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名老者须发皆白,仙风道骨,看着慈眉善目,和蔼可亲。
但其修为竟然达到魂桥境九重,即便在焚月圣地也是不可忽视的强者。
方洲小心翼翼开口问道:“这位大师,您认得我?”
“不认得。”
老者摇了摇头,笑呵呵说道,“老夫名唤玄清子,天机阁副阁主。”
“虽然与小友初次见面,但我师兄早在三日前便推衍天机,算到今日正午时分,会有一位贵客造访,要求我们于阁外恭候。”
“小友,请入内先饮杯茶吧。”
当即,在一群人的拥簇下,方洲不明不白便进入天机阁内。
来到一座高大的宅邸内,桌上早已泡好热气腾腾的茶水。
玄清子问道:“不知小友如何称呼,从何而来?”
“大师,我叫方洲,本是焚月圣地的弟子。”
方洲早已想好措辞,不慌不忙恭敬抱拳说道,“久闻天机阁卜术通天,知古博今,连苍炎国君都赞许有加,所以特慕名前来拜会。”
“原来是焚月女帝的高足。”
玄清子点了点头,忽然注意到方洲胸前的玉佩。
“方小友,你胸前所佩戴的,莫不是兰冰雨女帝的贴身信物,焚月玉?”
“正是。”方洲点了点头。
玄清子顿时肃然起敬,不由自主站起身来,“听闻焚月女帝飞升在即,已经决定继任宗主的人选,没想到就是方小友!”
“方小友如此年轻,便得到焚月女帝如此厚爱,还被委以宗主重任,真是前途无量、未来可期啊!”
原本刚见到方洲时,玄清子心中还有些狐疑。
先前阁主推衍天机得到的结果,今日前来的贵客是一位了不起的大人物,甚至有可能改变天机阁的未来。
但方洲年纪轻轻,且修为平平,连随便一个护阁武师都能轻易将他擒下,显然不在大人物的范畴内。
而现在,玄清子才恍然大悟。
这名貌不惊人的年轻人,实则是天下第一圣地焚月圣地的未来宗主。
也难怪师兄那样心高气傲之人,都难得如此重视……
“我师兄正在悟天塔内闭关推衍天象,恐怕要花费好几天的时间。”
玄清子恭敬道,“这几日请方小友就暂住此处,每日在阁内走走。”
“等师兄出关之后,我自会第一时间通报,让他前来见你。”
“多谢大师。”
方洲急忙点了点头,能在天机阁多呆几日正合他意。
“那方小友先休息,老夫不打扰。”
玄清子离开后,方洲立刻问道:“怎么样,天机子。”
“身处这片天机阁中,你有没有回忆起什么?”
“一无所获。”
天机子却满脸遗憾摇了摇头,“不论这座偌大的宅邸,还是这些人,我以前都从未见过,根本没有恢复记忆的迹象。”
“嘁,恢复记忆哪里有这么容易?”
魔主撇撇嘴说道,“要我说,就直接把这阁里那些装神弄鬼的术士全都弄死,然后用老子的功法搜了他们的魂儿,肯定能找到什么蛛丝马迹!”
“弄死?我现在身处人家的地盘,不被人家弄死就不错了。”
方洲自动无视了魔主的话,说道,“这样吧,我先在这天机阁内走走逛逛,或许你能因此而想起些什么。”
“唉,也只好如此了。”
当即,方洲离开宅邸,走向天机阁深处。
然而,刚走出没几步,身后传来一声怒喝,“小子,站住!”
方洲狐疑转过头,只见有三名白袍青年,从远处向他走来。
其中为首一人,与他修为相当,达到破灵境五重,年纪不大,容貌清秀,走起路来都扬着下巴,极为趾高气扬。
“你是从哪里来的,竟敢在我们天机阁的领地乱走?”
“鄙人方洲,自焚月圣地而来。”
方洲淡淡道,“先前玄清子大师已经接见过我,准许我在阁内暂住。”
“啥?”
“你算什么东西,也配得到我们副阁主的亲自接见?”
青年顿时嗤鼻一笑,冷冷道,“我乃黑白子长老的大弟子李天清,今日负责阁内巡逻任务。”
“你这家伙鬼鬼祟祟,如此可疑,和我去执法阁走一趟吧!”
李天清一声令下,身旁两个小弟立刻上前,一左一右押住方洲。
“狗东西,岂有此理!”
魔主顿时勃然大怒,“方洲,甭废话,弄死他丫的!”
然而,看着天机子及其他几个人格微微摇头,方洲顿时放弃了反抗的念头。
此处可不是焚月圣地,没有兰冰雨护着自己。
身处人家的地盘,就难免要处处低头。
“呵,带走!”
李天清一挥手,押着方洲转身离开。
正当他准备将方洲带进高达三层的执法阁内,身后传来一声娇喝:“李天清,你放肆!”
李天清懵逼地转过头,一个女孩正满脸气愤小跑向他。
“倩倩师妹?”
这个女孩看着也就十八九岁的模样,穿着件浅粉色的袍子,身上稚气未脱,扎着两个丸子头,颇为俏皮可爱。
“倩倩师妹,你来这里做什么?”
李天清正满脸不解,女孩却直接来到他的面前,“啪”的一巴掌甩在他脸上。
“你……你打我?!”
李天清顿时勃然大怒,身边两名小弟都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打你?打你算什么。”
女孩冷哼一声,指着方洲说道,“你敢如此对待阁主大人的贵客,打你算轻的!”
“啥?”
“这小子是阁主的贵客?你开玩笑吧!”
李天清瞪大眼睛,满脸不可思议地指向方洲。
“哼,阁主先前推衍天机,告知全阁的事,难道你忘了?”
听了女孩的话,李天清捂着脸愣了半晌,眼中顿时布满惊恐之色。
“难道他就是……”
想到这,李天清猛然转头看向方洲,吓得脸色骤变,两腿一软扑通一声瘫跪在地。
“我……我有眼不识泰山,不知道您竟然就是那位莅临天机阁的大人物!”
两个小弟也跟着一起跪下,三人如捣蒜般向方洲磕起头来。
“求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宽恕我们的冒犯,将我们当个屁给放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