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在溪对云氏神口中的神马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她穿越前曾在网上看到过许多天马图片,那些天马毛发光滑油亮,还生着一对特别长的大翅膀。翅膀张开时,还在地上跑着的马就是如同鸟儿一样飞上了天空,那场景,美极了。
“听起来神马确实很不错,但是,你说它生长在云里,那就意味着我们需要离开这里才可以找到它……”
期待过后,突然前所未有的想要离开。
可离开似乎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云氏神察觉到了她的心思,虽然祂确实很想和云在溪一起在这里过二人世界培养感情,可是,祂又觉得自己不该凭一己私欲把云在溪困太久——困半天就可以了。
于是祂对云在溪道:“我们在这里休息一夜,明天睡醒后我带你离开……”
“可以离开吗?”云在溪眼睛一亮。
云氏神微微笑道:“放心!”
短暂的交流下,他们各自回房间睡觉。
洗漱完毕的云在溪刚要躺下,外面突然传来敲门声。
“谁?”
“云姑娘,是我。”
是碧潭的声音。
云在溪疑惑的走过去打开房门,看着门外的碧潭道:“有事?”
“我可以进去说吗?”碧潭小心翼翼的问。
云在溪把她让了进去。
虽然她和碧潭并不是很熟,但不知为何,她看到碧潭后总觉得很亲切。
碧潭进去后,她给碧潭倒了杯茶,顺手又拿了一些常温的和冰镇的饮料,让碧潭喜欢什么喝什么。
碧潭没有动,而是眨巴着眼睛问云在溪道:“云姑娘,你是不是怀孕了?”
云在溪下意识的看向自己的小腹,诧异道:“能看出来了?”
“我察觉到了,”碧潭冲云在溪微笑道:“这孩子身负神力,是世间最后的正统神明……”
云在溪猛地转头看向碧潭,“你是如何得知的?”
“因为我曾经的主人,也是神明啊……”碧潭微微笑道:“我不是普通的侍女,我是神侍。我能感知到神力,也可以串联起一些过去和未来——”
她看向云在溪,笑容恬淡又平和,“云姑娘,你和云公子是有很深厚的前缘存在的。你们之间,至少有五世缘分存在——你们每一世追求的都是一世长安,可似乎每一世都不得善终。这一次,我衷心祝愿你们能修成正果,不为别的,为了你腹中的孩子。”
“我倒是挺想修成正果的……”云在溪嘴角浮现出一抹甜蜜的笑意。
可这笑意很快又收敛了去。
她看着碧潭问道:“你说的每一世都不得善终是怎么回事?”
“说不上来,串联前世今生是我做了很多年神侍后的能力,我所看到的你们那些模糊的前世,都没有一个好结果。这一世似乎有了很大的变动,可是不确定是否能改变不得善终的结局……”碧潭用自己冰冷的手轻轻拍了拍云在溪的手背,“云姑娘,这一世一定要把握好,这一世如果还是不得善终的话,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云在溪听得云里雾里。
正准备再问些什么时,碧潭站起身来,看着云在溪的腹部道:“好好照顾这个孩子让他平安出生,他虽不以正常途径入你腹中,但是,他却和你和云公子都有着浓郁的血缘存在。”
碧潭离开了。
云在溪却睡不着了。
她不明白碧潭所说的不得善终是什么意思。
她翻来翻去折腾到后半夜,最后索性起来又看了半夜的书,天快亮时才睡着了。
再次醒来时,已经是中午了。
她顶着俩熊猫眼胡乱的收拾了下,一开门,就看到了等在外面的云氏神。
“云在溪,我带你离开。”
云氏神道。
“现在吗?”云在溪问。
云氏神点了点头,“你消失有一段时间了,如果再不出去,找你的士兵怕是会翻遍整个太平庄。你我都知道太平庄是怎样一个危险之地,让他们进来找人,无异于让他们送死。”
“明白了。”
云在溪点了点头,然后和云氏神一起离开了古宅区域回到了逼仄且充斥着血腥味的棺材里。
味道是一样的味道。
棺材是一样的棺材。
可是,不知为什么,这次重新回来的云在溪莫名有一种反胃的感觉。
她难受的趴在棺材一头干呕不已,云氏神见状赶忙用神力缓解她的不适,可当她再抬头时,却发现有大滴的眼泪自她眼角滑落。
“云在溪,你怎么了?”祂一脸担心的问。
云在溪张张嘴正准备说话,身下被人皮隔着的血液突然如同煮开的水一般沸腾了起来。随着血液的沸腾,新一轮的干呕和心酸汹涌而至。
看着又一次难受的不得了的云在溪,云氏神敏锐的把云在溪的异常和人皮下面的血水联系到了一起。
祂当即以指为笔在人皮上画了一道金色的镇压符,随着符箓的出现,沸腾的血水停止了。
沸腾的血水才停止,云在溪也立刻好受起来。
“必须快些离开这里……”
看着形态并不是很稳的镇压符,知道下面血水威力强大的云氏神当即弄破手指分出一滴血滴入石棺棺盖的缝隙上。
血液进入缝隙后如同有生命一般一点点渗到外面,在移动到棺盖上的符箓时,符箓仿佛受到什么刺激一般产生了许多裂缝。
随着裂缝越来越多,镇压在石棺棺盖上的符箓土崩瓦解开来。
察觉到压力骤减的云氏神见状立刻用神力震开了石棺的棺盖,棺盖和尘土飞扬间,他和云在溪瞬移到地面上。
他们现在还在这个古宅里。
准确的说,是在古宅的槐树下面。
槐树的根部出现了大洞,大洞旁边是歪斜着的石棺棺盖。
云在溪和云氏神对视一眼,石棺,居然是古槐的结界之眼。
云氏神又一次动用神力将还藏于古槐根部的石棺棺体扯了出来,随着石棺棺体的被扯出,石棺里的人皮出现了缕缕黑色煞气,随着煞气越来越多,那人皮逐渐破了一个有一个大洞。
到最后,整张人皮都腐蚀殆尽。
血液又一次沸腾起来。
担心云在溪又一次受影响的云氏神直接用神力掀了好多土砸向石棺里的血水,随着土的砸下,石棺里的血水变成了血泥,一切才重新平静下来。
“没事吧?”云氏神担心的问站在一旁的云在溪。
“没事。”
云在溪眼睛直直的盯着庭院西北角的墙角,那里,站着那个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