁闷的指着巍峨的大山道:“小姐,阿不公子,鹿鸣山上时有猛兽出没,你确定我们要这么上山?”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现如今她想要建立自己特殊的情报链,寻找合适飞禽的事情,就不能假借别人之手,而且知晓的人越少越好。
“快些走吧,我们不必深入其中,只消在外围寻找一会儿即可。”
辛甘虽然还是很抗拒,却也拧不过自家主子,二人一前一后的沿着小路缓慢爬了上去。
古时候并没有任何的污染和开垦,山上的一切都是纯天然的存在,这也就加大了上山的难度。
许多地方并没有路,又没有现代那些专业设备,宋好好爬的也很吃力。
可就是奇了怪了,之前宋好好经常爬山,哪次都是鸟语花香的。
可现如今,足足走了小半个时辰,连来路都看不到了,却没有听到任何的鸟叫,就好像鸟是一种并不存在的生物一样。
越是往里边走,大树越是浓密,高入云霄,将阳光遮住,周围越发黯淡了。
辛甘环顾四周,不由得感到一丝渗人,连忙往宋好好身旁凑了过去。
“小姐,我们这都走了半个时辰了,别说鸟了,连鸟毛都没看到过一片。”
为此,宋好好也很奇怪,“不太对啊,这鹿鸣山方圆百里绿荫连天,一路上也看到了不少小兽,怎么会没有鸟呢,不应该啊……”
“我们还是回去吧,今日老爷要启程去边关了,若是再耽搁下去,就没有时间为老爷践行了。”辛甘在一旁规劝着。
宋好好只得点了点头,现在看不到任何鸟类,她也别无他法。
二人、来时容易,去时难。
这大山里面看不到太阳,无法辨别方向,之前沿路做的记号也全部找不到了。
二人兜兜转转,直至树丛周围全部暗了下来,也依旧没有头绪。
“小姐,我们,我们好像是迷路了。”
辛甘此刻正死死的扯着宋好好的衣角,她毕竟只是个深宅丫鬟,即使平日里跟着宋好好四处追随美男,也从来没有在无任何护卫情况下独闯深山。
要知道这鹿鸣山虽距离京城很近,但是因着山高林深时常有野兽出没伤人,平日里根本就没有人会路过,更别提晚上了。
宋好好心底苦,“别吵,趁着天还没黑,我们赶紧拾些柴火,点一簇火把,野兽怕火!”
听闻野兽怕火,辛甘急的立刻到处拾着柴火。
只可惜更深露重,大多数的木头微微湿润,二人寻了半天也没任何作用,倒是辛甘抬头间,树林里又什么亮晶晶的东西。
她不由得好奇,“小姐,你看那林中有宝石!”
“宝石?”宋好好顺着她所指之处望了过去,顿时激起一身的冷汗,惊呼道:
“快上树,那是狼啊!”
她害怕的声音如同破碎的风笛一般,竟忽而吓得那远处的狼支撑不稳,趴到了地上。
趁着这个时间空荡,宋好好和辛甘二人卯足了全身的力气,很快便爬上了眼前的大榕树上。
她们虽爬的很快,但是那头狼却恼怒的飞扑过来,足足跃起了一个人高,张口就咬在了宋好好的衣摆上面。
许是宋好好穿着的绸缎太过结实,外加她刚刚爬上树并没有抓稳,一下子,便被那只狼甩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