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林芊画开始了一边在杂货店打工,一边等容商渊的日子。
该出现的人,到底一直都没有出现。
但林芊画还是坚持一直等着……
她始终坚信,容商渊是不会骗她的。
他一定会回来找她。
就这样,又过去了一个多月。
林芊画的肚子再也藏不住了。
其实容商渊消失的第三个月,林芊画就发现自己怀了身孕了。
只是她还是坚持选择,留下来等他。
她知道,容商渊一定会回来的。
她跟孩子都会等他。
结果一等就是一整个冬天,容商渊没有回来。
她的肚子却一天天的大了起来。
林芊画每隔一段时间,就会一个人去附近的诊所做产检。
医生说她的孩子长得不错。
她每每想念容商渊的时候,都会伸手抚上她的小腹。
感受着孩子的每一次胎动,想念跟容商渊在一起的日子。
转眼就到了夏天。
林芊画还有一个月就要生产了。
自从她怀孕后,杂货店的老板就给她换了一份轻松的工作。
林芊画对此十分感激。
她本以为自己怀孕了,杂货店的老板就要辞退她了。
没想到老板不但没有辞了她,反而安排她可以每天收银,不用再搬货了。
每周还有一天的休假时间。
这天是周末,林芊画趁着休假,出去了市区一趟。
采购回来了一些母婴用品,准备待产。
回到家的时候,接到杂货店的莉莉打来的电话。
莉莉家里临时有事,需要林芊画过去帮忙看一下店。
林芊画反正也没事,就答应了。
她才到了杂货店没多久,门就被人推开了。
“欢迎光临!”
她下意识地说了一句。
然,当看到那人的脸后,顿时就愣住了。
居然是池彦霖?
林芊画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敛了敛眸子,她继续问他:“请问你需要什么?”
池彦霖的俊脸上瞬间变换了好几个表情。
尤其在看到林芊画大着个肚子,还在做收营员的时候。
他瞪眼、皱眉、鼻孔放大、张嘴、喘粗气,到最后他只是用一双犀利地眼眸深深地望着她。
没想到林芊画居然比他想象中要平静许多,只是用极为冷淡地语气问他,需要什么?
池彦霖差一点以为真是自己认错人了。
然而他并没有认错,眼前的女人,的的确确就是他熟悉的林芊画。
池彦霖抿着唇,直接越过她,在各个货架前逛着。
整个空间因为他的到来,变得像个冰窖一样。
随手拿起身旁货架上的几样零食,池彦霖来到收款台上叫了一声:“结账!”
他的眼神太过锐利,可林芊画就像没事人一样。
她把货品条码一样样地扫进电脑,低着头报出总数,从池彦霖的手中接过一张百元钞票,用验钞机试了下,又找出零钱,说了声:“谢谢惠顾!”
一切都是那么正常,又是那么不正常。
林芊画的语气太过客气,恭恭敬敬的一句废话不说,笑容也不若平时那般温暖。
她的表现自然却又不合常理。
池彦霖的视线瞬间像冰刀一样让人害怕。
他一句话也不说,接过零钱之后就转身走了。
距离他们这条街有一家有名的度假酒店。
池彦霖预订了这里的顶层套房。
他一身郁闷地回到套房里。
却失眠了,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他又怎么可能会睡得着呢,突然得到那个女人的消息,又见到她的本人,就是那个人!
他以前一旦想起她就会压抑得无法呼吸了,如今见到她的真身,胸口几乎要爆炸了。
池彦霖瞬间坐起身来,喘几口大气,还是闷得厉害。
他心里梗着一块大石头,随着时间的推移,不但没有减轻,反而变得更加沉重起来。
他这样地难过,都是因为她,是她害他如此痛苦的。
可是她却一个人躲到了这个偏僻的小镇里,独自生活。
他不知道她跟容商渊是怎么分开的,但既然她先被他找到了,那她就是他的了。
只是……
想到林芊画如今依然对他那么冷漠的态度,令他格外的扎心。
池彦霖头很疼,口也渴,起身想给自己倒一杯水喝。
可是拿起水瓶,那手抖得几乎要拿不住了。
水倒进杯子里面少,洒在外面的多。
他就像个重病的患者一样喝完了水,又回到卧房。
打开衣柜,随便抓出两件来套在身上,然后穿上鞋子下楼。
听到客厅里的钟声响了三下,他咧开嘴笑了。
谁会在凌晨三点钟出门呢?除非有急事,不然就是疯了,而他就是那个疯子。
如果不能见到那个女人,他就会这么疯下去了。
像个茕魂一样沿着来时的路找回去,池彦霖的脸色白得像鬼。
他不知道林芊画究竟住在哪里,只能坐在超市的铁皮门前等待。
夜里的海风很大,他只是全身在抖,却不觉得冷,就这样一直从黑夜等到晨昏。
也不知道自己是睡着还是醒着,只是觉得应该抬头看一下,一眼便瞧见远处有个人影在慢慢走近。
是她!
他只需一眼就能认出她来。
那个人的形象已经刻在他心里了,就算化成灰也认得出来。
池彦霖瞬间站起身,来到她的面前。
“你这么早就要来上班吗?”他的喉咙很紧,差点发不出声音。
“嗯,早上有人要送牛奶过来。我负责接收……”林芊画柔柔地说着,却被他突然打断。
“为什么要装得像个陌生人?为什么故意不理我?我的变化有那么大吗?你会认不出来?”池彦霖大叫着把这一晚上的愤怒吼出来。
林芊画的嘴张了几下,好久才缓缓地说:“我以为是你不想理我的。”
“我不想理你?是你先不理我的吧!你为什么会一个人待在这里?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池彦霖死死地盯着她。
这几年之中积累的情绪,好像洪水一样,彻底把他心上的闸门给冲毁了。
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连林芊画自己都没有办法回答他,也无法给他一个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