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南宫澈脑子坏掉了,他选妃邀请宋一桥干嘛?”
在宋好好的认知里,宫里但凡有任何宴请,都与宋一桥这厮没有任何关系。
这是为什么呢?
当然是因为他太不靠谱,每次宫宴都会拐几个不知谁家的嫡女为他争风吃醋或是大打出手。
要说宋将军府的姻缘在平阳算得上最上乘的。
只可惜宋一桥太过纨绔,不谋正职。
那些个朝廷命妇们怕自家培养的优秀嫡女被祸害,便一同奏请了皇后娘娘,免去了宋一桥参加宴会的资格。
而那便宜哥哥反而乐得其所。
此番南宫澈选妃忽而递了帖子,宋好好怎么都觉得有种阴谋的味道。
不过这种时候,她却是不得不去。
只有她拌做宋一桥去了,才能彻底消除别人对他失踪的怀疑。
正当宋好好踌躇间,夜凌辰替她做出了决定。
“你去!”
他眸色深沉,眼底带着一丝晦暗,搞得宋好好也平静了下来。
这其中的事剪不断理还乱,唯有宋好好一个人全然不知。
她不知道夜凌辰国师的身份,南宫澈便是以此事为基石做了筏子。
总而言之,此次的宫宴并不简单。
让宋好好以宋一桥的身份出面也好,便可断了南宫澈的念想。
如此想着,夜凌辰的唇角不知不觉间就勾起了一抹玩味的笑。
就这样,在南宫澈痛彻心扉的疼了一夜后,第二日的宫宴如期举行。
一大清早,刘月娥就开始上蹿下跳起来,拿出几块儿金裸子交到了贴身丫头夏玲手中,嘱咐道:“务必要将消息散播出去,尤其是宋谏官夫人,必须打点到,知道吗?”
夏玲握着手中的金裸子,粗略的估摸着,也就五十两。
她心底瞧不起刘月娥的分不清轻重,初到宋府为了收买几个下人,将所有价值连城的宝石用掉了大半。
现在却只能靠着变卖宝石得来的金子打点关系。
金子也就算了,才区区五十两,除了宋谏官夫人那与将军府有矛盾的脑残会被打点,其他的贵夫人恐怕还会觉得她是在轻视。
不过这些话,夏玲全部藏在了心底,并未有丝毫表露出来。
她恭敬的接过金子,“夫人,您放心吧,夏玲一定不负使命。”
反正只是让她送银子,其他都无所谓。
夏玲匆匆走了出去,刘月娥才换来另一个丫鬟冬梅。
“你去太子府将这封信交给红衣大人,记住一定要等红衣大人回信,才可回来!”
刘月娥是千叮咛万嘱咐,冬梅亦是领命而去。
两个贴身丫鬟都离开了,房间一下子空了下来。
她现在还并非将军府的主母,除了这两个买来的丫鬟外,再也没了任何伺候的人在。
不过……
刘月娥默然从一旁的一个雕花香樟木小箱子里拿出了一套满绣飞蝶的淡紫色锦缎华服。
华服上面绣工精湛,流光下,每一只蝴蝶都如同正在蒲扇着翅膀一般栩栩如生。
太子一共给了她一袋子二十块宝石,她用十块宝石打点下人,用了足足五块宝石换来了这套衣服,余下的三块换来了这段时间奢靡的生活。
只用下区区两块儿换了金子来打点京城里别家贵妇。
而那些送上门的金子直接被夫人们赏给了看门的下人,对这个没有任何名分却赖在别人府上的女人嗤之以鼻。
但是也有例外,比如说太子一党,准备迎合太子的,再比如说那些个与宋府有敌对的,此刻倒是生出了七巧玲珑心。
送上门来的把柄,不好好利用一番,实在是太可惜了。
对于这些,刘月娥丝毫不知,此刻的她正小心翼翼的换上了那套淡紫色的华服。
她本身肤色偏白,被那淡紫色衬托的更加年轻华贵,怕是高门贵妇,也不过如此。
看着镜子中的人,刘月娥心底只剩下了得意。
而此刻的太子府,冬梅正躺在一张破旧的木床上,衣衫褴褛,身上被抓的满是血迹。
到了太子府,她才知道,所谓的红衣谋士不过是太子府上的一个还算受宠的门客李明。
这人生的一张麻子脸,为人阴晦好女色,在冬梅的茶中下了毒,将她糟蹋了。
还不止如此,此刻的冬梅发现自己早已体无完肤,浑身不是红色的勒痕,便是被鞭挞的皮开肉绽。
见她目光无神的看着窗外,李明一边整理着大红色的袍子,一边笑得残忍的对着冬梅道:
“小娘子肉挺嫩,就是声音还差点儿。回去告诉刘月娥,这个礼物还可以,我应了!”
得了这句话,冬梅瘦骨嶙峋的手臂使劲儿抓紧了床单。
原来刘月娥派她来送信,便是将她这个人作为礼物送给了李明。
可为什么是她?
为什么她要承受着这一切?
冬梅心有不甘,恨不得马上触柱去死。
但是一想到家人还在别人手中,她还是颤颤巍巍的起身,不发一语的穿戴好了衣服。
只是她的眼睛从此蒙了尘,再也没有了往日的星辰闪耀。
申时刚过,将军府的马车便修整好,停靠在了大门前。
宋好好三步一回头的看向了不远处的夜凌辰,担忧的道:“大哥哥,你当真不来?”
“我等你回来!”夜凌辰眼底噙着笑意。
他这几天都在思考,对宋好好的感觉,就好像是之前在中立势力的云沐山上弟子们养的白色毛茸茸的小宠物。
你看,夜凌辰喜欢摸宋好好毛躁的头发等于撸猫。
夜凌辰喜欢宋好好黏在他身边等于养猫。
好像宋好好所有的属性,都特别像是夜凌辰养的一只小猫咪。
嗯,就是这样,才不是什么心悦,夜凌辰是这么告诉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