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
金老爷强忍胸口怒火,甩袖离开。
若不是自己还有重要事情要做,岂会让这小子如此猖狂!
待调查清楚他的身份……哼!
金老爷眼底闪过一丝寒光,然后在一心腹护卫下往书房走去!
李天宝一脚踹上房门,隔断了所有人的目光。
金三娘也终于忍不住痛苦低吟了一声。
而这样猫儿似的娇声,也让院子中原本怀疑的那几个护卫放下了心中疑惑。
如此不知检点的两人,怎可能与那闯密室的贼人联系在一起?
这两人是得有多猴急啊!
不愧是土匪窝出来的女人,就是骚,那身段……
几人正心猿意马时,便听着小邓子呵斥。
“还不赶紧走?真要等我家主子发火吗?”小邓子直接赶人。
一群不要脸的,这是想听主子墙角吗!
院子重新归于平静。
房间内。
金三娘脸色通红,“公,公子,放我下来吧,我能行的。”
“不好意思,刚才……我也是情非得已,多有冒犯了。”
李天宝直接将她放在床上,又对小邓子吩咐一番,这才重新坐到床边。
“你现在觉得怎么样?”
他目光慢慢下移,自己那件月白长袍已慢慢渗出血迹。
李天宝拧眉,若是有消炎药就好了,她这种情况,后半夜必然发烧。
不过,金三娘功夫不错,什么人能将她伤成这样?
难不成…金家也有高手?
金三娘像是看出李天宝的疑惑,解释道,“金家有密室,我刚才想去探密室,却遇上了一批高手!”
“密室?”李天宝疑惑。
一个普通的富庶之家,竟然也用的着建密室吗?
只听金三娘接着道,“我怀疑你爹出事跟金家有关,甚至郑家威远镖局都可能参与其中!
李天宝大惊,“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金三娘遗憾的摇摇头。
“小时候,我就不是循规蹈矩之人,有一次偷溜进书房,怕我爹发现,我便躲了起来,然后亲眼见到我爹从书柜后面打开一条暗道。”
“以前金家的确富裕,但生活上却一切从简,从金家几个女儿的穿着和审美,你就应该可以看出。”
“可晚餐竟如此考究,俨然就是一个暴发户!”
“最重要的是当时我在寨中,总觉得有几个身影格外熟悉……”
“所以你就一个人去冒险?”李天宝沉下脸,“若是打草惊蛇,怕是咱们什么都查不到,你这条小命还交代在这儿!”
“我……我不是……”金三娘见他似是不悦,吞吞吐吐的说,“我只是怀疑,并没有证据,所以……不想让你以为我是拿这事要挟你帮我拿回娘亲牌位……”
“你!”李天宝听完,无奈的叹了口气,“你可真傻。”
“有什么事直接跟我说,不用憋在心中。”
“公子……”金三娘抬起头。
她可以吗?
从她有记忆以来,自己娘亲从来没有话语权,心中有什么委屈便是想跟爹说,也会被冠以长舌。
便是在寨中,她也独来独往惯了。
第一次向李天宝表露心迹,还是为了寨子上的兄弟们。
纵使他们刚才已有肌肤相亲,纵使公子也说过会给自己一个交代,可他也说那是情非得已。
金三娘想到自己身份,便又压下心中那一点点涟漪。
“公子,我明白了,以后三娘定不会让您费心。”
李天宝见金三娘根本没有明白自己真正意思,也不再说其他。
根深蒂固的思想,不是那么简单就能矫正的。
这时候,门外传来小邓子敲门的声音。
“主子,药来了。”
他恭敬的走进房间,然后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草药。
“那些带血迹的衣服,小的已经处理了,这些药是雷龙买完熬好带过来的,没有惊动任何人。”
“辛苦你了。”
李天宝接过他手中药碗,然后递到金三娘嘴边。
金三娘挣扎着身子坐直身子,“我自己来。”
她没有任何矫情,将一碗苦水一饮而尽,“小邓子,谢谢你。”
“额……不客气。”小邓子拿着空碗愣了下。
还以为两人是在妖精打架呢,原来竟是金三娘受伤了。
主子为了给她打掩护,自个名声都搭进去了,这若是让昭阳公主知道了,那……
“想什么呢?”李天宝看着小邓子眼珠子滴溜溜转个不停。
“哦,小的是想说您不是好奇为什么刚才会有两批护卫家丁闯咱们院子吗,小的悄悄去金姑娘房间看了,床铺上被褥都被人砍烂了,您说这叫啥事!”
她为何在自己家中竟险些丢了小命,李天宝心知肚明。
金三娘想要调查金员外,这金家老贼定然也起了疑心,不想留她性命了。
两人交谈的空档,金三娘可能是因为药效的作用已经沉沉睡去。
李天宝看了眼床上的人,说,“今晚,金姑娘怕是会要发烧,本少要出去一趟,你留下照顾他。”
“主子,您可不要轻举妄动啊!”小邓子担心道。
李天宝嘴角一扬,低声道,“金老贼再怎么狡猾,也料不到本少今晚还会行动!”
“既然有线索,那便没有不查的道理!”
“放心,本少自有分寸!”
有分寸?!
小邓子傻眼了。
主子上次说有分寸的时候还是杀张恒的时候……
往往主子有分寸了,便是要出大事啊!
金家也真是找死,惹什么人不好,非要让主子不痛快!
李天宝拍了拍小邓子肩膀,然后套上一身深色外衫离开。
等小邓子回过神时,房内早没了李天宝身影。
…………
李天宝按金三娘提供的路线,悄悄潜入书房。
借着微弱月光,他用力转动书柜上一精致瓷瓶。
果然。
一面柜子缓慢转动,露出一条通往地下的通道,里面似是亮着微弱灯光。
李天宝丝毫没有犹豫,直接走了进去。
柜子重新关上,书房内又恢复一片寂静,仿佛什么人都没有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