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域里,新开辟的新婚空间里,云氏神正在教云在溪如何接收信徒的消息,如何给信徒托梦等。虽然有同命符存在,但是在云氏神看来,一切远远不够,祂需要让云在溪尽快适应神明的身份。这样的话,只要世间有云在溪的信徒在,哪怕云在溪已粉身碎骨,她依然不会有事。
就像当初仗着头铁一次次想溯源过去的祂一样,如果不是凭着世间信徒的信仰之力,祂不会熬到可以正常溯源回过去的那一天。
“究竟是怎么回事啊……”并不是很喜欢和信徒沟通的云在溪很无奈地趴在旁边云氏神的膝盖上,“好端端的,我就有死掉的危险了。静谕和尚和锦绣,他们好像真的很想告诉我一些什么,可是天上的雷云却始终阻止着他们……”
“……”云氏神神色凝重。
做了五百余年的神明。
祂本以为自己对一切早已得心应手。
可是,在云在溪生命可能受到威胁时,祂却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直觉告诉祂那个叫锦绣的女子和静谕和尚不像是在危言耸听,祂也曾通过很多渠道想得知真相。
可是祂所在的这个世界和静谕和尚及锦绣所在的那个世界之间隔着世界级的屏障,加上雷云的干涉,祂根本得不到半点提示。
就在云氏神一筹莫展时,那个老者出现在了皇城。
到皇城后他直接去了皇城的氏神庙。
到那里后大大方方地给云氏神上了香。
香火缭绕间,神域里的云氏神在万千信徒的祈愿声音里听到了一个格格不入的声音:“云氏神,我是傀儡师。如果你不想你的妻子泰安公主有事,就于今夜午时到皇城功德超市里和我决一死战——”
云氏神神色微凝。
终于来了。
祂站起了身。
正坐在那里沟通信徒的云在溪见祂起身,便也准备起身。
云氏神却出声道:“先把神格坐稳溪儿,这样的话,不管发生什么,你都不会轻易地死去。”
云在溪迟疑了下,最终还是认命地坐了回去。
与此同时,氏神庙里的那个老者重新燃了玄香,并将其插入到氏神庙新塑的神妻像前的香炉里。
正在仔细聆听信徒祈愿的云在溪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她在信徒的祈愿声里,听到了窸窣的声音——感觉就像是有成千上万只虫子在蠕动一般。
她觉得事情不太对。
想问云氏神,云氏神却已经出去了。
云在溪二话不说也站起身寻了过去。
找到云氏神的时候,云氏神正和静谕和尚说着什么。而静谕和尚那个整日在神域里四处溜达的小徒弟怀空,也很难得的出现在那里听着他们的讲话。
见云在溪过来,云氏神很无奈地道:“溪儿,不要过于偷懒了!”
云在溪笑道:“不是偷懒,是我刚才打坐和信徒沟通的时候,听到沟通的空间里出现了不是很正常的声音,那声音就像是有许多虫子在爬一般,我觉得情况不对,所以来问问你……”
云氏神闻言皱起了眉。
静谕和尚似乎也想到了什么。
两下对视间,双双站起身朝云在溪走去。
云在溪还没反应过来,左右两道截然不同的力量就进入她的识海。
立刻,云氏神先退了出来,“是人面虫虫卵,傀儡师居然通过信徒和神明之间的特定通道释放虫卵,想借虫卵吞噬控制溪儿……”
说话间调出身上的神明之火符打入云在溪的识海。
与此同时,同样深入云在溪识海里的静谕和尚也第一时间循着那被火焰吞噬的虫卵追踪过去,然后,看到了站立在云氏神和神妻神像前的老者。
“傀儡师?”在看到老者模样那一瞬间,静谕和尚讶然出声。
他是神识追踪,可在他喊出‘傀儡师’的那一瞬间,那个站在神前的老者猛地抬眼看去。
静谕和尚见状当即准备展开攻击,然而下一瞬,那个老者的身体突然自爆开来。
“活傀儡啊……”
静谕和尚有些意外。
这个老者的模样和他所在的那个世界的傀儡师几乎一模一样,所以他以为这就是傀儡师的本体。
没想到居然不是。
他这时才意识到,那个世界自己所看到的傀儡师,其实也是一具傀儡。真正的傀儡师,没有谁知道他的模样,更没有谁知道他的位置。
可是今日,他必须得知道他在何处。
他得搞明白傀儡师为什么会在这里。
根据云在溪和云氏神的说法,这个傀儡师来这里至少五百余年了,他为什么会来这里?又为什么会针对云氏神?
这样想着的时候,他继续凝聚神识顺着自爆开来的活傀儡继续追踪起来。
继续追踪下去后,他惊讶地发现这个世界还有很多类似于刚才那个老者模样的活傀儡。只是有的是老年模样,有的却是壮年模样,有的甚至还是个孩童。更有甚者,那活傀儡已经是个残疾人。
邪了门了,这傀儡师怎么在这个世界上找到如此多和他相似之人?
活傀儡必须得长得像,这是什么神奇癖好啊!
心里默默吐槽着,他的神识却没有半分懈怠,继续沿着自爆的活傀儡追踪起躲在幕后的傀儡师来。
他之前之所以无愧那活傀儡就是傀儡师,是因为傀儡师在那个世界的时候曾被人追踪过,追踪到最后,就是拿活傀儡的模样。可现在看来,当时被追踪的活傀儡分明是使用了什么花招——静谕和尚暗下决心,今日绝对不会中这样的花招,今日,必须要把傀儡师这厮的所有面具都撕扯开。
存着这样信念的他,神识越过千山万水,最后落到了一个种满桃花的水岛上。
桃林下,石桌旁,一个穿着一身粗麻衣服的男子正在那里吃酒。男子的眼睛温和明亮。察觉到追踪过来的神识后目光微凝,但最后还是哑着声音开口道:“不愧是静谕,居然追到这一步!”
静谕的神识产生瞬间的凝滞,他集中精力对准那个坐在石凳旁继续吃酒的男子,诧异道:“秦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