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几天，顾绵绵趴在他怀里郁闷，手指无意识的扣着指甲，“几天？”
“三天。”
才三天？谁乐意搭理他，。
“别动！”抱着她很舒服，荣暄紧了紧手，如今这后宫，也只有她能让自己放松，心里平和，不带丝毫戾气。
“朕的问题，你还没回答！”
这么霸道，祝你下辈子打光棍。
顾绵绵换个姿势，让自己躺的舒服些，手指扣着他衣襟上的金色龙纹，神情懒洋洋的道，“陛下知道蘑菇吗，越是颜色鲜艳都越是有毒。”
“况且陛下没发现吗，像这些盛东西的瓷器，大家用的都是瓷器的本色或者颜色越素净的越好，而那些观赏的瓷器，例如那个花瓶大家用的都是颜色艳丽的吗。”
荣暄抚，摸着她的背，眼深越发深邃冷峻，语调却依旧平和：“继续！”
“就像这个茶具，它本身没毒，也没哪里不好，但是一旦倒进热茶，这杯子就会产生一种不好的东西，长久用下去，会衰败五脏六腑。”现代这种彩瓷都担心重金属超标不敢用，更不用说这个古代了。
谁知道为了颜色的鲜艳，那瓷器里都加了什么。
荣暄手一顿，没说话。
顾绵绵感觉到他周身的冷意，后背一毛，心里也是毛毛的，神色镇定的道，“臣妾不是说太后赏赐的东西不好，只是这些东西不适用，再说臣妾毛手毛脚的，还是收起来好，万一打破了就不好了。”
上一世，丽嫔用的便是这套茶具，一直视若珍宝，后来……
他闭了闭眼，压下心里腾腾的杀意。
顾绵绵头皮一毛，她虽然不能听到荣暄的心声，但是靠的这么近，可以清晰的感受到对方心里的杀意，她趴在荣暄怀里，犹如面对漫天箭雨，下一秒就被钉在地上……，手脚无法控制的发抖，咽了口唾沫，干巴巴的道，“陛下，臣妾有错……”
荣暄回过神来，安慰的拍拍她的背，语气平常，“你没错，朕说过，只要你不犯大错，朕就会护着你……”沉默了一下，他又道，“身在后宫，你有提防心是对的。”
“不管是谁送来的东西，都要谨慎对待！”
哪怕是太后？顾绵绵心里存疑，可陛下跟太后不是亲母子吗，亲母子也要这么防备，还是皇家的亲情就这么不可靠。
荣暄低头看着她，少女眉眼生动明艳，全身上下透着一股生机勃勃，瞧着就很有活力。
就好比，花园中，其他的花都是规规矩矩的，就她不安分，就是有个框束博着，也要在框里蹦蹦跳跳，彰显活力。
明知道不该纵着她，可又心中不忍。
荣暄微叹，亲昵的蹭了蹭她的脸颊，少女脸上婴儿肥，肉嘟嘟的，还带着一点浅香，他心下一软，低声道，“给朕生个孩子……”
不论是男是女，他一定捧在手心里……
生孩子啊？
会不会很疼？
顾绵绵转了转眼珠，“臣妾还小呢！”
“还小？！”荣暄发笑，“你这个年龄，当娘的有的是！”又低声轻哄她，“乖，给朕生个孩子，想要什么都给你！”
那能出宫玩吗，她还想回家看看大哥呢！
顾绵绵眼睛一亮，有些心动，矜持的道：“那臣妾考虑考虑……”
生孩子这样事也躲不了，自小跟顾姣姣一起长大，她还是蛮喜欢小孩子的。
嗯，反正迟早要疼一回，早生早疼？！
她有些心动，面颊微红的倚在男人怀礼，忽然瞥到外面的天色，又一本正经的坐好
顾绵绵：“咳咳，这种事天黑再说！”
荣暄横了她眼，冷哼一声，霸道无比：“过来！”
……
站在守在门口的五常跟宋姑姑眉眼不动。
好一会，等里面的动静渐小，五常才小步的走到放下的深蓝色的帘幔前小声问道。
“陛下，要水吗？”
“嗯！”男人低低的应了声，带着魇足的慵懒。
“不要。”顾绵绵有气无力的哼哼道。
“不准要水。”那样不是所有人都知道他们在干嘛了，她不想当人人喊打的妖妃。
“说了，朕会护着你！”荣暄屈指敲敲她都额头。
“能少些麻烦，肯定是少些麻烦对不对！”顾绵绵恢复了些力气，爬起来，把中衣穿起来，呆坐了一会，光脚下地，走到墙角，站着那里。
荣暄起身，静静看着她，心情很好，眉眼多了几分慵懒和暖意，“那里有什么，值得你去看。”
“没有什么啊！”顾绵绵回头皱巴着脸，满脸郁闷道，“本来我是想顺其自然的！”身为嫔妃，只有生下子嗣，地位才稳固，但是她觉得自己年纪小，还可以等等。
但是，谁让老男人要子心切乐，还专门盯着她一个人。
自她进宫以来，这人来后宫，必是来栖霞宫找她，想着平时也待她不错，顾绵绵心就软了。
深吸一口气，双手在地上一撑，顾绵绵来了个倒立。
荣暄看愣了，皱了皱眉，对她这种粗鲁举动心下有些微词，却没出身呵斥，反而是坐起身来，颇有些好奇的问道，“你这是在做什么！”
干什么，当然是助孕啊！顾绵绵吐出一口气，扬声道，“谁在外面，一柱香后叫我！”
宋姑姑忙应声，“奴婢明白了。”
“一会早点传膳，我饿了！”皇上的份例肯定好吃的特别多。
“是！”宋姑姑低低应道，听见里面男人低低的说话声，忙退到外面。
没听到回答，荣暄走过来，蹲下，拿着她是一缕头发去在她脸上挠来挠去。
顾绵绵很想翻白眼，“陛下，能别闹了吗？我再做正事。”
“你告诉朕，朕就不打扰你！”荣暄打量了一下她的姿势，跃跃欲试。
这倒立，没点腰力还做不起来。
“咳咳……”顾绵绵有点不好意思，说出来，就显得她有多么迫不及待似的，含糊不清的道，“据说，这样怀孕的机会大一些……”
她这是从电视上学的，还有什么垫枕头啊，算日子啊之类的。
她暗暗算了算日子，记在心里。
荣暄静静的看着她，片刻后挽起袖子，倒立在她身旁。
顾绵绵一愣，脸忽然红了，小声的道，“别告诉别人啊。”
“呵……”荣暄轻笑一声，“当然，朕还不想被人笑。”
他是真的很想要孩子吧！顾绵绵心想，忽然一冲动，脱口而出：“那个红釉彩瓷的茶具用多了，会导致流产，胎儿畸形。”
身边的男人沉默，没发火也没质疑，而是很冷静的问道，“什么是畸形？”
“就是发育不完整啊。”他没生气，顾绵绵心下一定，解释道，“就是比正常的胎儿不一样，多了点什么东西，或者少了点东西。”
荣暄忽然想到上一世丽嫔流产的那个胎儿，七个月了，应该发育完整，可是那个孩子两，条，腿却粘在一起，犹如鱼一样。
“朕知道了！”他闭眼，把满眼的杀意藏住。
察觉到他心情不好，顾绵绵抿唇保持安静。
一柱香后，宋姑姑站在帘幔前小声的提醒道，“娘娘，时辰到了，可要用些点心！”
“来一些。”
呼，手臂撑得酸疼，顾绵绵松了口气，全身的骨头都僵硬，了，她一时不敢乱动，深怕摔了，只好小声的道，“陛下，您还能动吗，能不能来扶我一下！”
“就这出息……”荣暄起来后，把人倒抱着放到床，上，“来人，把屋里收拾了。”
“是！”五常应道。
宋姑姑带着春分春风把屋子收拾干净后，上点心后退到一旁，看着两个人依偎在一起吃点心，她心下大定。
嗯，看来栖霞宫马上就要有小孩子的哭声了。
……
十五，月上枝头，桌上的茶换了一盏又一盏。
皇后盯着面前一点热气都没有的茶，眼中恼怒，“皇上今晚在哪里？”
“皇上宿在静心殿。”旁边的人小声答道。
好啊，宁愿一个人睡在静心殿，也不愿意来她这永宁宫。
皇后狠狠的掐着手心，硬生生忍下心里那股恶气，片刻后脸色平静，声音轻柔，“派人去静心殿，就说本宫不舒服，想见陛下。”
“是！”宫人急急忙忙的跑出去。
黄莺咬了咬唇，抬眼扫了眼皇后的背影，跟着出去。
……
五常躲在耳房，美滋滋的捧着一碗饭，上面浇了一层卤肉，三层的五花肉吃的他嘴角冒油，一边吃的眉飞色舞，一边盘算者盘子里还有三块和一些汤汁，能再吃半碗饭。
小太监掀开帘子钻进来，闻着味，不住的咽口水：“公公，永宁宫来人了。”
“这就沉不住了。”五常嘀咕一声，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又塞了一块五花肉，美的眉毛都飞起来，“等着吧。”
捧着碗，依旧一口一口吃的香，一点也瞧不出着急。
小太监有些着急，忍不住哀求道：“五常公公，您快点吧，皇后娘娘的人还等着呢！”
“急什么，皇后宫里的人来了，又不是皇后来了！”
在小太监欲哭无泪的眼神中，他终于放下碗，一抹嘴，“行了，收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