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渡川等了许久。
眼看着外面天要量，空间却一直都没有动静。
难道是遇见了什么麻烦？
他刚想问鹿灵，就听鹿灵道了简单的两个字：“来了。”
工人们干活儿很迅速，很快就将油罐子卸了下来，鹿灵确保他们离开后，将一批批油罐收进空间。
空间不算特别大，放进十几个油罐就会满，秦渡川抓紧一切时间从空间取出，担心耽误鹿灵进度。
两个人一个装，一个卸，配合的十分默契。
等全部卸完后，天已经亮了。
“你看看原先的器械能不能用，如果不能用，等我这边买的器械到了，再用我买的器械。”
秦渡川应了一声，听出她声音里的疲惫，催促道：“辛苦你了，赶紧回家休息吧。”
鹿灵趁着天微微亮回到了村里。
折腾一晚上，身上都是油味儿，鹿灵迅速洗了个澡趴在床上沉沉睡去。
秦渡川喊秦盈溪带人进来，将柴油灌入机器里，开始操作。
“队长，有一半机器用不了。”
秦渡川点点头，这比他预料中的情况要好很多。
“把能用的分好。”
随后又对秦盈溪道：“你负责给大家分组，今天开始，全员用机器采矿！”
鹿灵睡得天昏地暗。
连续的高强度工作让鹿灵一觉睡到傍晚。
正欲继续睡，电话却响了。
“您好，请问是鹿灵，鹿小姐么？这边检测到您最近有异常行为——”
鹿灵直接挂断了电话。
诈骗真多。
她翻了个身，电话却又想了。
“没钱，还有一堆欠款，你们搞诈骗的能不能消停会？”
对面沉默片刻，道：“鹿小姐，您误会了，我这边是市公安局，最近发现您涉嫌违法行为，请您过来一趟。”
鹿灵瞬间坐起身来。
她看了眼手机，还真是官方的电话！
“好的，我马上过去。”
再睡下去恐怕官方要上门抓人了，饶是再困鹿灵都睡不下去了。
一路上，鹿灵紧张的不行。
刚接到电话时她整个人都是懵的，后来想想，应该是最近大额资金来回转账，引起了银行的怀疑，又顺藤摸瓜找到了一些蛛丝马迹。
鹿灵捏紧包包。
她看过电视剧里的审讯视频，步步紧逼，会攻破嫌疑人的防线。
面对那样的情况，自己又该怎么解释？鹿灵一颗心砰砰砰地跳。
到底是循规蹈矩的普通群众，头一次经历这种事儿，鹿灵实在不知如何是好。
到了公安局，里面有一堆人等着她。
“鹿小姐，您好，我是崔承俊，刚才给你打电话的人。”
鹿灵点点头，背后出了一身冷汗。
门口进来出去的人那么多，崔承俊居然一眼就能认出自己，用的甚至是陈述句，说明他早就注意到自己了。
究竟是什么时候？
是出售黄金，还是购买复合弓，亦或是昨晚的柴油。
鹿灵跟着崔承俊进了审讯室，四面都是不透风的墙，灰蒙蒙的一片，墙上印着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门外有一堆警察在监视，鹿灵觉得如芒在背，浑身紧绷的厉害。
“鹿小姐，麻烦你解释一下你出售的金银珠宝是从哪里来的。”
崔承俊丢过来一沓资料。
上面印的全是鹿灵在金店换钱的照片。
“还有复合弓，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买这么多的复合弓做什么？”
“还有柴油，昨天晚上你把这些柴油运到山里面之后，又送到哪里去了？你买这些东西目的是什么？”
鹿灵始终沉默。
崔承俊猛地敲了一下桌子，“鹿小姐！我们是在例行公事，麻烦你配合一下我们，我们现在怀疑你涉嫌走私、倒卖物资！”
鹿灵被这一嗓子喊得心惊肉跳。
指甲深深陷入掌心，疼痛克制住了她的情绪。
“秦渡川。”
鹿灵在心里喊了好几声。
“快救救我。”
“怎么了！”秦渡川语气很急促。
鹿灵迅速介绍了一下现在的情况，脑海中飞快想着对策。
“现在骗他们肯定不行了，秦渡川，不行的话，我们跟他们合作吧。”
“这里都是讲道理的，我们的国家非常愿意帮助像你们这样的人，况且我一个人能力实在有限。”
虽然她每天都吃晶珠，但没日没夜遮遮掩掩的奔波着实让她很疲惫。
秦渡川沉思几秒。
眼下让鹿灵洗清嫌疑才是最重要的。
“你先试探一下他们的态度。”
万一他们得知鹿灵的特殊能力，把鹿灵抓走怎么办？秦渡川不敢想象。
鹿灵深吸一口气，“崔长官，这是我第一次来这种地方，所以有点紧张，但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做对不起国家的事情，我刚才沉默，是在思考如何跟你讲述我这段期间发生的事情。”
崔承俊打量着鹿灵。
从接电话到现在，他看得出鹿灵的紧张，却看不出一丝一毫的慌张。
即便是轻车熟路的罪犯，也会有露馅的时候。
可鹿灵却很坦然，甚至语调平稳地说出了方才的那句话。
要么她是什么大人物，要么，就是她的确没犯法。
“你说，我听着。”
崔承俊坐下来，没了方才恐怖的气势。
鹿灵在脑海里酝酿一下，对他道：“崔长官，如果有一群被迫受累于苦难的人，你会选择伸出援手还是冷眼旁观？”
崔承俊没想到她会反问。
见鹿灵眼底满眼真诚，崔承俊认真思考缓缓道：“这要看我处境，如果我是一个普通人，在确保自身安全的情况下，我会选择伸出援手，如果自保都难，何谈救别人？”
“可你现在不是一个普通人。”
鹿灵敏锐地捕捉到可用的信息，她看向窗外，笑道：“这些人都能听得见我讲话吧？”
崔承俊摸不清鹿灵的心思，“对。”
“那好，我就坦白了，不管你们信不信，我说的都是实话。我跟另一个世界建立了联系，那个世界处于末世，所有的资源都极其匮乏，人们只能吃枯树叶，喝污染过的水，四周还有怪物，每时每刻他们都活在心惊胆战之中。”
“在他们的世界里，金银珠宝是最没用的东西，对于他们来说，一口干净的水比一本一线城市一环内的房产证还值钱，我得到的金银珠宝，都是那个世界的人送给我的，至于我收购的复合弓和柴油，也都送往了那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