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冲上来撕扯我的衣服，往我身上倒润滑油，我酒醒了大半。
我乞求他们放过我，眼泪决堤，却换不来一丝同情。
就在我求生无门时，乔安娜却推门而入，她真的好傻好傻。
她指着我：「我没她漂亮吗？这么好的机会，怎么不给我？强扭的瓜不甜，换我来吧。」
那天晚上，我枯坐在房间外面，听着里面男人兴奋的声音。
仅仅一墙之隔，我却再没勇气冲进去。
从那以后，我就认定，乔安娜是我没有血缘关系的亲人。
不久之后，乔安娜居然检查出了艾滋病。
她整个人快碎掉，蜷缩在墙角对我说：「别过来，我太脏了。」
我心痛不已，毫不犹豫抱住她，眼泪断了线：「这本该是我！」
一个电话打进来，思绪被打断。
是乔安娜！
我连忙清了清嗓子，刻意弯弯唇角接通：「安娜宝贝呀，想我啦？」
我用最甜的声音掩盖狼狈，却骗不了她。
「我看你直播了，为什么要毁了自己的清白？」
那边传来质问的声音，我顿了两秒，声音低哑：「就当那晚的事，全发生在我身上，这样我会好受一点。」
4
「他们又对你做什么了？你不惜前程，在网上爆料。」
乔安娜接着问。
我终于绷不住，委屈地大哭，多日来积攒的情绪在这一刻爆发。
我把父母摔下悬崖的事情告诉了安娜。
她的声音里都是担忧：「你别在家里住了，到我这里来，我们一起报警。」
我抹掉眼泪：「报警有用的话，我们不是早就报了吗？」
安吉拉做事很小心，从来不会留下痕迹，根本没有证据。
「安娜，你的病……虽然治不好，但如果用特别贵的特效药，可以维持健康。」
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乐观。
「你哪来的钱？」
她知道我没钱，表面是光鲜亮丽的明星，背地里只是被榨取价值的傀儡。
「安吉拉来找我了，给了我3千万。我的复仇计划不会停止，不过我下一步，是出国。」
留在这里不安全。
我暂时还不能死，要留着我的命跟安吉拉夫妇周旋。
「安娜，跟我一起走吧，我一个人孤单。」
我并不是在询问。
因为我知道，只要我开口她就一定会跟我走。
而且，国外有更好的医疗水平。
一个星期后，美国洛杉矶。
巨大的落地窗前，我看着窗外发呆。
「想什么呢？」
乔安娜端着一杯咖啡，坐下来，脸上是恬静的笑容。
「我身上的伤好得差不多了，又可以开直播了。」
乔安娜收敛笑容，咖啡洒了一地。
「你真的决定跟他们死扛到底吗？」
我轻轻点头。
接下来是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
我开口活跃气氛：「钱果然是最好的保养品，你状态好多了。」
乔安娜笑笑：「还不是因为你的精心照顾」
她面色转为严肃：「珍颖，答应我，不要用命去赌。」
我一怔，下意识低头回避，「放心吧。」
眼底却全是悲凉，我只有一条命了，不用命赌，用什么。
想把娱乐圈矗立多年的大树拔起，我已经做好付出身家性命的准备。
夜晚，我看着乔安娜睡着，回到自己房间反锁了房门。
我打开手机，开始直播。
时隔一个星期，我在网络上的形象已经发展成婊子、绿茶、烂货。
看着无数潮涌来的骂声，我眼睛都不眨一下。
刚入圈时我还会因为一条差评而偷偷掉眼泪，可之后，我深谙炒作之道，会故意发表不当言论，引来谩骂，拔高热度。
而现在，我已经完全不在乎了。
我对着手机，朝安吉拉开战：「安吉拉，我有无数个备份，你要不要再花3千万，买走啊？」
5
我捏着嗓子，学着网络主播浮夸的样子：「这一次的爆料，可是重头戏，很可能还没说完就被封号。」
【死三八，今天又要诬陷谁啊？你妈我洗耳恭听。】
【这玩意儿怎么死咬着安吉拉不放？】
【3千万是什么鬼！】
【颖，别闹了，给你两片卫生巾，去一边玩吧！】
我打开笔记本，像小学生一样，一字一句读起来：「8月21号，安吉拉前往泰国代孕。九月中旬，我在卫生间听到她讨论毒品的事情，伴随着“利润高”“拐卖妇女”的字眼。」
「李文明吸毒。安吉拉和李文明多次偷税漏税，诈捐。李文明猥亵儿童，安吉拉用500万为他收拾烂摊子。」
我语速很快，生怕爆料太多，来不及说完就被封号。
【真的假的？】
【这每一条都是犯法！】
【如果是真的，那就太刺激了。】
【跟这次爆料相比，之前的爆料，简直是洒洒水。】
简短说明后，我轻轻叹出一口气。
居然还没被封号，那我就夹带点私货吧！
「安吉拉逼迫旗下的艺人，拍岛国电影，还把视频作为要挟，逼迫艺人做继续做肉体买卖。因为我不同意李文明的陪睡要求，雪藏至今。」
「我父母……」
我气愤填膺，想继续说下去，却发现自己哽咽地说不出话。
这道无法触及的伤口，连回想一下，都痛苦得要命。
【展开说说，怎么猥亵儿童。】
【凡事讲究证据，你有证据吗？】
我自嘲地笑笑，感觉十分疲惫：「我要是有证据，就不会坐在这里了。」
我没有证据，只能寄希望于舆论力量，让相关的人介入调查。
不出今晚，安吉拉和李文明，一定会被请进警察局接受调查。
直播间有人申请连麦，我定睛一看，是安吉拉，我毫不犹豫接通。
【哇塞，正面刚！安吉拉问心无愧。】
【惊天大瓜，好激动，好激动。】
【居然真的是安吉拉。】
虽然是安吉拉的账号，却传来李文明的声音，怒意滔滔：「李珍颖，你违约在先，擅自携款出国，却恶人先告状。」
我平静地出奇，懒得跟他掰扯：「兔子急了会咬人，我们走着瞧。」
随后我就要挂掉电话，那边传来的一句话却让我浑身血往上涌：「你连父母都不要了？」
我猛地站起来，爸爸妈妈没死？难道在他们手里！
「你绑架我的父母！」
我控制不住情绪地尖叫，像个疯子一样，摔了桌子上所有的东西。
「大家都看着呢，她就是一个精神病。」
李文明没什么表情，眼睛里却闪着算计的光。
留下一句引导性十足的话，悄然退场。
【我搞迷糊了。】
【所以……一直都是李珍颖疯狗乱咬人。】
【国家该出手管管精神病了。】
我头痛欲裂，我不相信李文明，却控制不住相信父母还在。
矛盾的情绪撞击，无处发泄，恍惚间我居然想拿起桌上的小刀划向手臂。
一时间血流不止。
看着喷涌而出的鲜血，我居然好受了一点。
门外是剧烈的敲门声。
直播间里，是目瞪口呆、七嘴八舌的网友。
我的头快炸了！
“轰隆”一声，反锁的门被撞开，乔安娜冲进来，大力给我一巴掌，我清醒了不少。
她立刻给我止血包扎，关掉直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