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雪瑜见不得梦萍郡主这厮无理还冤枉人,她上前一步,直视着梦萍郡主,眼神凌厉:“梦萍郡主这是开始给人泼脏水转移话题了吗?还是在当众威胁刑部官员呢?好大的威风啊梦萍郡主,先是用强权压迫我,企图给我定莫须有的罪名,如今又用身份来压制刑部官员,这就是平南王府家的郡主,那我等市井小民,确实得罪不起。”
“我和张大人的确相识,但和这件事情没有任何关联,张大人为官清正廉洁,从不徇私枉法,哪怕是在圣上面前都敢直言不讳,你无凭无据诬陷官员,你能担得起这个后果吗?还是说,郡主有平南王府做后盾,可以蔑视王法,随意给人定罪?”
张浔没想到江雪瑜会为自己说话,从江雪瑜口中听到那些夸赞词时,张浔脸微微热了起来,颇觉不自在。
梦萍郡主再草包,都知道这时不能着了江雪瑜的道,但是她又不知道该如何反驳江雪瑜,气得脸色通红,胸膛剧烈起伏,她身边的两个侍女忙安抚她。
“要不我们直接对簿公堂,这么多人看着呢,都是人证,物证嘛,郡主手里的簪子,马车上的划痕,都算,具体是不是我撞出来的,是不是今日造成的,衙门里定有能人分辨的出,衙门没有,朝中肯定会有,若衙门不能证明我清白,自有能证明我清白的地方,我这人就一个毛病,受不得冤屈,哪怕粉身碎骨,我也会想办法往上,找能为我讨个公道的地方的。”
“你——你敢威胁本郡主!”
梦萍郡主快气炸了,而这个时候,围观的人终于忍不住,开始说公道话了,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都在说梦萍郡主的跋扈行为,并且同意江雪瑜说的,她把马车驶到这里来,严重影响了他们摊贩做生意。
梦萍郡主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还有一个张浔在一旁,最后,她愤怒的一摆手,对江雪瑜道:“滚滚滚!本郡主不跟你这种刁民计较了!”
梦萍郡主说完就上了马车,吩咐马夫调头,离开这条接道!
江雪瑜轻轻地揉了揉自己的腰,梦萍郡主走了,她也不能拉着人不让她走,既然梦萍郡主自己给自己找了台阶下,打算揭过此事,那就翻篇。
“多谢各位仗义相言,雪瑜铭记在心。”
江雪瑜对两旁帮她说话的摊贩们表达感谢,同时表示,下次他们去她店里,定让店员给他们送红票,也就是优惠券的意思。
然而大家的反应却是:“江老板太客气了,您经常照顾我们,我们都是知道的。”
江雪瑜经常会逛集市什么的,出手大方,有时候看到谁遇到困难什么的,她也会顺手帮忙,瞳瞳又很喜欢走街串巷看这看那,江雪瑜把瞳瞳当孩子养的,经常给她买吃的,玩的各种东西,这一块,确实是很熟了。
江雪瑜跟他们寒暄了几句,才看向一直安静在一旁看着她的张浔。
“刚才多谢张大人了。”
张浔微微垂眸:“江小姐客气了,在下只是履行自己的职责罢了。”
张浔本来还想说,刚才江雪瑜说自己受不得冤屈,那他几次三番怀疑她和几起命案有染,她为何对自己那般客气?莫非是因为心虚?
但话到嘴边,不知为何变成了:“江小姐对这边好像很熟?”
罢了,他本来就没有证据,他和刚才那个强词夺理企图诬陷江雪瑜的梦萍郡主又有何不同?
江雪瑜奇怪的看了一眼张浔,点头,“是啊,我住得离这不算远,哦,张大人住的离这有点远,难为您特意跑来东街了,要不,我带你随便逛逛?”
张浔微微一笑,“如此,多谢江小姐了。”
江雪瑜看了张浔一眼,看到他微微发红的耳尖,忍不住转头轻笑,带着张浔,开始逛繁华热闹的街市。
一路上,江雪瑜还跟人介绍,这个是刑部的张浔张大人,谁家有不平之事啊,冤假错案啊什么的,都可以跟他说,张大人定会为大家主持公道的。
还有很多和江雪瑜算相熟的,看到她和张浔站一起,忍不住露出姨母笑,还要给他们送东西,尤其一个老婆婆,因为江雪瑜救过她孙子的命,她家里是卖烧饼的,此时看到江雪瑜和张浔来,当即就要给江雪瑜拿几个饼子,江雪瑜推脱不得,拉着张浔就跑。
前方忽而围了一大圈人,江雪瑜想凑上去看看,人太多了,都要挤不进去了,江雪瑜才想起来自己还拉着张浔的手,当即要松开,却被张浔反握住,修长有力的手指随即紧紧扣住她。
江雪瑜看向张浔,张浔故作镇定道:“人多,不要走散了,我带你挤进去。”
张浔心跳得特别快,从和江雪瑜并肩走在热闹的街道上时,就开始不受控制的乱跳了,一直到她忽然拉着他的手往前跑的时候,脑中仿佛有烟花炸开。
他想他知道他心里一直弄不明白的奇异感觉是什么了,是心动。
他一直为她,魂牵梦绕,不由自主靠近,又不敢靠太近,但也不舍得离太远。
张浔心里越兵荒马乱,面上显得越镇定,他拉着江雪瑜从另一边进入,挤到了前面,原来是有人在驯兽。
碗口粗的大蛇,在扭动,盘旋,时不时又卷到吹笛子的男人身上,忽而又张开大口,吓得围观的人不住后退。
当大蛇张开嘴巴做出俯冲的姿势,猩红的蛇信子发出嘶嘶声响时,张浔立马伸手挡在了江雪瑜眼前,拉着她往后退了几步。
江雪瑜却忍不住拨开张浔的手,继续看那大蛇。
很快,又一条大蛇被掏出来了,不少人吓得惊呼,不住后退,但又控制不住好奇,见台上的驯兽人可以控蛇,心里稍微安定了些,又凑了过去。
“还要看吗?”
张浔见江雪瑜一脸认真的看着台上两条大蛇,忍不住问道。
江雪瑜安抚似的拍了拍张浔的手背:“再看一会儿,或者,你去外面等我?”
张浔紧了紧和江雪瑜相扣的手指,摇头:“我陪你一起看。”
随后,江雪瑜发现,这位控蛇的,忽而被两条蛇攻击了,咬了两口,都是咬的手臂,于是,从伤口的位置开始蔓延,他的身体慢慢发紫发黑,很快就蔓延到了脸上,他忍着痛,掏出一瓶药酒,艰难道:“大家不要怕,我有独门研制的药酒,无论你被多毒的蛇虫咬到,只要涂上我的药酒,保管你安然无恙!”
江雪瑜懂了,原来是卖药酒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