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在溪把那个装着薄云巧魂魄的养灵囊交给了安道同,“薄云巧就在这里,有什么事你可以问她。此地危险,如果没别的什么事的话,道长可以先走了!”
槐树结界里的事可能与神明有关。
云在溪不想让安道同这个道门的人掺和进去。
安道同接过装有薄云巧魂魄的养灵囊后有一瞬间的愣神,他珍而重之的把养灵囊收到自己的乾坤袋里,然后看着还围着槐树找结界的云在溪道:“姑娘,有的结界需要镇物维持,也许你可以在这附近找找镇物……附近没有,可以试着挖挖这棵树下面。”
已经把古槐附近都找遍了的云在溪迟疑了下,然后从空间超市取出一把挖土的铲子对着槐树根挖了起来。
许是这里空气常年阴冷潮湿的缘故,槐树根部的泥土很是松软,云在溪很轻松的把古槐树周围的土挖开。
可挖着挖着,突然觉得不对劲了。
在手电筒的照射下,越往下挖,土的颜色越近,味道也越散发着一种难以言说的怪味。
再往下挖时,居然渗出血来。
下面不会有血尸吧?
抓着不断朝下淌血的铲子的云在溪犹豫着要不要挖下去,一旁的安道同似乎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他紧皱着眉头不知道在思索着什么。
没办法,云在溪又祭出了一道传音符,试图再和云氏神联系下问问情况。
祭出传音符后,云氏神的声音又出现在云在溪的识海里,“找到结界入口了吗云在溪?快些过来吧,这结界不太稳,不出意外很快就会塌。如果塌了的话,你就看不到那些你我都想知道的秘密了!”
结界要塌……
这分明暗示槐树下那把泥土都弄得都是血的东西就是结界阵眼。
如果个之前,云在溪肯定会毫不犹豫的再次挥动铲子。
可这一次……
她却犹豫了。
不是槐树下把泥土都弄得都是血的东西有些邪门,而是因为,自称被困在结界里的云氏神说的那些话,有些不太对。
话是正常话。
可是组合在一起,总有一种蛊惑她挖出阵眼的感觉。
尤其是第二次祭出传音符后云氏神说的话,总有一种浓浓的阴谋气息。
所以她没动。
识海里云氏神的声音显得有些急,“你在愣什么啊云在溪,难道你不想知道槐树下那个长得和你一模一样的那个女的是谁吗?难道你不想知道你的肚子为什么会突然变得很疼吗?”
“我想知道啊……”云在溪喃喃着。
“那还不快些把结界阵眼挖出来!”‘云氏神’的声音催促着。
“我这就挖——”云在溪重新举起了铲子。
可是,却不是挖土。
而是把土一点点填上。
“云在溪,你疯了!”识海里,‘云氏神’声音大急。
云在溪却毫不犹豫的挥动着铲子把土重新填上,云氏神可从来都会说‘云在溪,你疯了’这样的话。
云氏神只会说——怎么不挖了啊云在溪,是察觉哪里不对劲了吗?没关系,即使哪里不对劲,我会保护你的。有我在,你想做什么都行!
云氏神,只会尽己所有纵容她,而不是强迫她做她不喜欢做的事。
就连司蕴……
云氏神也是一条跟一条的给云在溪陈述着带司蕴的好处,而不是气急败坏的强迫她必须把司蕴带上。
云在溪重新把土填上。
然后意犹未尽的拍了拍手上的土。
就在这时,身后散发出浓烈的阴寒之气。
皱眉回头,然后发现刚在站在那里提醒她挖开槐树根部的安道同不知何时变成了那个长得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女人。
女人双眼依然不断地朝下淌着血。
她直勾勾的看着云在溪,眼里都是滔天的恨意。
云在溪顺手给自己身体里打入了一张在溪牌防御符,防御屏障生出后,看着那个恨恨的盯着自己的女子道:“云氏神呢?”
“……”那个长得和云在溪一模一样的女的只是沉默着不说话。
在云在溪怀疑对方是个哑巴的时候,那个女子突然在她自己的腹部贴了一张符咒。
然后,用手缓缓地对着符咒结印。
很快,一个拳头大小的,一袭有婴儿模样的肉球在符咒上显露出来。
云在溪:“……”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在看到那女子用符咒把腹中的胎儿给弄出来,云在溪只觉得自己腹部也是翻江倒海的疼。
她下意识的捂住小腹部位。
可剧烈地疼痛还是使她眼前一黑。
她昏了过去。
云在溪觉得自己可能要折在这里了。
可是她却并没有死,而是做了一个梦。
梦里,她和一个和云氏神长得一模一样的男人在众人的祝福声中结为了夫妻。
他们经历了洞房之乐。
他们男耕女织生活美满。
周围的人都很真诚的祝福着他们的幸福,而他们,也用他们自己的神力帮周围的人解决掉洪灾,旱灾,雪灾,瘟疫,战乱等麻烦。
一大帮子人日子过得其乐融融。
但一切的一切,因为一个戴着面具的家伙的到来而打破了。
那个家伙宣传了新的道义。
一开始民众对他所宣传的道义不屑一顾。
可是后来,民众所居住的区域开始闹鬼,开始死人。酷似云氏神的那个男的和云在溪一次又一次的帮助大家驱逐鬼魂。
可是,鬼魂依然会如同雨后春笋一般一个又一个的在民众的生活之地冒了出来。
这样的事情反复了多次后,民众开始怀疑哭诉云氏神的那个男的和云在溪的神力,个别民众已经开始接触那个宣传新道义的面具男。
面具男说,用神明之血可以彻底驱逐鬼魂。
只是,要看他们的神明答不答应。
酷似云氏神的那个男的知道这是面具男的陷阱,并不想妻子陷入危险的祂和面具男约了一个地方准备用武力彻底解决这个问题。
然而,却再也没有回来。
在家里一直等着他回来的云在溪等了许久,却等来了面具男和酷似云氏神的那个男的身上的一小瓶子血。
面具男对云在溪说,她的丈夫已经战败了。
为了不让民众受厉鬼骚扰杀害,她的丈夫自愿献出身上的血让民众带回家。
说云在溪手里那瓶是他丈夫特意留给她的。
让云在溪省着点用。
云在溪闻言立刻祭出神力准备攻击面具男,面具男腾挪躲闪间,再三提醒她务必要照顾好身体,就算不为她自己,也得为她腹中的孩子着想。
说她腹中的孩子以后将是世间唯一的正统神明,要护佑苍生的,若是出了什么事就得不偿失了。
苍生?
云在溪看着周围人手捧着一瓶自己丈夫血液的苍生,突然放声大笑起来。
她从不在乎苍生。
她只因一人而生。
如今那人没了,那苍生留着有什么用?
单处在一个环境里就觉得恶心。
她用神力生生拔高了自己和云氏神所住的房子,面具男见状准备追上去,被她一脚踹向地面。
后来,她们的住所已经位于苍穹之上。
没有了祂们的护佑,苍生所待的地方,开始出现绵延的山火,猛兽一般的洪流,会吞噬好多人的地震,以及随处可见的瘟疫。
苍生求助面具男。
面具男却不知所踪。
没办法苍生只能求助于她。
她却一挥手降下了更多的灾厄。
似乎是做了不该做的事,反噬这种东西出现在她身上。
她的身体大片大片的溃烂。
她总是做梦,梦里,她那个酷似云氏神的丈夫变血人模样出现在她面前,并桀桀怪笑着说让她把孩子生下来交给他,他会把孩子养好的。
梦里的她直接一脚踹了过去。
然后血人模样的酷似云氏神的丈夫变成了那个面具男。
面具男被她踹下凡尘,却还是仰着脸灰太狼一般贱笑着说‘他还会回来的’。
他还会回来的。
可是,浑身溃烂不堪的云在溪却没力气再把他踹下凡尘了。
她在自己腹部贴了张符咒,然后,把腹中拳头大小的胎儿引了出来。
随着胎儿而出的,还有一道光。
她用神力点化了那道光,然后叮嘱那道光把胎灵带到更高的苍穹上保护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