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温蘅又一如往日,走路都是轻咳着的,一脸病态,又身着白色长袍,看起来已经病入膏肓,唐唤栀搀着他,脸色也不太好看,两人走路都有些慢悠悠,在外人看起来也确实是齐温蘅已是燃料已尽。
“二少爷,二少奶奶来了。”
门口的丫头刚看到他们,就已经朝着屋里喊了一声,这会儿,正忙活的大家也忍不住把视线移到两人身上,坐主位的老太君,脸色也不由得担心不已。
“快把二少爷搀进来,早知道该让他在屋里休息,这会儿倒是不应该折腾才是呀。”
刚也没吩咐丫头,想想老太君都有些后悔不已,也不由得站了起来,旁边的段奕钦倒是先站了起来,
“老太君,我去搀着就好,您坐下吧。”
“好好。”
这一来她也就放心了,老太君那眉头也不由得一皱,哎,造孽呀造孽呀。
“表弟,好些时日不见,近来可好?”
段奕钦大步出去,顺势搀了一下齐温蘅,看了看这脸色,也是极差呀,这样子,自己就放心多了。
“还不就那样,得亏表哥还惦记着,现在一切都挺好的。”
说话的时候还不由得咳了几声,倒显得更加的病态,唐唤栀也伸手拍了拍他的后背,算是顺气,现在只要段奕钦一站在身边,就好了全身发凉,感觉他脸上的笑意真的假地逼真,大概已经习惯了这样子吧。
“那就好,还是好好养病,这身子倒是不如我走那天了,明明还挺硬朗的。”
故作惊讶的问了一句,本来就是想看到这样子的结局,不过做戏还是要做全套,假惺惺的话,未免有些冠冕堂皇,外人听来却是一番关心,只不过唐唤栀不由得心里已经有些鄙夷,想着这个人倒是挺厚脸皮的,不过她倒是也没表现什么,继续搀扶着齐温蘅进了屋,老太君那眼神都快要滴出水来。
怜爱的眼神也能看出来,他对这孙儿的喜爱之情,要不是因为这场病齐温蘅现在也已经结婚生子,只可惜造化弄人,也不知何这病还能不能治好了,看着情况,病情应该愈加严重,脸色惨白如纸,老太君心里一阵凉意,莫不是要她白发人要送黑发人,造孽啊,造孽啊。
唐唤栀将齐温蘅福搀扶着坐下来后,才向老太君福了福身子请安,老太君一看这年轻的孙媳妇心里也是一阵惋惜,只可怜连自己的孙儿,没有这福分,这孙媳妇倒是长得水灵水灵的。一看到两人,自己的老泪倒是有些纵横了。
今日是好日子,老太君也收拾了自己的心情,没有表现那么难过,扯了扯自己的嘴角后,才询问齐温蘅的病情,这几日都有让小翠送了药汤过去,听说也喝的挺好,可治病怎么还是不好呢,哎。
“蘅儿,最近身体还可好看,你这脸色也未有多大好转,可有按时吃药?那小翠送的汤药,你可以有按时喝,前些日子表你表哥也给你送了人参,我也叫小翠熬了些汤,他可要按时喝呀,不按时喝这病何时才好,今日前些日子李郎中不是回来了吗,你可以去看看,要是甚至实在不方便啊,让唤栀替你去看看,把药拿回来。”
老太君也是爱子心切,见他病情也一直不好,别提有多担心了,这么一说,一屋子的人,倒是都有些难过,可怜了齐府,本该更加富荣的,只不过没想到会有这事发生。
“老太君倒是不需要担心,我这身体,看起来是病入膏肓,不过呀,还有一口气在倒还是挺好的,劳烦您老人家担心了,正好好久儿都呆在房里,闷得慌,就陪着栀栀过来听会罢。”
老太君也点了点头,心里有数就好,没一会儿倒是又热闹了起来,刚用了膳,戏班子已经要唱起来了,一桌人移步到亭子上,这位置可是绝好,看得清楚,又听得清楚,唐唤栀心里都舒坦了不少,她和齐温蘅坐到一块去,黑暗中,两人倒是手牵着手。
唐唤栀倒是觉得安心多了,毕竟旁边的段奕钦让她难受不已,只得往齐温蘅身边靠了靠,
“要是觉得太晚了,等会儿说一声,我们就回去罢。”
低声在他耳边说,这戏也不能听太多了,唐唤栀也只是想过过耳瘾罢了,听到了倒是不能给它留下美好的念想了。
“好。”
两人刚在窃窃私语,那台上的戏子已经咿咿呀呀唱了起来,唐唤栀倒是听不懂,只不过觉得这声音好听,这戏服也好看极了,转头一看,老太君看得入迷旁边的几个太太姨娘也是一样,再过去的齐如意手撑着下巴,一看也是没听懂的模样,想走又不知道该去哪,只觉得她乖巧得可爱。
唐唤栀的心倒是没在台上,在下边看了一圈后,才把自己的视线移到舞台上,
“这戏可是好听?”
齐温蘅也小声问她,只见唐唤栀笑了笑,贴近他,
“倒是不知道在唱什么,不过声音好听极了。”
问他的人也是笑了笑,这台戏,老太君听了好几十年,来来回回就这几台,他倒是都有些听烦了,刚开始听的时候,也是听不懂都在唱什么,后来听多了,多多少少知道一些。
“嗯,要是想知道呀,我书房里倒是有一本书,你可看看。”
“好。”
应下来后,两人又乖巧的坐了一会儿,天色也才刚刚暗下来一些,只不过唐唤栀觉得有些头疼了,转头看了看齐温蘅,两人对视上了,
自然是明白她的意思,而后齐温蘅咳嗽了几声,
“老太君,我倒是先回去了,这戏怕是今夜怕不了你听完了。”
“回去罢,好好歇歇,别着凉了。”
老太君深深的看了一眼他,就叫回去了,两人也不多打扰,悄悄退了下去,巧儿在前边引着等,两人在后边走着,这会儿倒是不愿意那么快回房里,就让巧儿带着去书房,唐唤栀想看看,今夜听的戏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