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看来，这日子注定不好过了
“言归正传，明天我们高一新生就要开始为期半个月的军训。大家做好准备。”
“什么？半个月！西城中学才五天，我心理有些不平衡。”，谢如云再次低声地抱怨着。
看到李老师的目光扫过谢如云，江子妮把食指放在唇中，示意她别说话。
“军训需要两个大队长，有没有毛遂自荐的？”，李老师双手插腰，也不能说是腰吧。那是一只向前突出的啤酒肚，也许是皮带勒得太紧的缘故，越发明显。
教室里鸦雀无声，连话唠谢如云也住了嘴。
迫于无奈，他环顾四周，“就你们俩了！”，指着不远处的两个男生。
“我们？”，王翰庭眉目间都写满了惊讶。
“是，你们话多。”这是哪门子的原因。
“我最喜欢当官儿了，还是个武官！”，这精神小伙的样子实在是让人忍俊不禁。
“我可以。”，纪海深比了个OK。
“那就这样了，散会。”，李老师拿起保温杯，双手别在后面，悠哉悠哉地出了门。
“你们觉不觉得这老师有些眼熟？”，叶嫣转过头来。
“是这个吗？”，褚梦婷从书包里拿出一包零食，上面印着一个笑容灿烂的老头子。
“对对对，就是他！”
“哈哈，可以说是神似了！老李头。”，谢如云跟发现新大陆似的捧腹大笑。
“老李头。很符合老师的气质啊！”
“好了，回宿舍吧。大家都走得差不多了。”，谢如云环顾四周，便开始收拾书包了。
“走吧。”
“等等，我还没拍纪海深的照片呢！”，叶嫣捂着嘴，捏着嗓子说。
“来日方长！走啦！”，说罢，叶嫣就被勾着手拖出座位了。
“江子妮同学。”，耳后传来一声，引得大家都往后看。当然，也包括事主本人。
纪海深把书包背到一边肩上，朝江子妮走来。后面还跟着痞里痞气的王翰庭。
“那个，要不你替我？”，纪海深说这话的时候明显心虚，他极其不自然地摸了摸鼻头。
“我？我不行的。”，这话吓得江子妮连连摆手往后退。
“哎，那我注定是要托着我这举不起来的双手当大队长了。”，满满的暗示——你的箱子很重，累着我了。
“那可怎么办，连大队长都那么病怏怏的，我们会不会被别的班看不起啊？”
“都怪我，怪我！”，生怕别人不知道他自责，纪海深还故作夸张地锤了两下胸口。
两人一唱一和，活生生地将相声舞台搬到教室。
枉今天还以为他是高冷型的男神，看着眼前这个使用浑身解数都要逼她江子妮上梁山的人，丝毫找不到从前的模样。
“行吧。”。言语间充满了无奈。
“现在就去跟老头说，走！”，他绕到江子妮身后，几乎是推着她走的。
“我，我晚点就回去。”，江子妮略显艰难地朝舍友们喊了一声。
“好！”，姑娘们手挽着手走出教室。
“待会一定要好好拷问这丫头！”
“对！顺便要男神照片！”
办公室
“老师，这位同学要顶替我的大队长位置。”
不，老师，我是被逼的，快看我的眼神！
“哦，那挺好。男女搭配，干活不累！你有没有意见啊？”，老李头看向王翰庭。
“江同学如此貌美，和她搭档是我的荣幸！”
“嗯，就这样吧。你们名字登记一下，我好上报给教官。”，说完，他抽出一张纸，示意在上边签名。
王翰庭拿起笔，“刷刷”地在上面签了字。
“你爸之前给你报的书法班白报啦，字写成这样。”，纪海深不屑地看了一眼那不忍入目的字，忍不住吐槽道。
“你懂什么？这叫草书！”
“草书和马虎可不能相提并论。”
“好了，你们两个就少在办公室里嚷嚷。看看人家子妮写的字。”，江子妮写完了，老李头拿起纸，“每一个点的落笔都是那么的恰到好处，笔锋既英气又带有些女子的柔情。你们好好学习。”
这赞美实属是把江子妮夸害羞了，她低头掩面，连声道谢。
“是，是，是。老师所言极是！”，王翰庭夸张地点头。
“回去吧！”
“好，老师再见！”
出了办公室后，有人欢喜有人愁。
“什么运气！坐得那么后都能选到我！不过幸好…”
“你就开心了。”，愁的人在后面嘀咕着。
这话说出来，引起了前头两位男生的休息。只见他们顿了一下，转过头，和她对视着。
“干，干嘛？抱怨一下还不行吗？”
“行，当然行啦！”纪海深一改严肃的神情，笑眼相应。
“你放心好了，大队长很轻松的！”
江子妮点点头，姑且信你们一回。
“晚上回去好好休息啊，大队长！”，王翰庭这个中二少年还给她行了个军礼。真是受不起，受不起啊。
回宿舍的路上，烈阳高照。
不知道是炽热的空气拍到脸上，亦或者是江子妮本身的羞涩。此时的她，脸颊微烫，就是连耳根子也闷热难挡。
“江子妮，清醒点！”，她拍了拍自己的脸，试图让自己舒服些。
“好好说，怎么回事？”，叶嫣拿着一根巧克力棒架在江子妮的肩膀上。
江子妮刚踏入宿舍，就被这般对待，脑子懵了一下。
“你初中也是三中的？”，谢如云咬着巧克力棒，口齿不清地说。
“不是，刚才帮我搬行李认识的。”，江子妮走到桌子旁，把书包放下。
宿舍里的空气像静止了一样，所有人都瞪大双眼看着她。
“搬行李！这么帅的小哥帮你搬行李你怎么能那么云淡风轻地描述！”
“天哪，是我的箱子塞得不够重，所以我不配吗？”
“请你们这些花痴收收音量。”，坐在一旁的褚梦婷听不下去了，揉了揉自己受惊的耳朵。
“反正也是自己班的，早晚都会认识啊。”，有些人虽然嘴上说得淡定，但心里的小鹿早就撞完南墙撞西墙了。
“是谁让我输在起跑线上！”，叶嫣整个人靠在梯子旁，哀怨着。
“跳过这个话题，子妮你答应他们当大队长了吗？”
“嗯。”，江子妮转过头，一脸不愿意的模样。
“那你加油！三中的军训从来就没有善待过任何人。”，本来是一句鼓励的话语，但在谢如云嘴里总有些为壮士送行的滋味。
“别慌，说不定今年换了一批教官。”，叶嫣把手搭在她的肩膀上，给她加油。
但愿吧。
次日5：40
“谢如云，你腰带给我扎紧了！”，叶妈拿出了干劲十足的气势。
“哎哟，好困啊！”，谢如云拖着疲惫的身体，有气无力地扯着腰带。
“我来帮你吧。”，江子妮抹完防晒，给睡眼惺忪的谢如云整理衣着。
“如果着装不整理好，会怎样？”，褚学霸小心翼翼地试探着。
“也没什么，也就是蛙跳啊，鸭子步啊，跑圈之类的。”
“……”
“子妮，昨晚有没有睡好啊，大队长可能会很辛苦哦。”，谢如云打着哈欠，说着和昨天截然不同的话。
“放心吧。”，都这个时候了，也没得选，只好赶鸭子上架。
操场上，大家都穿着一样的军服，这让本来就没认清的脸更加模糊。
江子妮一行人左兜右转地，愣是没找到自己班。
“江大队长，这里！”，不远处有人朝她们招手，是王翰庭没错了。旁边依然是纪海深，他们总是形影不离地。
“嗨！我们是按身高排队的吗？”，叶嫣做作地朝纪海深打招呼，像极了一位胖乎乎的公主。
“大队长在这都不问，问个闲杂人等！”，王翰庭指着自己手臂上的章。
叶嫣白了他一眼，“那大队长，怎么排啊？”一改温柔细腻的腔调，旁边的江子妮都被逗笑了。
“你这个高度，站最后吧。”
“我可以吗？我……”，叶嫣眼里瞬间闪满了光。
“别误会，我们是从高到低排，显得我们有气势！”
“好啊，那我们班就少了一位优秀的女门面。”，叶嫣嚷嚷着，拖着她的小姐妹们往后边走。
“哔——”
刺耳的哨声响起，所有人都自觉地立正站好。
教官们踏着整齐的步伐朝学生队伍走来。
一个面庞黝黑，眼神带有一些凶煞的男教官在江子妮身边停下。
看来他就是班里的教官了。或许是军人与生俱来的英气，旁边的江子妮双手都紧张得出汗。
总教官几声命令后，各班被带到升旗台前。升旗仪式结束后，真正的军训生活，开始了。
“好，现在开始点名。”，耳旁一直充斥这带有些沙哑但震耳欲聋的声音，听得江子妮脑袋一直嗡嗡作响。
“江子妮”
“……”
“江子妮”
“到！”，该死，竟然走神了。江子妮木讷地扭过头和教官对视了一秒，发现对方正凶神恶煞地盯着她，便缓缓地将眼珠子移到前方。
“你是大队长？”
“是。”，声音略微有些颤抖。
“大队长还敢走神！很好啊，去操场蛙跳一圈！去！”
谁能想到军训还没开始就被罚呢！
“是”，江子妮拖着沉重的步伐，往操场跑去。心里都在滴血了好吧！
烈日炎炎，江子妮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在操场蛙跳，还被别的教官当成教训学生的反面例子。
“看来，这日子注定不好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