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陈不光是会说。
下午谈合作时，鹿灵全程自负责点头，其余的都是小陈谈下来的。
谈的时候情绪激昂，该退让时退让，该争利时争利，一番操作下来看的鹿灵心中越发敬佩。
这方面不是她所擅长的。
有时候她太意气用事，这样会失去很多合作。
小陈跟她截然相反，对方的情绪如何不重要，如何让对方点头同意合作才是最重要。
一个下午，小陈谈成了两个大单子。
鹿灵当场决定，按照正式工给小陈提成，“看不出来啊，你才刚毕业，业务能力比我都强。”
小陈害羞地挠挠脑袋：“鹿总，其实我只是在这方面还行，如果你让我谈设计方面的，我就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鹿灵被他逗笑了。
话音刚落，阮英的电话打了进来，“鹿灵，之前的那几批货该给尾款了，账号我整理成文件给你发过去了，那边急着要。”
鹿灵看了一眼文件，尾款不少，她赶紧打了过去，这才发现账户穷的叮当响。
“鹿总，这都是小事儿，公司刚起步嘛，不亏就是赚！”小陈连忙宽慰。
鹿灵听完之后眉头舒展许多，小陈说得对，刚起步的公司不赔就是赚，况且今天下午谈成了两个单子，过段时间又会有一大笔收入！
“谢谢你，你先回公司吧，我这儿还有点事儿。”
两个人在咖啡馆门口分别后，鹿灵一路开到鹿氏集团楼下。
“周秘书，让财务部带这几个月的报表过来做汇报。”
鹿灵吩咐下去工作后，财务部里所有人加班加点绘制出报表来。
财务部经理将文件递给了鹿灵，“鹿总，这是这个季度的盈利。”
鹿灵看了一眼，有些诧异。
赚了不少啊。
“这个季度总共赚了一个亿左右，上次张副总提出来的设计理念非常受欢迎。”
鹿灵赞许地点点头。
现在珠宝行业一直走传统老路子，这一次创新带来了巨大的利润，证明改革是有必要的。
整整几天，鹿灵都没回家，一直在公司研究未来的方向，偶尔还会跟谭老聊几句。
三日后，鹿灵召开会议。
“我打算建立一个自己的品牌。”
鹿灵不是说说而已，她已经敲定了自己品牌的设计理念，下面甚至放上了许多名人的建议。
“谭老？！”
“天啊，还有闻先生……”
看到谭老给出的一大堆评价，高层们看向鹿灵的眼神，又多了几分敬佩。
能拿下闻先生就算了，如今就连谭老也被鹿灵拿下了。
他们这个小鹿总，比想象中还要厉害。
毫无疑问，鹿灵的想法最终全票通过。
鹿灵直接成立了一个专门的部门，招聘世界各地有相同理念的设计师，为打开市场做准备。
一连忙活了几天，鹿灵累得浑身酸痛。
鹿母频频打电话过来催她回家，鹿灵终于扛不住，连声应道：“知道啦，我回家你还要照顾我，我不如在公司睡了。”
“公司是家么？！”
鹿母有些生气。
有家不回，天天在外面睡，像什么话？
见鹿母真的生气了，忙不迭地收拾东西赶紧溜回家，鹿母早就已经做好了一桌子饭菜。
鹿灵嘿嘿一笑，“妈，你做的菜好香啊。”
“香还天天在外面吃？”鹿母给她盛了一碗热乎的饭，“一点都不惦记家。”
鹿灵吐了吐舌头，自知理亏。
“最近实在是太忙了嘛，农家乐不忙吗？”
怕鹿母又跟自己说什么照顾身体，不要太忙，鹿灵赶紧转移话题。
一提到这个，鹿母就喜滋滋的。
“忙啊，你都不知道，现在生意可好了，我又招了好几个人，这才空下时间来，对了，你看没看上个月赚了多少钱？”
鹿灵其实早就看见了。
但鹿母这么问了，她拍了一下脑袋，“哎呀，我把这事儿给忘记了。”
她连忙找出了上个月的报表。
“三十万！上个月纯利润三十万，妈，你是咱们村里的首富了！”
鹿母害羞地捂着嘴笑了，“有这么多呢呀？”
“是呢，我都没想到，看来我妈妈是有做生意的天赋的。”鹿灵夹了个鸡腿放进了鹿母的碗里。
母女俩说说笑笑，岁月静好。
接下来几日，鹿灵一直忙着敲定品牌主营和设计理念，阮英急匆匆地从子公司赶来，道：“之前合作的制作厂商合作到齐了，但是对方迟迟不肯答应续约。”
鹿灵看了一眼合同，跟之前的完全一样，没有任何问题。
“这个厂商跟我关系还不错，怎么会不续约，对方给出理由了没？”
“没有，一直推三阻四，我说见一面详谈他们也不愿意，一直说没时间。”
鹿灵觉得这里面有事儿，干脆亲自上阵。
“我们买点礼物，过去看看，是不是碰见什么难处了？”
这个厂商还是之前为给基地里的人制作衣服签合约的厂商，工厂主人姓李，先前跟丈夫离婚，还被丈夫的厂子针对。
这半年跟鹿灵合作的不错，事业也蒸蒸日上，据说前两个月收入已经到了六位数。
好端端的，不可能不合作。
鹿灵买了一大堆的护肤品和补品，抵达村子里。
李姐正在工厂食堂吃饭，鹿灵环视了一圈，工人锐减，剩下的工人脸上各个透露着绝望。
“李姐！”
鹿灵举着手中的礼品，用力地晃了晃。
“吃饭呢？”
李姐没料到鹿灵会来，明明她已经拒绝了续约。
“是鹿小姐啊，我不是说了么？这次我不续约了。”李姐眼神有些闪躲。
一段时间不见，她从几个月前的意气风发，到现在满头白发无心打理，整个人狼狈了许多。
鹿灵没有戳穿，拉过椅子兀自坐下，“做不成合作伙伴，还是朋友啊，之前你帮我那么多，我来看看你也正常。”
李姐眼眶一酸。
即便是鹿灵当上鹿氏集团的总裁，也没有抛弃她，还把公司里的服装订单都让她做。
可她却一点都不争气……
“鹿小姐，你以后别来了，凭借鹿氏现在的名声，你完全可以找一个更大更好的服装厂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