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说吧。”
方林森一开口，原本屋子里正在小声讨论的诸多医生专家们，瞬间安静了下来。
众人都是不约而同的将目光落在了高长春的身上，毕竟他身为人民医院的院长，在南江省医疗界也是数一数二的专家。
高长春有些紧张，他知道这个时候该轮到自己说话，只是边上还坐着郭小凡，自己这些天在徐雪娇的病情上被来来回回打脸了好几次，搞的他也有些拿不准主意，生怕一开口又会被打脸。
只是郭小凡压根没有说话的意思，只是在慢悠悠的喝着茶水，方林森和徐阳又一直盯着他，脸上明显已经流露出不耐烦的神色。
高长春知道躲不过去了，轻咳一声说道：“患者目前应该是能够确诊是胰腺癌……”
“虽然是初期，发现的比较早，但是患者年龄太大，自身免疫力太弱，所以在初期就出现了转移的现象……”
“可以看出患者平时的医疗保健做得很好，对于一些关键器官的保护都很到位，所以癌细胞无法按照常有的路线转移，不过也正是因此，才没有及时发现患者患有癌症的情况……”
“眼下各项判断可以看出，癌细胞避开了所有主要器官，转移到了患者脑部中庭神经细胞上，这样会让患者出现无征兆昏迷，按照报告上看此情况已经出现多次，接下来应该还会出现言语障碍和失明……”
“再往下发展，随着胰腺癌进入第二期，患者将会有很大的生命危险，因为第一次转移就是在脑部……”
高长春的医术还是过硬，事无巨细面面俱到的分析者，在场诸多医生也是时不时点头，方林森和徐阳面容平静，显然早就知道患者的信息。
“治疗方案呢。”方林森开口打断了高长春的话：“还有你们，都怎么看？”
高长春顿时一滞，说不出话来。
一时之间，整个屋子里笼罩着方林森那无言的威压，人人都是冷汗直冒说不出话来。
胰腺癌被称为癌症之王，是全世界公认的难题，存活率只有万分之一，就算患者发现时是初期，但偏偏癌细胞转移到了脑部，这怎么救？
他们是医生又不是神仙！
“你呢，你怎么看？”方林森抬起头看向郭小凡。
所有人的目光，不约而同落在了郭小凡的身上，他的年龄以及方林森的特别发问，让这些医生们都在猜测郭小凡的身份。
众目睽睽之下，郭小凡依旧不急不慌的吹开茶叶轻轻喝了一口，然后放下杯子：“我得看看病人。”
“哼。”方林森轻哼一声：“就靠这些判断，至于患者那边你就不要操心了，说出你的方法，我们自行判断。”
知道郭小凡和龙家有关系后，方林森心中就多留了一分想法。
他所扶持的楚家和汪家，可是摩拳擦掌准备在自己任期内取代龙家在南江的地位，方林森虽然也收到过龙家释放出来的善意，但是心里也是想着要打压龙家的。
乔老这条线，由自己出面参与最好，如果让郭小凡也参与进来，那最后的功劳岂不是也要分给龙家一份？这不符合方林森的利益。
所以方林森只希望郭小凡有治疗方案，却绝对不会带着郭小凡去治疗。
被方林森一口回绝，郭小凡脸色不变，心中却是有些疑惑。
想要自己治疗，又不让自己见病人，这是什么套路？
“怎么说？”方林森不是有耐心的人，追问道：“有方案没有？不要让我失望。”
“你失望与否与我无关。”郭小凡忍不住笑了一下：“我只是处于医者本心，想要救治病人罢了。”
众人都是大惊，徐阳几乎要扶额叹息，方林森的眼中更是迸射出寒光，就连他身后那名宗师都是微微抬眼，惊诧的看着郭小凡。
区区一个小医生，这么不给省长面子？这个世界疯了吗？
对于方林森扑面而来的冷意，郭小凡却是视若无睹，站起身来：“准备后事吧。”
方林森脸上肌肉剧烈颤抖起来，徐阳更是大惊失色，连忙站起来说道：“郭先生，您再考虑考……”
“就这样吧。”郭小凡摇了摇头，随意一挥手转身离开。
站在门边的几个年轻人脸色肃然正要阻拦，却发现方林森只是沉着脸不说话，于是就停住了手，任由郭小凡离开。
徐阳想要追上去，却也只能硬生生停下脚步。
“你们继续，讨论个治疗方案出来。”方林森却的脸色恢复正常，对着其他医生说道。
今早乔菱悦要求他找郭小凡时，也只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毕竟她自己昨晚也只是听说而已。
而且就算有了徐阳的背书，方林森也不认为郭小凡能有多高的医术，毕竟年龄才那么点，就算从娘胎里开始学医也才多少年，能治好徐雪娇估计也是碰巧罢了。
再加上郭小凡和龙家有关系，方林森本就排斥，反正他要的只是能参与进乔道临治疗的机会罢了，用自己的医生更顺手。
至于治得好治不好，方林森不在乎，他要的只是乔家能承自己的人情就行。
高长春等人面面相觑，硬着头皮说了起来。
只有徐阳心里长长叹息一声，他可是知道郭小凡的能耐，不过走了也好，免得卷入漩涡之中。病人的信息连他都不知道，肯定是个了不得的烫手山芋。
……
当晚，回到酒店后郭小凡正打算联系叶天歌，却是接到了沈哲的电话。
“小凡，你现在方便吗？薛书记想见你。”电话里沈哲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急促：“有一个棘手的病人，想询问下你的意见。”
棘手病人？
郭小凡眉头微微一皱，说道：“行，你们在哪，我过去。”
“我马上来接你。”沈哲匆匆说完就挂了电话。
没一会，他接上郭小凡，径直往老干部疗养所的山上去了。
薛老的小院里，薛老和郭山石两人早已休息，只剩薛文柏一个人坐在鱼塘边的椅子上，和一个看上去十分青春靓丽的少女正在闲聊。
也是老熟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