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欣长的身姿,包装在没有一丝褶皱的高定西装里。
越来越近,他完美的五官比例,居高临下看着姜好,轻薄的唇吐出绝情的话,“姜秘书还是先行回去,蹭别人的生日宴会,太丢人。”
她知道,他生气了,因为江尚。
也知道他有些意不在此的成分,可是心还是不可抑制的钝痛,视线一转,陆佳看着她时的下巴,翘得极高,表情得意志趣高昂。
姜好难堪到落泪。
叶昭此时也出来打圆场,“时晏啊,没关系,今天也算是你和陆佳的订婚准备,有多几个人在,挺热闹。”
姜好一阵眩晕,他要和陆佳订婚了?
可她居然,不知道!
还是在这种场合下得知的,姜好掐了掐自己的手心。
她颤着手站起来,忍住酸涩,“我先离席,大家玩得开心。”
说着她捏着旗袍裙摆,走出场外。
江尚等江家人也没自讨没趣,黑沉着脸跟上。
姜好昏昏沉沉走出宴厅,眼前的景象越来越晕,巨大的情绪波动让她忘记了稳住呼吸,胸口的禁锢感如同身处水底。
忽然“咣当”一声,她摔在地板上。
迷蒙中,江家人边路过边说了句“晦气”,服务员赶紧招呼着叫人,“这位小姐晕过去了,快来人。”
紧接着,姜好的视线里是来来回回奔跑着的鞋,各种慌乱。
随后,一位踩着皮鞋的男人靠近了她,果断将她打横抱起,“去开间房。”
侍从应声而动,立马有了主心骨,赶紧去办事。
就当姜好被抱着走的时候,女人尖鸣的声音传来,“时晏哥哥,我的生日宴会还没开始,你不能走。”
叶昭也追出来,“时晏,你先去吧,安排好了再说。”
在这些只言片语中,姜好大致明白,抱着她的是孟时晏。
姜好委屈的攥紧了他胸前的扣子。
当她被放在酒店大床上,被解开胸前的盘扣时,大口的新鲜空气涌进肺部,姜好这才觉得自己活了下来。
她缓缓坐起。
男人在床尾整理被女人抓乱的衣服。
随后抛下一句话,“在这等我,别乱跑。”
姜好垂眉不语,“孟总,你还记得跟我答应了什么吗?”
孟时晏皱紧了眉,大概每个男人都不喜欢提起未兑现的承诺。
姜好冷笑一声,躺下,把头埋进被子里。
一副不再搭理的架势。
男人走了。
姜好这才慢慢探出头,微红的双眼,像是小鹿一般怯怯的打量四周。
空无一人。
大约十分钟,有人敲门。
姜好捂着胸口去开门,是女服务员来送衣物。
关了门,姜好把手提袋扔到床上,失魂落魄坐在床边。
她确实是没人要的娃娃啊,不管她有多么不在意,但是最终都会变得残破不全,是因为她对孟时晏有了感情。
有感情,就会有弱点,他就能轻而易举伤害到她。
让她输的一败涂地。
不知道她坐了多久,久到她完全忘记了时间,忘记了要干什么。
完全把自己的情感掏空,这样才有机会活下来,才会没那么心痛。
久到孟时晏回来了,他身上酒气很重,坐在她的身边,正要拉起她的手。
姜好忽然有了反应,猝不及防躲开,叫他抓了个空。
于是,孟时晏忽然感觉到一阵心慌,好像有什么东西碎掉了。
让他想要弥补也没办法。
孟时晏深吸一口气,轻声规劝,“是我先答应你的没错,但是陆夫人对我有救命之恩,她的要求我不得不听。”
姜好闻言有了一丝反应,她幽幽转头,“我知道啊!”
声音轻轻的,嘴角挂着一丝笑。
叫孟时晏更慌了。
他强硬抓住姜好的手,也不能明白自己为什么忽然有那么大的怒气,“姜好,你是死了吗?你平时都不是这个样子,怎么现在,变得那么不听话。”
姜好抬起眼帘,愣愣的看向男人,学着他的语气说;“怎么?我不听听话,你不习惯?”
孟时晏顿时眼眸微眯,危险异常。
姜好继续说:“也是,咱们的相遇本来就是一场错误,是金钱利益的驱使,我的乖巧配不上你的身价。”
男人愣在了当场,而后缓缓走向窗前,没有烟草的苦涩,他很难冷静的思考彼此的问题。
他摸了摸裤兜里装着的礼物,是他今天白天抽空去买的,还没能送给她。
孟时晏长呼出一口气,“姜好,这段时间你都把我当什么?”
姜好带刺儿的顶了回去,“主要看孟总把我当什么。”
“孟总把我当玩物,那么对于我来说,你就只是个金主。”
说来说去,她只列举了一个可能性,她没有办法说出,如果他把她当恋人,那么他将会是她有生以来第一个爱的人。
可是,他亲手摧毁了这个梦。
连带着他们的往事也变得不堪。
既然他已经打算订婚,那么她呢,她的位置是何其的难堪又尴尬,不被世人所容。
思及此,姜好低声似自言自语,“不然,结束吧。”
孟时晏捏紧了拳头,缓步靠近,捏紧了姜好的下巴,“姜好,你凭什么说结束,你自始至终,都是一个没有话语权的商品。”
“江家把你卖给了我,把你当做物品卖给了我,你怎么能有个人意识,先提出结束?”
“我告诉你姜好,我一日不腻,你就得一日待在我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