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氏神因为身体受损的缘故,现在只能在巨树下面等恢复。
祂说很快后十五日的新一轮神诞日场景重现就会到来,让云在溪快些离开免得被误伤。
云在溪担心自己离开后祂会像之前那样出事。
云氏神表示神诞日前十五日和后十五日前半部分的怨念和煞气已经被云在溪用洗涤符驱散一空,后面的几天虽然凶险,但已经在祂的应付范围之内,让云在溪安心离开。并叮嘱云在溪离开后让宫人关紧神庙大门,免得出现新的误伤。
……
……
氏神庙的那具尸体调查出来了。
那尸体就是箴妃身边伺候的大宫女。
她与守神庙的一个侍卫头目交好,多次与侍卫头目在宫里无人处约会。
这次侍卫头目被派去守神庙,他们便色胆包天的把约会的地址选在了神庙神像后。
如果不是为了应付神诞日,云氏神顶多会利用神力对他们做些不举、脸上出麻子之类的惩戒。
可现在,云氏神已经受神诞日的影响神魂不稳了,他们这个时候闯入无异于自寻死路。
神智清明的云氏神尚且不会轻饶闯入神庙苟合玷污神庙的存在,更何况是受神诞日影响内心充斥着怨念和憎恨而已经趋于邪神化的氏神?
那侍卫头目直接被邪神化的氏神炼化成泥埋入神域的巨树下面做了肥料,箴妃的那个大宫女在神域里目睹了一切后,被邪神化的氏神杀死抛尸神庙神像附近。
天象监的家伙说这对狗男女亵渎了氏神,氏神本来就不是什么好说话的存在,如果景国皇室不做出什么补救的话,氏神以后怕是不会继续做景国的国运神了。
云在溪被天象监的胡言乱语气得不轻。
他们嘚啵嘚啵了那么多,就差明着说云氏神被那对神庙苟且的男女给激怒了,不打算护佑景国了,想做邪神了!
这不摆明了要在云哲心理种下怀疑的种子嘛!
云在溪怀疑天象监里隐藏着其他宗门的细作。
正准备想办法深入了解下时,皇帝云哲派人过来叫她去椒房殿,她知道还是于神庙苟且的那对男女有关,当即赶了过去。
到那里的时候,皇帝云哲和皇后安步贤早已摒退了宫人等着她。
皇后安步贤先是关心了下她的身体情况,然后尽可能委婉的表示虽然她腹中的孩子来路不明,但皇家既然决定让她留下这个孩子了,她就应该时刻注意养胎,不要整日里跑东跑西,免得孩子出了什么事后伤了身体。
云在溪一听就知道这个便宜母后在暗示自己一直朝云氏神庙跑的事。
其实最近她已经收敛很多了。
不过她也没同皇后安步贤争论,而是很顺从的表示自己以后会注意,然后转向一旁的皇帝云哲道:“父皇,您找我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只是问些与国运神有关的事。”
皇帝云哲边把玩着云在溪前些日子送给他的解压玩具,边若有所思的道:“天象监的监事说,箴妃的宫女和那个侍卫在神诞日期限内于氏神庙苟合,极大的刺激了云氏神。云氏神很有可能会因此成为邪神——你怎么看?”
早就知道他会这么问的云在溪当即回答道:“云氏神不能成为邪神,我景国靠氏神建国,所辖属区域也是氏神众多。辖属区域氏神邪神化的话,国运神会出面解决。可国运神若邪神化,怕是会损伤国本!”
“那被云氏神选为神选之子的你觉得,云氏神会成为邪神吗?”
“人都不喜欢别人当着自己的面秀恩爱,更何况做了五百余年单身狗的氏神呢?”云在溪道:“我接到神谕,氏神对箴妃宫中的那个工人和守神庙的那个侍卫的所作所为很是生气,祂觉得是因为祂这些年过于仁善了,所以才会被这些生活在宫廷最低端的存在忽视——到最后,他们甚至在氏神庙做了玷污神灵的事!”
“单单是生气吗?”皇帝云哲有些不信。
云在溪叹息着道:“父皇,没有哪位氏神喜欢变成邪神,就像没有那个王室贵族愿意抛弃一切成为整日为填饱肚子而不断奔波的平民一样……看看之前的那些邪神吧!祂们哪一个是因为生气愤怒而自甘堕落成为邪神呢?祂们成为邪神,是因为祂们的信徒抛弃了祂们,从根本上撕开了祂们的伤口,祂们才成为邪神的!”
“可身为景国国运神的云氏神,却从未有此遭遇。所以,天象监的云氏神不打算忽悠景国的说辞根本就是无稽之谈,云氏神的底蕴皆在我景国,祂怎么可能会因为一对激情男女的错误之举而迁怒整个国家?”
“……”
云哲有些意外的看向云在溪。
刚才云在溪所说的这些他都考虑过。
可是,当这些话从只有十五岁的云在溪口中说出来的时候,他还是大大的惊讶了下。
在他的印象里,云在溪一直是个养在深宫养尊处优的公主,却没想到,云在溪在成为神选之子后,居然也开始有了属于她自己的见地。
在云哲对此颇为感慨的时候,云在溪突然话锋一转道:“父皇知道京郊闹鬼的事吗?”
“你说的是近期的京郊闹鬼事件?”
云在溪点了点头。
皇帝云哲道:“听京兆伊说,已经有一个道士解决了。”
“父皇可知,京郊闹鬼事件闹大后,京兆伊第一时间在京郊氏神庙向氏神求助,可是云氏神毫无动静的事?”
“确实有这件事。”
皇帝云哲点头,当初他听说后心里还不舒服了下,他觉得云氏神这个国运神飘了,居然对于天子脚下的官方求助都视若无睹。
见他脸色,云在溪大概已猜出了他的想法,叹息着道:“可是父皇你知道吗,云氏神祂,根本没有接收到京兆伊向祂求助的信息!京兆伊,只是带着下属和部分百姓,用根本不能通玄的香,在氏神庙走了个过场啊!”
“什么意思?”皇帝云哲脸色大变,“这事朕怎么不知道?”
“下属有意欺瞒,您不知道也是有的。我若非可以和云氏神沟通,还不知道天子脚下居然会发生这样的事——父皇,有人想离间我景国君民同国运神之间的信任啊!根据天象监的反应,我怀疑天象监也有这样的存在,建议您派信得过的下属查他一查!”
云哲当即起身移驾御书房去了。
云哲离开后,云在溪也起身向安步贤告退。
安步贤却在她离开前叫住了她,“溪儿,虽说你父皇准许你留下你腹中的这个孩子了,但是,母后觉得,你还是要把孩子的父亲说出来。如果他真的是个不错的男儿,母后不介意让你父皇成全你们——”
知道云在溪腹中胎儿不会影响儿子的太子之位后,安步贤对云在溪已宽容许多。
云在溪嘴角抽搐了下,孩子父亲确实是个不错的男儿。
但是,却不是皇家想成全就能成全的存在。
想到这里,叹了口气道:“母后以后别再提这事了,孩子的父亲和我们已经不在同一个世界——”
安步贤愣了下,“他死了?”
“呃……”
云在溪扶额,可以说他死了吗?
见云在溪久久不语,安步贤以为说到了她的伤心事,便不再强迫她让她回去安心养胎。
心里挂念着功德超市的云在溪也没有多留,麻利的施礼离开了。
她已经做出了可以检验功德的电子板和感应仪,但总觉得很多地方可以再改进一下,所以有点忙。
出了椒房殿后,她直接用瞬移符瞬移到了梨宣阁里。
然后马不停蹄的回屋鼓捣功德超市所需要的器材去了。
她回去后,梨宣阁的院门也被宫人关上。
院门外的阴影里,周司仪死气沉沉的站在那里。
不知站了多久,才用神明专用的传音符道:“氏神大人,泰安公主似乎已经忘记了我的存在——我可能无法在近期把她诓骗到您那里让您报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