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哲彦望着货车离去的方向若有所思。
鹿灵买那批药去做什么？
他本意是想着跟过去看，但奈何鹿灵死防严守只好作罢。
药企离市区有点远。
车开出去还不到十公里鹿灵就叫停了。
“师傅，麻烦你帮我把这些药全都搬下来，我另外多付你五百辛苦费。”
四君子特效药一瓶很小，只有成人的小拇指那样大。
一个小盒子里边就装了十瓶而已。
两百箱不过十分钟的事。
只有傻子才会拒绝这样的好事。
等到师傅搬好离开后，鹿灵看了看四周没人没监控，意念闪过，地上的二百箱药剂包括配置的针头针管瞬间消失在原地。
“秦渡川，药已经在空间了，你赶紧拿去用。”
“好。”
秦渡川来不及多说，应了一声后将空间里的东西扫荡一空，之后二人便断了联系。
青衣那边请了一天的假，鹿灵没什么事情干，拿手机软件打了一辆车就回家了。
只是她没想到，刚回到家，就看到家门口站着一个晦气东西。
鹿灵嫌恶的看着傅临舟，语气很不好，“你又来干什么？”
她真的怀疑这个人有病。
被她教训了那么多次竟然还敢来找他，有受虐倾向吗？
“当然是来跟你谈事情的。”
傅临舟扫了一眼鹿灵身上穿的那些看不出什么品牌的劣质衣物，傲慢地抬起下巴冷哼一声，“警局那天的事我不怪你。”
鹿灵，“？”
“不是大哥，有病就去治行吗？别来这里恶心我……”
“行了，”傅临舟把放在口袋里揣了大半天的支票拿出来，递到了鹿灵的面前。
“我问过了，你们女人就是敏感，最讨厌空口画大饼的男人。”
“我今天就是告诉你，我要包养你是真的。”
傅临舟一副‘天大的恩赐’的表情，“快收下吧，从今天开始，只要你乖乖的，我会对你好。”
“还有啊，青衣那个破公司你也别去了，来我公司干吧，前景不比那个小地方好？”
鹿灵没搭理他，低头看了眼支票上的数额。
呦。
六个零，一百万。
鹿灵阴阳怪气地回了一句，“出手还挺大方的啊。”
在傅临舟的注视下，她接过了支票，然后撕了。
撕了？！
傅临舟错愕地瞪大了眼睛。
“这点破钱还包养你姑奶奶我？”鹿灵冷笑着捏起了拳头，“做梦去吧你！”
话音落下，利落的拳头重重地砸在了傅临舟那张欠揍的脸上。
看她今天不把这个烂嘴打烂！
“啊——”
凄厉的惨叫声随之响起。
傅临舟捂着破皮的嘴角，惊恐地看着鹿灵再次挥来的拳头。
他都那么有诚意了，竟然打他？
咒骂的话根本来不及说，见识鹿灵的厉害，谈判失败傅临舟哪里还敢硬碰硬。
一边承受着鹿灵的拳头，一边捂住那张他最为看重的脸，连滚带爬地钻进车内，一脚油门下去跑了。
“有病。”
鹿灵没忍住对着车尾灯又骂了一句。
确定傅临舟真的走了，她才转身进了屋。
……
秦渡川拿到特效药后就来到了仓库。
仓库内，遍地躺着的都是浑身发热的人，哀嚎声此起彼伏。
秦盈溪跟几个疗愈系异能者忙得脚不沾地，连喝口水的功夫都没有，争分夺秒地跟死神抗争。
“把基地里的人全都喊到这里来，”秦渡川这下也顾不得遮掩，直接将空间里的药物拿了出来，“四君子特效药，一人打一针过去。”
顾知年错愕地看着凭空出现的东西，半晌没有反应过来。
他没有出现幻觉吧？
刚才这里不是空地吗？
见他迟迟不动，秦渡川不悦的皱起眉，“怎么，没听见？”
“哦哦，好。”
顾知年方才反应过来，当下也不顾去问心中震撼，转身就去了基地内将所有人一一喊了过来。
特效药一打，不过半小时的功夫身上的红疹就退了下去。
“哥，你快过来！”
一声惊呼自人群中传来。
秦渡川走过去查看情况。
只见秦盈溪拉着的那名男子手臂上布着隐隐的黑线。
这是……秦渡川瞳孔一缩，被丧尸感染了。
一阵特效药下去，韦志富悠悠转醒。
睁眼，便看到了秦渡川冷厉着一双眸紧紧的盯着他。
再低头，手腕的衣袖不知什么时候被推了上去。
秦渡川问，“什么时候的事情？”
韦志富干笑了两声，坦白道：“就丧尸潮那天。”
现场死一般的寂静。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底都有着些许不忍，但谁都没有开口为他求情。
韦志富毫不在意地将衣袖拉下来，眼底尽是悲戚。
他强撑着笑问秦渡川，“队长，既然你能放过刘杨，能不能也放过我？”
丧尸咬的是他的脚，病毒蔓延到脑子没那么快，他还能活几日呢。
秦渡川沉沉的叹了口气，一而再再而三的失去队友，他比谁都要难受。
可理智告诉他，现在不是感性的时候。
“刘杨已经死了。”
他的声音有些哑，冰凌似的声线被蒙上了一层雾气般，“我亲手杀了她。”
韦志富微微错愕。
秦渡川对刘杨动手的时候他正在基地外探查丧尸潮的情况，只在回来的时候听到基地里的人提了一嘴刘杨感染病毒了。
他是知道刘杨喜欢秦渡川的。
他还以为……念着这份情谊，秦渡川会手下留情。
韦志富垂头低低地笑了两声，终是支起身子站起来，看着众人惊恐的视线，他心底难受得紧。
“队长，我不想死在这里。”
死在这个他用尽全力守候的地方。
他说，“我想出去看看。”
“等到病毒侵袭了我的意识了，我会亲手解决自己，绝不会让自己变成丧尸残害同胞。”
哪次对抗丧尸，他都是跟着秦渡川冲在最前面，用自己的血肉为身后的人筑起高墙。
基地里的人不是没有心。
不少人红着眼，湿润眼眶，帮他说话。
“队长，就让志富走吧。”
“队长，他活不久了，你别杀他……”
“……”
秦渡川自认为多年的末世生活已经让自己的心足够冷了，可如今，看着韦志富那双绝望中透着一丝希望的眸子，他心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