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霜,你以为你还是曾经的大小姐?”
“你这些脏东西,为何给我?”
此刻我没有必要对她阿谀奉承,也不需要都受着。
我听到她笑了一声,虽然声音极轻,但我还是听到了,这一声轻笑过后,她仿佛疯魔了一般大笑不止,却再没说一句话,也不知是不是嘲讽她这自以为是的一生。
她就是个疯子,此时此刻还能笑的出来,她有这样的下场,那是活该,她沈家欠我的,欠整个王朝的。
活成这样,也是她咎由自取,我轻轻抿了一口茶,茶水的清香在我口中蔓延开来,连带着心情都不错了许多。
“妖后,杀了妖后!”
“杀了妖后!”
一人出声,千万人簇拥,皇帝奢靡,皇宫之中的任何一人都不能扯清关系,百姓的怒火,将会是烧毁这一整座王城的最后一把火。
她跳下去了,虽然我没能亲眼看到,可我听到了,听到了血肉喷溅的声音。
我听着这宛如丝弦一般美妙的声音,会心一笑,一切终于结束了,就只剩下一件事我没有做了……
“王爷,那婢女,找到了吗?”我轻轻地问他。
他愣了一刻,“本王寻遍了整个沈家上下,无一人见过你口中的哑巴婢女。”
“嗯。”我点了点头,而后继续派人找寻。
约摸三日之后,我没找到阿穆,可找到了阿离,手下告诉我的时候,我急忙放下手中的事,赶了过去。
“放开我,你们这是绑架,我要去报官……”
“你们群畜生,究竟想做什么?”
“客气点,这是客人。”我勾了勾嘴角,而后对着,不知道什么方向说了一句,识时务者为俊杰,我只是要问你几个问题。”
她安静了下来,也没挣扎,也没说话。
沈家的人,果然个个都贪生怕死,上到主子,下到奴婢,没一个好东西,除了我的阿穆,先前因为我的身份不能暴露,不能接近她,恐给她惹来杀身之祸,而此刻
“阿穆,她在哪儿。”
“阿穆?”她有微微的愣神,而后大笑不止,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
我嫌恶地皱了皱眉头,“我问你她在哪?”
“阿穆,阿穆。”她轻轻低喃两声,而后又提高了声调大笑起来,那声音震得我耳朵疼,顺带着心口也为之一颤。
“她早就死了。”
“什么?”我陡然提高了音量,我从没有这么失态过,我蹲下身子,也不知她在何处,只是伸手向前,想要抓住她,可我向前探了探手没碰到了阿离。
“是你害死的她,不,是沈霜,一定是沈霜。”我跌坐在地上,身子抑制不住的颤抖,气红了眼,恨不能将沈霜的尸首拖出来,受尽万人辱骂,就该让她五马分尸,从城头上一跃而下,她便得到了解脱,这太不公平了!!!
是沈霜的父亲的贪欲导致我全家被抄,也导致我坠入黑暗,坠入深渊,是阿穆,成为我这无边黑暗中的最后一抹光,可沈霜,偏偏夺走了我最后的一点光。
“小瞎子,不是你害死的她吗?”阿离继续叫着我小瞎子,我皱了皱眉头,未曾与她辩驳。
“我害死她?”果真是好笑,我又如何会害她,还置她于死地,我疼她,惜她爱她都来不及。
甚至于还没有亲口对她说一句喜欢她,想与她相守一生。
“原来你不知道,小姐就是那小哑巴。”她声音带着一丝玩味,就是这句话,让我如置冰窟,我发了狠向前一扑,抓住她的衣袖。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沈霜怎么可能会是阿穆,你在骗我,对不对,你在骗我!”
我急切地想要得到一个肯定的答案,可她只是笑笑地前仰后合。
那一声一声的笑,像是冰锥一样,刺痛了我,我松开她的衣袖,命人将她绑在柱子上。
疯子,疯子,都是疯子,阿离疯了,我不能相信她口中的话,对,我不能相信,我不能相信。
“把她绑在这儿,等她什么时候愿意开口了,再放她离开。”我嘴唇哆哆嗦嗦的,那个可怕的想法一直萦绕在我的脑海,我一遍一遍的告诉自己,那不是真的,那是她骗我的。
“白大人,您可真是可笑,奴婢说的是真是假,白大人一查便知……”
她的那声白大人叫在了我的心上,心口闻之一颤,深深被刺痛。
我转身离去,倒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我命人带着我到了沈相府,一旁告诉我,门上还有未撕的封条,我没有听他的阻拦,而是径直走了进去,沈府的摆设,因为在这里住了多些时日,七七八八,我也能摸个清楚。
05.
我来到那个住了许多时日的房内,搜寻无骨,我竟不知阿穆的房在何处,无奈只能进到沈霜房中搜寻。
我对沈霜的那条狗说的话自然是不信的,一个欺我辱我,一个帮我救我。
若是说二人为同一人的话,怕是这天下都疯了。
她房中什么都没有,干净得很,我摇了摇头,怪自己也是慌不择路,此处她已经有多久没回来过,若是能找到线索,那才奇怪。
沈霜这样恶毒的女人不配和阿穆相提并论,我急迫地想要找到二人不是同一人的证据,我要告诉沈霜的那条狗,她错了,她在说谎。
我来到皇宫,空气里还有弥漫的浅淡的血腥味,我不喜,而后加快脚步让那些人带着我到了沈霜的寝宫。
听那些人说他已经贵为皇后,我这才明白,为何当初她在城墙处一跃而下,那些百姓口中叫的是妖后。
从她失去利用价值后,我再没去刻意打听过,我命那些人搜寻,只要是发现那些带字迹的,特殊的,不适宜在沈霜寝殿出现的,都上报给我。
搜出来一些带着沈霜字迹的纸,还有一只不符她身份的簪子。
底下人把簪子递给我的时候,我抚摸着,那是阿穆的东西,上面还磕掉了一块,是我不小心拂下来,磕在地上才坏了的,因为我摸过,还记得。
那件事情之后,我一直想再送她一个新的,可终究没有机会。
我摸到那个簪子,一个恐怖的想法,在我心头蔓延,我跌跌撞撞的冲出了她的寝宫,“不,不可能,不会的,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