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会迎来死亡提问,刚刚就应该先发制人。
姜好内心无比懊悔。
她偷偷睁眼,看了看男人,侧脸很好看,问题很难缠。
这和在会议上,被他提问“有什么想说的”,岂不是异曲同工之处。
但姜好“最懂老板的秘书”名称,不是白叫的。
在眼下情况,这不就符合,当有项目进程没有细报,老板丧失控制权的时候,经常会用韫怒的表情震慑下属。
但是孟时晏是一个公私分明的人。
姜好不认为他是一个控制欲泛滥的人,需要知道她素有的行程。
想着想着,姜好眼神黯淡下去。
“原来是这样,”她轻轻自言自语,随后又挤出一抹笑,“孟总,是我太随心所欲了,今天外出没有报备。”
她慢条斯理道歉,心却一阵阵钝疼。
现在的情况,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她在他雅尼,确实是一个所有物,是明码标价的玩物。
车子发动。
也不知男人得了答案,到底是满意还不满意。
一路上,没有再交谈。
姜好淡淡看着街景,明白这件事情也没什么可伤心的。
是事实而已。
没什么可矫情的。
周六。
姜好敲了敲书房门,直到里边传来一声“进”。
她才推门而入。
孟宅的书房很古朴,入目都是深邃的木质花纹。
空气里有檀香,在鼻子上隐隐约约跳跃。
孟时晏坐在宽阔的檀木桌后,戴着眼镜,面前一台笔记本,看着正在处理工作。
姜好吸了吸鼻子,靠近了些。
她这两天,几乎不曾与孟时晏正面相对,除了工作,其余时刻像是刻意避开。
姜好也明白,“腻”这个词,很常见于情人之间。
更何况是对于,他们与利益纠缠的关系中。
说是难过,谈不上。
倒不如说,她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心里从始至终都做好了准备。
以至于现在不彷徨。
姜好下意识捏了捏睡衣的边角,“孟总,明天,我想去疗养院……”
自从把刘美从江家接回来,姜好的生活,就是公司、孟宅和疗养院。
也自从上一次,她自顾自去酒吧之后,两个人的关系变得尴尬。
姜好觉得,还是有必要来问一下的。
有必要……吗?
其实姜好也不清楚,到底是顺着孟时晏的心思,作为他的所有物要时时报备,还是说,她也想试探着破冰?
孟时晏从她进来之后,头都没抬。
等她说完,单手摘了眼镜,看了过来。
姜好一惊。
神态薄凉,眼底的情绪晦暗不明。
但姜好还是很没出息,被他修长的手指,拉下眼镜的那一刻,蛊到了。
美色误人。
古人诚不欺我。
孟时晏面上看不出喜怒,也不知是同意还是没同意。
姜好心底有点打鼓,本来就心虚,这下更是挺不直腰板。
昏暗的灯光下,姜好恍然看见男人好像笑了一瞬。
那时刻太快,她根本瞧不清楚。
下一瞬,男人姿态慵懒往后一靠,声音还带着长时间工作导致的沙哑,“过来。”
曾经,姜好对于生理性喜欢嗤之以鼻。
爱情就该是两个人灵魂的合拍,到底和身体上有什么关系?这难道不是纵l情肆爱之人的借口吗。
当她慢慢意识到自己喜欢上面前的男人之后,才了解,食色不愧是现代人的续命剂。
就譬如现在,他懒懒散散的神态和性感沙哑的嗓音,轻易就顺着他的话照做。
姜好不知道是怎么走到孟时晏身旁的。
有些大胆。
她甚至没有走到对面,而是直接越过了桌案,直接来到男人身旁。
简直就像是被塞壬蛊惑的人类。
丧失自我的意识。
男人低笑一瞬。
直接把姜好拉回现实,他那一笑,分明在嘲笑她的心急。
甚至是,看穿了他的臆想。
姜好逐渐窘迫的手都没地儿放。
好在孟时晏好心,倒是没让她难堪太久,在她快撑不住的时候,抓住她的手腕。
一个用力,美人在怀。
说是美人是不准确的,姜好生得艳丽,却不经常把自己的优势凸显出来。
就连在家里,她也只是穿着简简单单的白色睡衣。
孟时晏皱了下眉头。
总是听顾明帆那些公子哥们讲,养个宠在家里,晚上香艳得很,连睡衣夜夜都不重样。
现在,他倒是想去问问顾明帆,果真如此?
还是说,是一帮没养过小宠的公子哥们的臆想。
虽然说上流圈子乱,但不乱的也占大多数。
像家教家规严格的,恐怕在成年之前,连女孩的手都没拉过。
更别说是,成年之后,能堂而皇之,用金钱买个宠儿在身边养着。
当那些交好的世家子弟,知道孟时晏身边有了人,别提是有多么羡慕。
羡慕的是,能够堂而皇之,广而告之。
不像他们,只能明里暗里藏着掖着,别提有多不痛快。
更别说,能自在的在自己屋内,看见女伴一套又一套的睡衣的。
他们气愤,气愤小说作者的随意杜l撰。
苦的他们内心极度不平衡,哪有那么潇洒。
在没得到家业之前,不总还是受制于人,受教于人。
孟时晏不同,他养了雀儿,孟老爷子也知道,但是老爷子信得过他,况且,这么多年,他身边也确实没人,如果养个雀儿,能叫他一直孤寡的生活,多谢彩色,何乐而不为。
毕竟老爷子也是过来人,知道打理家业,有多么辛苦。
甚至枯燥。
顺其自然,孟时晏身边有了姜好。
他曾经以为,懂得的女人最起码会用身体留住他,甚至是处心积虑的叫他更为沉溺。
孟时晏下意识捏住了姜好的睡衣,棉麻的质地,很舒服。
倒是显得没有一丝勾引的意味在。
他有些气愤。
也更加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