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放那吧,今儿个郎中开了两副药,昨儿个是今儿个都在做药浴,倒是没和你说。”
“哦。”
唐唤栀倒是不太懂这东西,这么?一说才仔细打量,好似没有半分病态呀,也只是匆匆一撇罢了,又不由得想起来,齐如意说的那话,府上之人大概都觉得齐温蘅要不是一口气吊着,也早该一命呜呼了吧。
想到这事,虽然两人相处不久,不过一想到他病得不轻,整个人都有些伤感,看起来就没有那么高兴,整个人都有些萎,慢步走到旁边坐下来,偶尔看了他一眼,就赶紧收回自己的视线了。
“怎么了?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没有,只是突然有些想家罢了。”
“富贵已经把信带出去了,想来没多久就该到柳州,唐老爷和唐夫人知道你安全到林州,他们也该安心,你倒是不必担心。”
齐温蘅倒是不了理解小姑娘家家想家,不过想来也是,毕竟远从柳州而来,远离家乡,也是会想念的。
“嗯,夫君平日都忙什么?”
“我这身子也忙不了什么。”
他清笑一声,唐唤栀倒是觉得有些冒犯了,这身体也做不了什么,自然也只能每天这么过着日子。
“这两日我在屋里闷得慌,府上可有事情合适我做?”
这倒是真的,之前在家里,也只是每日绣绣女红,但至少也可以在府上逛,也可到街上转悠转悠,可在齐府这两天,像是在牢笼中,哪儿也去不了,不出声透透气也有些难受了。
“倒是不着急,明日我先带你到书房看看。”
“也好,有事情做也总比闲着好。”
唐唤栀倒是应下来了,他翻书,她无事可干的看着外边,偶尔转头看看他,也不敢多看,只是一眼就把视线移开了。
“对了,表哥今儿个有跟你说什么吗?”
齐温蘅倒是想起来这事来,段奕钦的为人处事大概用府上也了自己知道一些吧,老太君把他当了宝,不过他倒是能力出众,府里上上下下都打理得极好,经商也做得极好。
“没有,倒是只聊了两句你的奇怪,有件事不知当问不当问。”
唐唤栀实在也不太明白这府上有什么禁忌,看起来虽然一片平和,老太君一看就是挺疼爱表少爷,只不过齐如意既然会不喜欢他,这也算是有些冲突之地。
又担心这外边隔墙有耳,唐唤栀声音也变小了些,
“今儿个跟如意出去,她叮嘱我件事,就说表哥不是什么好人,让我多注意些,可见老太君也挺疼爱他的,倒是让我疑惑了。”
“如意虽然年纪还小,不过有些话倒是没说错,这事放心上吧,过后你就懂了,府上有些事,我也不能跟你明说,不过有句话你得记得,万一出了什么事情,第一时间找我。”
唐唤栀脸色不太好,这话听得她心里一寒,总觉得自己算是跳进了老虎口了,这话说得严肃,不像是开玩笑的模样。
“别担心,倒也没有想象中的可怕,只不过叮嘱你一些罢了,可千万要记得。”
“嗯。”
一直到晚上,唐唤栀都不太安稳,心里有事,简直有担心有害怕,她是脸上藏不住事之人,这小心翼翼的模样,倒是把齐温蘅给逗笑了。
巧儿也看得出来她这傍晚都心不在焉,忍不住提点了几句,只不过齐温蘅在这,自然也不敢太明显,主仆两人的小心思,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呢,只不过是装作不知道罢了。
“二少爷,二少奶奶,我送药过来了。”
刚用了晚膳,小翠就端着药过来了,脸上倒有些不耐烦,声音也有些娇滴滴,让唐唤栀鸡皮疙瘩都起了,转身意味深长的仔细打量来人,没听到齐温蘅应,她也只能应下了,
“把药放那就好了,等会少爷再喝。”
“少奶奶,药要趁热喝了。”
“嗯。”
不情不愿的放下托盘后,才一步三回首的出了门,这回倒是看到她在门口挺了好一会儿才离开,也不知道要听点什么,等人一走,唐唤栀才看了药,确实是趁热熬出来的。
“这药................................”
“巧儿先出去吧,要是有人过来知会一声。”
“是,姑爷。”
话还没说完就已经被打断了,不太明白他为什么要将巧儿差遣出去看门,应该也是有他的道理吧。
“可有什么事情?”
见巧儿已经出去,而且已经带上门,她才出声,齐温蘅自个从软榻起来,缓步走到桌子面前,也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根银针,放在药里搅动了一会儿,拿出来一看,银针已经黑了,让唐唤栀吓了一跳,那眼神慌乱得有些无处安放,
“这.................”
她也知道这药里有其他东西,手紧紧的抓着自己的手帕,什么话都说不出来,齐府真的没有想象中那么好呀。
“药倒了吧,可不能说出去。”
齐温蘅还跟她开起了玩笑,然后自顾拿着药碗往那花罐子去,没一会儿就把药往那里倒了,这一动作都把唐唤栀看呆了。
夜里两人同塌而眠,她终究还是没有问出这事只不过心里有事自然是睡不着,想着翻来覆去又担心影响到齐温蘅只能在黑暗中睁着眼睛,今天好像一切都不太一样了,本以为等等,过一段时间就可以回柳州,这回怕是没那么简单了。
齐温蘅自然知道她心里边有事,不过这事情不着急说,等明天再说吧,得辛苦她翻来覆去,今夜睡不安稳了。
果不其然,她终究还是没睡好,天才微微亮时,唐唤栀就已经醒了,身边人倒是睡得安稳,呼吸声平稳,她也不敢动,只能又呆呆的看着这顶上,好不容易挨到天大明,就赶紧起来了。
“小姐,今儿个起得有些早了。”
伺候她洗漱时,巧儿忍不住调侃了一声,声音可小,怕齐温蘅听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