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了,是你的诡计!”
黑白子意识过来,顿时也勃然大怒,“好你个黎涯子,同为亲师兄弟,你竟然用这种下作的手段来算计我!”
“不惜用徒弟性命做局,你还真是心狠手辣啊。”
“呵,事实在此,证据确凿,你想狡辩也没有用。”
黎涯子冷笑着说道,“我的爱徒根本没有偷你的天机卷轴,你却唆使你的徒弟残害我爱徒性命。”
“今日我便要取你性命,为诗雪报仇雪恨!”
说罢,黎涯子信手一挥,自袖口挥出上百道灵力,使得沿途空气都被强横的力量液化。
“呵,我倒要收拾你这人性泯灭的小人,为天机阁清理门户!”
黑白子咬了咬牙,当即也从怀中抛出数百枚黑白两色的围棋棋子,每一粒棋子都夹杂着雷霆万钧之势。
两名碎道境强者展开死斗,气场使得整座天机阁都为之震颤。
站在黎涯子身后的几名弟子躲闪不及,直接被黑白子的力量震得口吐鲜血,昏死过去。
“天黎化星!”
“万弈横苍!”
黎涯子和黑白子二人几乎杀红了眼,将各种大神通的招式悉数使出,使得宅邸都受到波及,被摧残得满目疮痍。
而作为师弟,黑白子的修为比起黎涯子,明显略逊一筹。
在黎涯子的猛攻轰炸之下,他逐渐支撑不住,露出颓势。
“黑白子,去死吧!”
“等我继承阁主大位,会在这座废墟上给你立一座墓碑的!”
黎涯子掌心凝聚出耀眼的白光,意图一掌将黑白子轰杀。
“裂魂灭!”
千钧一发自己,一道金影从天而降,挡在二人中间。
黎涯子定睛一看,只见竟然正是阁主乾阳子从天而降,左手背手而立,右手单掌举起,化解了他这一记裂魂灭。
“阁主?!”
二人顿时面露惊愕,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阁主,您……您怎么来了?”黎涯子小心翼翼问道。
“我再不来,天机阁的屋脊便要被你们捅破了。”
乾阳子面无表情,冷声喝道,“二位师弟,为何大打出手?”
“阁主,他黑白子诬陷我的弟子盗窃他的天机卷轴,还唆使手下,将我爱徒诗雪置于死地!”
黎涯子满脸悲愤喝道,“诗雪跟我多年,忠心耿耿,我若不杀他,便对不起我徒儿在天英魂!”
乾阳子皱着眉头,转头看向黑白子:“黑白师弟,果有此事?”
“阁主,我是冤枉的……”
黑白子攥紧拳头,却不知该如何解释。
这一次,他是彻底落入黎涯子的圈套之中。
即便浑身是嘴,也难以解释清楚。
“阁主,他的天机卷轴纹丝未动,而我徒弟诗雪却已经确确实实被他的徒弟李天清,残害于七魂山!”
黎涯子声色俱厉喝道:“像这种阴险狡诈、残害晚辈的狠辣之徒,留在天机阁还不知要祸害多少弟子。”
“望阁主速速裁定,且莫姑息养奸……”
然而,他的话音未落,府门忽然被缓缓推开。
正是方洲搀扶着秦诗雪,从外面走进来。
“诗雪?”
乾阳子心生疑虑,微微皱起眉头。
黑白子则无比激动,险些直接当着阁主之面仰头大笑起来。
“弟子拜见阁主。”
秦诗雪踉踉跄跄走上前,向乾阳子恭敬颔首。
“秦诗雪,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黎涯子脸都青了,咬牙切齿道,“我明明听弟子汇报,你已经惨死在了七魂山!”
“你……你怎么回来了?!”
虽然秦诗雪是自己的得力干将,多年来立下不少汗马功劳,但此时她奇迹般的现身,却让黎涯子恨得牙根直痒痒。
自己的计划,是牺牲这个弃子,用一个徒弟的命,来彻底摧垮黑白子这个最大的竞争对手。
现在她一回来,自己原本处处占理的优势荡然无存。
甚至,一旦自己的计划暴露,必然是画虎不成反类犬……
“黎涯师弟,你不要说话。”
乾阳子走上前,皱着眉头问道,“诗雪,你去了哪里,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
“禀阁主,属下原本奉师父之命,出城去寻找一味草药。”
“没想到半路,李天清带着几名弟子杀出,一言不发便对我痛下狠手,将我追赶逼到七魂山附近。”
秦诗雪嘶哑回答道,“幸亏贵客方洲恰巧在附近,出手将李天清几人悉数斩杀,弟子才侥幸保得性命。”
“方贵客?”
乾阳子微微一怔,转头看向方洲。
在这里住了这么久,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位先前自己亲自推衍出的贵客。
“晚辈方洲,见过乾阳阁主。”
方洲拱手抱拳,郑重道,“我身为一个外人,本不应该插手贵阁之事。”
“但我出身焚月圣地,宗主训诫,圣地门规,便是要求我等路见不平,必当拔剑相助。”
“冒犯了贵阁规矩,还望阁主宽恕。”
这番话说得不卑不亢,有理有据。
站在身后的秦诗雪,都不由暗暗感到钦佩。
她方才那番说法,也是回来的路上方洲教给她的。
通过搜魂术,方洲已然知道,李天清早已被黎涯子暗中买通,并且伪造了一卷假的天机卷轴,用以陷害黑白子。
但现在便将事情全部说出来,还不是时候。
因为李天清已死,死无对证。
没有十足的证据,便没有十足的把握扳倒黎涯子,反而会给自己平添一个偌大的敌人。
“秦诗雪,这不对吧?”
黎涯子眯着眼睛,咬牙切齿道,“我怎么听说,是你私自窃走了黑白子的天机卷轴,意图偷学里面的内容,才遭到执法堂的人追杀?”
“黎涯长老,这怎么可能呢。”
方洲淡笑着说道,“我虽不懂贵阁的事,但黑白长老的卷轴,分明好端端放在这里。”
“况且诗雪这段时间一直贴身照顾我,与我形影不离,如果她私自潜入黑白长老宅邸行窃,我又怎会不知道?”
“你!”
黎涯子气得牙关紧咬,指着方洲半天说不出话来。
但若再继续说下去,自己的计划便要漏了陷。
“好,方洲是吧?”
“我记住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