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哭声
林夕、2025-03-10 16:424,548

   赵言与阅岐两人把案件的状况给市局刑侦支队的刘队长做了一个汇报,根据已经掌握的信息,刘队也认为失踪案与河边女尸案可能存在某种联系,是一个侦查方向,但是,虽说侦查案件有大局观是好的,可也要有具体案件的具体突破,想法没有证据的支撑,那这个想法就不能最终落地,这样的侦查也就成为了一种伪侦查。刘队长一再强调,最近队里的案子特别多,赵言与阅岐要赶快解决那两起人口失踪的案子,河边女尸案就暂时不要管了,让二大队来主导,对于这个安排,赵言不是很满意,既然觉得案子间有联系,那为什么不能插手,一起去调查呢。刘队带着情绪说道:“你听不懂我的意思吗,队里案子多,人手少,一个人恨不得拆成两个人用,你们要赶快把手里的案子突破掉,早点抽出身来去其他案子,现在你们这个案子也要管,那个案子也要管,到最后一个案子也破不了,面不要铺得太开,事情要一件一件做,办案效率才能提上去,一口同时吃三个馒头,你能行吗!”,阅岐小声说:“我可以……”,“你说什么?阅岐,怎么好的不学,非要学赵言的顶嘴,好,今天中午食堂,你给我表演一口三个馒头,吃不下去就在食堂刷盘子去。”,“刘队,您看我给您表演行吗,”赵言笑着说道,“都怪我,平时不正经,把阅岐带坏了。您不让我们查女尸案就不查女尸案呗,谁让您是我们的领导呢,领导说什么都是对的,我和阅岐坚决服从安排……”,“少给我贫嘴,告诉你们,失踪案下周要是没有重大进展,我就让你们俩失业!”。

   刘队先扬后抑,把赵言和阅岐狠狠地批了一通,没有办法,虽说知道女尸案与于虹嘉的失踪案可能有一定的联系,但是现在也没有办法了,要继续调查失踪案,还有一宗失踪案没有开始调查呢。那件失踪案本来是一大队在侦查,但是一大队有两个警察突然请假,编制不够了,没办法,支队才把这件案子给到了赵言与阅岐。根据现在已经掌握的资料,这件失踪案的失踪人员叫郭晓楠,男性,20岁,就读北京大学临床医学专业,因为学习压力大,精神出现异常,还会伴随呕吐、抽搐、昏迷等症状,鉴于这个情况,郭晓楠的父母向学校申请休学一年,经过在家几个月的治疗,郭晓楠的状况转好,精神状态也健康起来。可是,就在半个月之前,出现了让人奇怪的事情,郭晓楠的父母经常在他的房间听到哭泣声,但推门进去之后,看到晓楠并没有异常,没有哭过的痕迹,夜晚的时候,哭声还会加重。关于这件事,郭晓楠的父母专门找过他谈了几次,但是他说他根本没有听到什么哭泣声,不管白天还是晚上都听不到,这让他的父母感觉很是奇怪。一周前,郭晓楠突然开始夜不归宿,这让他的父母很是不开心,就此引起的大大小小的吵架,不在少数,双方的关系变得很僵,郭晓楠晚上出门,第二天上午回家,跟父母见面的机会越来越少,沟通也越来越少。直到四天前,他的父母下班回家之后没有发现他,以为他今天走的早,可是电话怎么也打不通,第二天中午,郭晓楠的妈妈专门从单位回家里来找他,发现郭晓楠依旧不在家,这让他的妈妈很是不安。她联系郭晓楠,电话打不通,她给郭晓楠的朋友打电话,他的朋友们都说这几天没有看到过晓楠,她妈妈立马到晓楠经常去的地方找他,可是都没有晓楠的踪迹,没有办法,赶紧给他爸爸打电话,他爸爸觉得这不是晓楠故意玩的游戏,是真的失踪了,这才给公安局打了电话。

   在得知这些信息之后,赵言准备找郭晓楠的父母了解些情况。赵言和阅岐来到了郭晓楠的家,他们家在故事江南,是W市最高档的小区之一,这是赵言和阅岐第一次来到这里,这让他们涨了见识。郭晓楠的父母早早就在家里等着赵言和阅岐,他们俩一进家门,郭晓楠的爸爸就热情地欢迎,表示十分期待赵言与阅岐的到来,他妈妈虽说也很客气地欢迎他们,但是可以看的出来,她已经深陷在儿子失踪带来的悲伤情感中,不能自已。

   “二位好,我是市局刑侦支队的赵言,这是我的搭档,闫阅岐警官。”赵言介绍道。

   “二位好,我是闫阅岐,今天我和赵警官来这里想跟你们了解点情况。你们作为郭晓楠的父母,你们的心情我们能理解,但是还是要理性地提供信息,信息越有利,越关键,对案件的进展才越有帮助。”阅岐补充道。

   “二位警官,不知道你们之前有没有了解,晓楠这孩子呢,从小跟我就没有什么沟通,我平时一直在忙着生意,对晓楠关心度不够高,他对我这个父亲也总有一种陌生感,在我面前不太能放得开,他有什么心里话也不对我说,但是这孩子平时跟她妈妈比较好,他们母子俩的沟通也比较多,晓楠的教育基本都是他妈妈在负责,事实证明,他妈妈的教育很成功,晓楠成绩特别好,很有礼貌,除了有些内向,性格上特别优秀,尤其……”

   听到这里,晓楠妈妈情绪突然失控,对晓楠爸爸斥责道:“优秀什么优秀,这孩子学着顶撞大人,夜不归宿,这哪里是优秀的孩子,一个普通的孩子也没有他这样的,我跟你说,晓楠能有今天,全都是你的问题,你平时就知道挣钱,应酬,你关心过晓楠,关心过我吗,”晓楠妈妈开始哭泣起来,接着,她一把抓住阅岐的手,“我知道孩子现在出现问题都是我没有教育好,我只希望你们能快一点帮我找到晓楠,有什么需要我和他爸配合的,我们一定全力配合,只要晓楠能快点回家,我做什么都愿意。”

   “晓楠妈妈,您的心情我们能理解,但是我们现在需要更多的是冷静,更多的理性控制我们的身体时,才能更好地解决问题,”赵言安慰道,“您的孩子十分优秀,不管他遇到了什么,我们要相信他有办法、有能力处理好问题,您现在不要过于担心,我们一起想办法找到晓楠的踪迹,一家人开心地团聚。”

   郭晓楠妈妈的情绪慢慢冷静了下来,他爸爸也坐到她身边安慰他,逐渐地,气氛变得不那么压抑了。眼看着他父母的状态回好,赵言赶快抓住机会,说道:“晓楠的爸爸妈妈,关于晓楠,我想问几个问题。”

   “您问吧,我和他妈会把知道的都告诉您。”

   “晓楠曾经心理健康出现过问题是吧,之后他就向学校申请了休学,大概是什么时候申请休学的?”

   “是去年的12月份,其实应该早早申请休学的,他早前就有不适反应了,只不过到了期末阶段的时候,压力加大,精神与心理问题凸显,我和他爸这才向学校申请休学的,这也是我们做家长的问题,没有及时发现晓楠身体和精神的异常。”

   “回家治疗的效果不错啊,根据我们掌握的资料,晓楠回家之后恢复得很好,身体没有再出现异常。”

   “我和他爸托关系找了咱们市最好的精神与心理治疗专家,在医学治疗以及低压力的环境下,晓楠的状况好转得很快,这本来让人挺开心的,结果又出这样的事……”说完,晓楠妈妈又抽泣了起来。

   “他妈,咱们不是说好了理性解决儿子的问题吗,我们要配合警察同志的工作。”

   “对对对,不好意思啊,我主要是太担心我儿子了,我积极配合,积极配合。”

   “我们能理解,没有关系。说正事,我和阅岐警官有一个迷惑的地方,根据我们掌握的资料,说半个月之前,你们经常能听到郭晓楠房间有哭泣声,这个能详细描述一下吗?”

   “这个我来说吧,大概半个月之前,有一天下午晓楠从外面回来之后,跟我打了一个招呼,就回房间了,我当时在客厅看电视,看了一会电视我感觉有点困了,想在沙发上睡一会,闭上眼没多久,就隐约听到有哭泣声,刚开始我以为是我幻听了,没多想,接着躺下准备睡觉,可是,我还是能隐约听到有哭泣的声音,这个声音很小,也不像是晓楠哭出来的,我在家里各个方位都找了一下,看看这哭声是哪里来的,可是,声音最有可能的来源就是晓楠房间,于是我就敲门,问晓楠到底怎么回事,晓楠说他没有听到什么哭声,我打开房间门之后,我发现里面并没有什么异常,哭声也听不到了,这确实让人很奇怪,晚上晓楠他妈回家之后,我就把这件事跟她说了,她起初也不信,但是在那天晚上睡觉的时候,她听到了比较清晰的哭泣声,刚开始以为是在做梦,可是哭泣声依旧没有停,她把我推醒,问我有没有听到哭声,我仔细听了一下,确实可以听到,我们俩悄悄走到晓楠房间门口,这里的哭声最响,我慢慢打开晓楠的房门,当我进入房间之后,哭声就听不到了,对此我们很是诧异,准备等天亮问问晓楠这件事。”

   “晓楠是怎么说的?”

   “我俩基本上一夜没睡着,等到天亮后,晓楠起来洗漱,我们就问了晓楠哭声这件事,可是晓楠依旧说没有听到什么,这让我和他妈感到十分地奇怪。在接下来的一周里面,我们俩基本上都能听到有哭声,本来坚持唯物论世界观的我们都开始动摇了,有时候甚至在想是不是晓楠的房间里真的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要不要请个道士、和尚来家里做做法,或者弄一些可以驱魔辟邪的物件来镇宅,这不,从那之后我们在客厅买了一个观音大士来拜一拜,希望妖魔鬼怪别来找我们……”

   “晓楠他爸,这个观点我们可不敢苟同,”阅岐反驳道,“每个人可以有自己的信仰,可以信佛信道,但是这世界上是没有什么妖魔鬼怪的,真正的妖魔鬼怪是那些坏人。”

   “闫警官说的是,我们现在反省我们这个想法,确实不太符合咱们国家的社会主义价值观,我们的思想建设程度有待提高。”

   “有这个觉悟就好。我听您之前的说法,这个哭声大概持续了一周,是这样的吗?”

   “是的,每天都能听到哭声的日子,差不多有一周,这一周里,我和他妈心理都快要崩溃了,就在我们快要撑不住的时候,这个哭声没有再响起过,无论是白天还是在晚上,无论是在我们房间还是在晓楠房间,都没有再听到过这个声音。虽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让这个哭声奇怪地消失了,但是,只要能再也听不到哭声就行了,我们也没有细究。本来日子总算可以重归平静,谁知道晓楠这个孩子突然开始学会夜不归宿了,每天都是晚上出门,第二天我们上班之后他回家,晓楠的时差颠倒,跟我们正好相反,所以一天也说不上几句话,沟通也越来越少,这个家对他来说就是个吃饭睡觉的地方,跟酒店差不多了。差不多四天前,我们俩下午下班之后回家发现晓楠这孩子不在家,我说这孩子今天出门比平时早啊,最近沟通也少,要不要给晓楠打个电话,问问他去哪了,孩子一直晚出早归,这本身让他妈很不高兴,他妈当时也是在气头上,就没有让我打,等到第二天中午的时候,他妈不放心晓楠,专门回了一趟家,结果发现晓楠不在家,联系晓楠也联系不上,不管是问他的朋友还是邻居,都是说没有看到晓楠的踪迹,我们俩怎么找也找不到人,这才报了警。”

   “事情的来龙去脉我们也大致了解了,我和闫警官想参观一下郭晓楠的房间,这个可以吗?”

   “没有问题,两位警官,这边请。”

   晓楠的父亲带着赵言和阅岐来到了晓楠的房间,给人的整体印象是整洁,屋内的物件归置地有序、整齐,说明晓楠在生活上还是比较注注重细节的。赵言和阅岐在屋内环视了一圈,检查屋内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可是没有发现什么,赵言和阅岐对视了一下,阅岐也摇摇头,直觉告诉赵言,这屋里很有可能有线索,但就是找不到,这让赵言很不甘。正当赵言和阅岐准备离开晓楠房间的时候,赵言发现屋外的门把手有些问题,这个门把手的尾部微微上翘,与家内其他的门把手有细微的不同,赵言俯下身子去观察,虽说门把手的尾部有异常,但是除了有些上翘,却也没有发现什么其他问题,既然肉眼不起作用了,赵言准备带着这个门把手回去做技术侦查。对此,郭晓楠的父母积极配合,帮忙把门把手小心地拆了下来,让赵言和阅岐带回去检查。

   “那今天的访谈就到这里了,我们先回局里,有什么消息立马会通知你们。”

   “感谢二位警官,晓楠的下落就交给你们了,现在我们能相信的也只有你们了,有需要我们配合的地方,我们一定全力配合,只要晓楠能安全回来,我和他爸做什么都行。”

   “好的,等我们的消息,晓楠一定会回来的!”

  

继续阅读:第六章 郭晓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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