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你可别吓唬我!”
鹤连江忍不住撇了撇嘴,“咱们兄弟隐忍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才等到这么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若是焚月圣地出了一个比兰冰雨更加难缠的人物,我们天门圣地岂不就永无出头之日了?”
鹤顶天思忖半晌,沉声道,“既然如此,老三,你今晚多带些高手,亲自往焚月圣地走一趟,将他们的具体情况打探清楚。”
“如若真如你所料的那样,杀死狂儿的是我们所不知道的神秘人物,你便伺机行动,最好当场将他斩杀以免后患无穷!”
“是!”
鹤青云点了点头,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容,“我的枭首噬魂术,已经很久没有品尝新鲜的魂魄了。”
……
深夜时分,晏半芳从昏厥中苏醒过来。
“我这是……在哪里?”
晏半芳懵了半晌,才意识到这里是焚月圣地的地牢。
随即她便惊恐地发现,自己不仅浑身鲜血淋淋、遍体鳞伤,且修为竟然被剑戒之术废除,现如今只剩下斩魄境的内力。
“这……这是怎么回事?!”
晏半芳双手死死抓着牢笼的栏杆,惊恐道:“你们为何要囚禁我?究竟出了什么事?”
“来人,快放我出去!”
“哦?这女人醒了。”
守在门口的几名弟子见晏半芳醒来,急忙说道:“快,去通知连霜师姐!”
“什么?是连霜将我关在这里?”
“我乃焚月圣地总掌教,尔等是想造反吗?!”
然而,任凭晏半芳如何呼喊,看守的弟子都只顾跑去报信,根本不与理会。
数分钟过后,李连霜便带着戒律院执事路三江,以及另外两名弟子来到地牢,打开门走进牢内。
“李连霜,你为何将我囚禁于此,还用剑戒之术废了我的修为?”
晏半芳又惊又怒,厉声质问道,“难道你想夺权篡位,叛离宗门吗?!”
“你……你还有脸说这种话?”
路三江怒不可遏,直接一拳将晏半芳打倒在地,怒声道,“叛离宗门的是你,不是连霜师姐!”
“三江,不得放肆。”
李连霜淡淡呵斥一句,居高临下看着晏半芳,同样面色冷峻,眼中一半漠然,一半愠怒,没有丝毫同情。
“究……究竟出了什么事?”
晏半芳往地上吐了口血沫,嘶哑问道,“为什么我的脑袋昏昏沉沉的,好像丢失了一段记忆……”
“你丢失得可不仅仅是一段,而是整整一个月的记忆。”
李连霜微微叹了口气,当即将晏半芳的所作所为,全都一五一十诉诸于她。
“你……你说得是真的?”
听完李连霜的讲述,晏半芳两眼一阵空洞无神,愕然喃喃自语道,“罗师弟……是意图谋害师尊的恶贼?”
“而我,竟伙同那贼人一起夜闯寝宫,背后偷袭师尊。”
“你偷偷窝藏在府中的那个罗世隐,可是险些下毒害死宗主。”
路三江冷冷说道,“若不是连霜师姐请来了轩辕神医,以及方师弟及时赶回来,宗主现如今早已死在你们的手上!”
晏半芳浑身剧烈颤抖不停,直接扑通一声瘫坐在地,像做错了事而感到懊悔的孩子一般,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师尊待我如亲人一般,对我恩重如山,我却违背她的命令窝藏奸贼,还被贼人控制了心智,险些害死师尊……”
“我……我这种欺师灭祖,禽兽不如之人,还有何面目苟活于世?”
说着,晏半芳猛然竖起食中二指,竭尽全力凝聚体内已经几乎枯竭的灵力。
眼看着她就要一指碾碎自己的丹田自尽而亡之际,一道温煦平和的灵力从远处流淌而来,轻轻抓住了她的手指。
“芳儿,不用这么自责。”
兰冰雨背着手走进地牢中,淡笑着说道,“你并非发自本心,而被那贼人操控心智,所以才无法控制自己的行动。”
“况且我也没事了,不过是误会一场,何必轻生呢?”
“师……师尊……”
晏半芳扑通一声瘫跪在兰冰雨面前,声泪俱下哽咽着说道,“都怪弟子不听师尊告诫,窝藏奸贼在府,险些铸成弥天大错……”
“芳儿违逆师命,罪无可赦,请师尊责罚!”
“好了,芳儿,都过去了。”
兰冰雨抱住晏半芳,柔声道,“现如今那个贼人,已经被方洲所杀,从今往后我们仍是亲人。”
晏半芳在兰冰雨怀中痛哭许久,情绪才稍稍平定些许,嘶哑道,“芳儿犯下如此大罪,师尊饶我不死已是宽仁,但我以后实在无颜侍奉师尊左右。”
“求师尊剥夺我的总掌教之位,我甘愿永远在思过洞禁足忏悔,永生永世都不再下山!”
“芳儿,你这又是何苦呢?”
兰冰雨满脸苦笑,但见晏半芳态度如此坚决,只得无奈点了点头,“也好,那你便去思过洞住上几日,好好静一静心。”
“不过,你并没有什么罪过,如果你想的话,随时都可以下山来。”
“弟子,拜谢师尊!”
晏半芳向兰冰雨深刻叩首,随即踉跄转身离开牢房。
看着她孤寞凄凉的背影,李连霜、路三江等人都不由为之动容,心中的怨恨全都化解消散,只剩下深深的同情。
“芳儿是个很敏感的人,心细如发,恐怕此事在她心中留下的伤,比我所中的毒都要严重许久,并且很难痊愈。”
兰冰雨重重叹了口气,“但是,焚月圣地数万弟子,我现如今又刚刚苏醒还需静养,不可没有总掌教坐镇。”
“连霜,由你来接任芳儿的位置,你看可好?”
“师尊,弟子没有这个资格。”李连霜摇了摇头。
“这是什么话!”
兰冰雨摆了摆手:“除了芳儿外,你跟我的时间最久,论修为,论威望,论能力,整个焚月圣地还有谁能与你相比?”
“师尊,您是了解我的,我虽跟您的年头比较久,但性格孤僻,待人冷淡,在戒律院管管律法规矩还可以。”
“但管理内外两门、日理万机的总掌教之位,我是无论如何都难以胜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