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哟，谁家姑娘一个人坐在这呢，怪可怜的。”
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坐到我的对面，挑眉看着我。
林京屿，我哥。
“你怎么在这？”我放下手中的咖啡，漫不经心地问道。
他现在正准备接手我爸的公司，忙得脚不沾地。
林京屿没回答我的问题，反而说：“你的脾气真随了老爸。”
我懂他的意思。
我爸父母和我闹别扭了，到现在谁也没理谁。
也不知他们怎么想的，竟然会提出让我联姻。
我一气之下，连联姻对象是谁都没问，直接搬到学校宿舍，和爸妈断了联系。
自然而然的，我的收入也就没了。
现在，我都是自己打工赚钱。
“走了，带你去买几件衣服，你这衣服都还是几个月前的旧款。”林京屿嫌弃地说道。
他知道直接给我钱，我肯定不会要，所以他没隔三差五的就要带我买东西。
我低头打量身上我这件衣服，这不是前两天他刚给我买的吗。
真是，借口都不换一个。
……
之后程叶一直没联系我。
仔细想想，当初为什么会和程叶在一起？
大一军训时，有一次隔壁班对我们班女生开黄腔，我把手边的矿泉水瓶扔过去，砸了那个男生，最后被教官罚跑二十圈。
在我一度坚持不下去的时候，程叶避开教官，跑过来递给我一张纸条。
上面写着：你没有错。
这四个字写得龙飞凤舞，尽显写字人的张扬，而我也被感染。
我也觉得我没有错！
“你觉得你很酷吗？”我跑完后，教官大声吼道。
我声音坚定：“很酷！”
自那以后，我偶遇程叶很多次，熟络后，他对我表了白，自然而然的，我们在一起了。
5
开学一个月后，程叶才联系我。
“小渝，今晚我们一起吃个饭吧。”
他的态度，让我误以为我们之间的不愉快都没发生过一样。
当初同意交往，很大缘由是因为那张纸条，确实帮助了我。
但在一年多的交往下来，我发现程叶没有那天的感觉了。
到餐厅时，座位上已经坐着两个人了。
一个程倩，还有一个身穿白裙的女孩。
她们俩面对面坐着，我看着只剩下分开的两个座位，思索片刻，坐到了白裙女孩身边。
“那位置是我哥的。”
我才刚弯下腰，程倩就叫住我。
把我和程叶分开坐，这小学生的把戏。
我无所谓地走向对面，和程倩坐在一起。
她缩到座位里面，“我哥说你在奶茶店打工，可别把我的衣服弄脏了。”
看着她仿大牌的衣服，真是一眼假。
程叶不是说他们家是农村的，生活很贫困吗？
也可能是我的刻板影响，农村的孩子都很朴实，善良。
但程倩恰恰相反。
程叶急匆匆走进来，看到座位后愣在原地。
“哥哥，我想和林渝姐坐，你今天就和宋芮坐在一起吧。”
宋芮，穿白裙那个女孩。
程叶还在犹豫，宋芮一声“哥”打破了僵局。
当然不是喊程叶的，我顺着她的视线望去，怔愣片刻。
林京屿？
他是林氏集团的继承人，A大的实验楼都是林氏集团捐赠的。
林氏集团在北城也算得上数一数二的集团。
所以林京屿是财经频道的常驻人物。
我从小不爱出境，所以父母从来没有向外透露过我的信息位，人们只知道林氏集团有一个太子爷，一个千金。
我转过视线，看了宋芮一眼，我怎么不知道自己多了个姊妹。
程叶震惊地问：“林总是你哥？”
宋芮害羞点头，然后站起身小跑过去，和林京屿说了几句话。
林京屿一直认真听她说话，在宋芮害羞跑回来的时候，林京屿的视线落在我身上，微微挑眉。
宋芮回来后，程叶直接坐在她旁边，惊讶于她竟是林氏千金，又暗示着有个项目需要林京屿的帮助，宋芮笑着应下。
饭局的后面，都是围绕宋芮展开的。
“小芮你都不给我说你是林氏集团的千金，你也太低调了。”程倩一脸浮夸地追捧着，我听不下去，起身去厕所。
程倩死皮赖脸也要和我一起去。
这是在给程叶和宋芮留空间吗？
我解决出来，程倩就靠在门口，一只脚随意地敲着地面。
“你自己离开我哥吧。”她把我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眼，嫌弃不已：“就你这穷酸样，连给我哥提鞋都不配。我给以后可是要当老板的，我不希望他有一个在奶茶店打工的女朋友。”
程倩说完，头也不回走了。
我低头打量自己的衣服，全是私人订制，随便拿出一件都够她吃大半年了。
没眼力的东西！
6
“小没良心的，被欺负了都不骂回去。”
走廊尽头，林京屿走出来，慢悠悠朝我走来。
我打趣道：“你什么时候也有听墙角的习惯了。”
“刚好路过。”
林京屿停在我面前，仔细看了我许久，得出一句：“没被欺负哭吧？”
“快给爸认个错，哥带你回家哦。”
在我要翻白眼之际，他又说：“要不要哥哥帮你出气？”
“不用了。”
……
我回到座位上，他们三聊得很开心，宋芮嘴角的上扬的弧度都压不下去。
林京屿给我说了，宋芮只是我爸资助的学生之一，只是有一次和林京屿遇见过。
刚刚她跑过去和林京屿表示感谢。
“我刚开始都不知道她是谁，直接喊我哥，还朝我跑来，都要吓死我了。”
想到林京屿说这句话的神态，我低声笑了笑。
程倩瞥我一眼，甜腻腻地说：“哥，等下你先送小芮回校吧，我和林渝姐一起打车回学校。”
宋芮不是A大的，离的比较远。
我抬眸看着程叶，认真说：“我有事给你说。”
“有什么事不能在电话里说。你们快走吧，哥。”程倩催促道。
程叶看我一眼，也附和：“小渝，我们下次再说吧。”
话毕，他就和宋芮一起离开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宋芮才是他女朋友。
等他们走远，程倩站起身，“哼”一声，就提着包从我身边走过，在交错之际，还没喝完的果汁从桌子上滑落到我的衣服上。
罪魁祸首一脸笑意：“林渝姐，你没事儿吧，我不小心的。”程倩说完就要走。
“等等。”我开口。
“干嘛？”
在程倩转身的时候，一杯果汁直接朝冲她的脸，果汁顺着下巴滴到她的裙子上。
“林渝你！”
我捏住她抬起的手，“真不好意思哦，我也是不小心的。”
甩开程倩的手，我用纸巾反复擦着刚刚碰到她的右手，擦红了才堪堪停住。
“还有，都一把年纪了，就别敷着墙灰装嫩，又油腻又恶心。”
不顾程倩的气急败坏，我转身离开。
“林渝，你给我等着！”
“等着呢。”
外面，林京屿的车在等着我。
“我已经给你拍下来了，干得好！”
我推开林京屿的手机，靠在副驾驶上，让他好好开车。
晚上洗漱好后，我打电话给程叶。
“小渝，有什么事吗？”
“我们分……”话还没说完，对面就被挂断了，我还听见里面有宋芮的声音。
“程叶哥，这个好好看。”
他们还没有回学校。
“现在我在忙，有什么事下次说好吗？”程叶的消息发来。
忙着与别的女人调情。
我收起手机睡觉，反正都要分手了，让他们自己玩去吧。
7
隔天有社团团建，我到的时间不早也不晚。
团建内容是去露营，要待一晚上，大家都拿着自己的装备。
还有最后一分钟的时候，程倩也来了，还带着宋芮。
这次活动确实可以带家属，很多人都带了自己的对象。
程倩看见我，狠狠瞪了一眼，坐到了社长的后面。
一路上大巴车中，我都只听到程倩的娇柔的笑声，和社长聊的火热。
到达目的地，我和一个和我关系较好的女生搭着我们俩的帐篷，今晚一起睡。
生火需要木头，我捡着捡着就走到较偏远的地方，身后传来树枝被踩断的声音。
我转身开过去，是程倩和宋芮。
这是昨天打不过，今天找帮手吗？
“林渝，看你这次怎么办。”
怎么办，我自然有我的办法。
“所以程倩、宋芮，你们是想要群殴我吗？”我语气平静。
“对，你这种土包子，我在老家见多了，多打一打就听话了。”程倩说着就冲向前，我补充了一句：“是你们先动手的。”
我从小学开始就被爸爸送去学习跆拳道，对付两个女生，绰绰有余。
程倩和宋芮躺在地上，身上看不出明显的伤痕，却痛得在地上像蛆一样扭来扭去。
我抱起刚刚捡的树枝，朝露营地走去。
食材都准备得差不多了，大家都在热热闹闹地烧烤。
社长接到一个电话后，就急匆匆带着两个男同学离开。
再次回来，程倩和宋芮在男生背上。
两个人哭得真是梨花带雨。
社团成员们都围上去，纷纷问没事儿吧。
程倩哭了之后，把视线转向我，委屈地说：“林渝姐，我们只是说了你几句，你至于动手打我们吗？”
此话一出，部员们都看向我，低声讨论。
社长走向前，表情严肃：“林渝，你为什么要欺负同学？”
“社长，只凭她的一面之词，不足以说就是我打的她们吧。”我咬了一口刚考好的肉，嗯，还不错。
“程学妹才刚来，难不成是她们俩要打你吗？”
“哎，还真给你说准了。”
“林渝！道歉！”社长看着程倩娇滴滴的哭声，英雄主义爆发。“你今天必须给她们道歉。”
“如果我不道歉呢。”我定定看着社长：“没有任何证据的事情，我是不会认的。”
转过目光，我看向哭啼啼的程倩：“凡事都要讲究证据我，不是你哭你就有理的。”
“社长，我说的对吗？”
我的话说完，周围的人说：“确实是。”顿时，社长的话卡在喉咙里说不出来。
程倩看到没人为她发声，看向了我，哭着说：“林学姐，我之前就知道你，一直把你当成我努力的目标，可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人。”
程倩这段话，真让我感动。
“你没证据，我有啊。”我笑了笑，慢悠悠拿出手机，咳了一声，把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过来。
“所以程倩、宋芮，你们是想要群殴我吗？”
我的声音清晰地从里面传来，紧接着是程倩的声音。
现在，谁对谁错一目了然。
“林渝，你竟然敢录音！”
我微笑：“为什么不敢。”
程倩的把戏太低级，连我初中的霸凌者都不这样玩了。
当初在初中，我可是把她们收拾得服服帖帖。
8
“道歉吧。”我懒洋洋开口，目光冷冷地看着程倩。
刚才正义感爆棚的社长，现在开始打着马虎眼，“大家都是同学，也不用太过，而且林渝不是也没受伤吗，反而是……”
我冷笑道：“我没受伤，是因为我自己厉害，若是换成其他弱一点的女生，都不知道会被欺负成什么样子。”顿了顿，我看向社长，“社长连这点判断力都没有吗？”
“道歉吧。”我语气已经开始不耐烦了。
好好的团建，被她搞得乌烟瘴气。
我目光落在程倩身上，等待她的道歉。
四周没人说话，连社长也不帮她说话了。
“对不起！”屈辱道歉后，程倩从男同学背上下来，一瘸一拐地跑走了，丢下了她的小姐妹宋芮。
宋芮道完歉后，头埋在男同学肩膀上，不敢抬头。
闹剧结束。
9
最近也一直联系不到程叶，他总说自己很忙，项目到了关键时刻。
程倩经常遇见，只不过每次都没好脸色。
就比如今天，我刚从食堂吃饭回来，路过学校的湖时，停留片刻。
那边的程倩远远的向我走来，还有宋芮，上次的事情还没让她们长记性。
“林渝姐，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啊。”程倩幸灾乐祸的说。
看见她们走过来，我转身就走，和这种人呆久了，会被传染傻气的。
一只手从后面抓住我。“别着急走，林渝！”
程倩紧紧拽住我的手臂，宋芮从侧边过来，用力推我。
她们想把我推入湖中。
现在周围没人，这处是学校监控死角，这次她们倒是聪明了一点。
“我看这次你还能逃得脱。”
确实躲不过了，在落水那一刻，我死死拽住她们的衣服。
“扑哧！”我们三人齐齐落水。
拉她们下水我还是能做到的。
“救命啊，我不会游泳！”程倩鬼哭狼嚎的声音吸引了学生过来。
我独自一人躺在旁边，程倩的周围围满了学生，她哭的起劲，大家都在安慰她。
拍了拍身上的泥水，我正欲离开。
“林渝，你为什么要推我，你这是谋杀。”程倩又开始老套路，我淡淡说句：“那你报警吧。”
……
坐在警局里，程倩哭闹着给警察控诉。
程叶是第一个来的。
“哥，她欺负我。”程倩立马跑到程叶怀里，说着我如何将她推下水，如何想置她于死地，旁边的宋芮也在默默哭着。
程叶脸色铁青，安抚好程倩，他走到我面前。
“林渝，你太让我失望了。”
“我一直以为你会好好照顾程倩，哪怕不照顾，你也不用一而再再而三的去欺负她吧。”
“程倩她还那么小。”
我笑了，“她都多大的人了，还小。”
程叶接着说：“宋芮是林氏集团千金，你推她入水，你后半辈子别想要了。”停住几秒，他接着说：“我们分手吧。我之前以为你是个很好的姑娘，现在看来…”
“打住，要不是你这几天消息都不回，我早就和你分手了。”我抬手打断他说话。
程叶恼羞成怒，愤愤转过身，“惹到宋芮，你就等着吧。”
这句话很多人对我说过，但好像每一次都没有灵验。
10
林京屿出现在门外，我看到宋芮的表情凝固了一瞬。
从她进警局开始，程倩就一直让她把林京屿请来，还说：“你哥一定不会放过她的！”
宋芮含糊不清的，说林京屿比较忙，不好打扰他。
现在林京屿出现在警局，她也没预料到。
宋芮急匆匆跑向前：“京屿哥，你那么忙，不用来的。”
她一脸娇羞：“这也太麻烦你了。”
“你干嘛这幅表情，我不是来找你的。”林京屿感到恶寒，快速后退几步。
宋芮愣在原地，后面的程家兄妹也有点懵。
林京屿才不管他们，向我径直走来，看到我还穿着湿衣服，眉头紧皱：“都没人给你一件干的衣服吗？”
所有人都在哄程倩，我想找警察姐姐要毛巾，她都没人理我。
“小祖宗，你在外面受欺负了都不给我说啊，要不是看到你们学校贴吧，我都不知道。”林京屿一直在喋喋不休，说着拿了一块毛巾擦着我的头发。
身后，程叶他们愣在原地，半响，程叶颤颤巍巍地说：“林总，你不是来找你妹妹宋芮的吗？”
林京屿回头瞥了一眼，说：“我妹妹只有林渝一个，哪来的其他妹妹。”
“怎么可能，林渝就是一个破打工的。”程倩不可置信，她无法接受明明一个在奶茶店打工，被自己天天嘲笑的人，怎么转身就成为林家大小姐。
看到林京屿，警察才好声好气地过来，开口询问我事情的起因经过。
刚才听到宋芮是林氏千金，他们都巴巴在那边拍马屁。
真是墙头草。
我解释一遍后，程倩还低声说：“又没监控，你怎么证明？”
“对啊，又没监控，刚刚为什么你们那么快就给我定罪了，就凭你哭的凶吗？”
我一个人在这时，警察差点就让我道歉了。
“谁说没监控，你们以为我是白来的，放心，老妹，肯定不会让小人逃脱的。”提到“小人”时，林京屿还暗搓搓地看了那三人一眼。
“虽然那个地方偏僻，但还是有一个监控把事情都拍下来了。”
林京屿走过去，把U盘放到警察桌子上，示意他们用电脑打开看。
“不用了。”程倩突然跑过了，用手紧紧压住U盘，说：“这件事我们直接道歉好了，不用看了。”
“你这是妨碍警察叔叔的办事。”我走向前，把她的手拽开。
U盘虽然不清晰，但还是能看明白程倩的动作。
她的脸色惨白，躲到程叶的怀里，“哥，我不会坐牢吧，我不要坐牢。”
程叶也脸色铁青，之前他信誓旦旦，相信他的妹妹不是会欺负别人的人，这个监控就给了他当头一棒。
“还有事吗？”我看向警察，“没有事我就先走了。”
11
从警局出来，林京屿在旁边扭扭捏捏的我，没个正形。
“你干嘛？”我嫌弃地看着他。
“其实，这件事爸爸也知道了。”
他话音刚落，我就看见停在远处的车，车牌号那么熟悉。
“你背叛我。”我皮笑肉不笑地看着林京屿，他说的含糊不清：“什么叫背叛，这是你们和解的大好机会，你看，爸爸都主动来了。”
他硬拉着我到车上，自己坐上了副驾驶，把我留在后座。
偷瞄爸爸的神情，我不自然地咳了一声。
“怎么了？感冒了？还不开快点。”爸爸的声音突然传来，刚刚营造的冷酷氛围全被打破了。
“没有，我只是卡痰了。”我弱弱解释道。
林京屿笑声传来，爸爸的脸色又回到刚刚的冷酷无情，暗暗瞪了林京屿一眼。
“回家吧，你妈妈还在等着呢。”
……
在宿舍收拾东西，和爸爸和解后，我就被强制搬回家。
用他的原话就是：“免得你在外面被欺负了还没个哭鼻子的地方。”
联姻一事爸爸主动给我认错，说是他那段时间脑子不好。
想到这我都笑了，从小到大爸爸对我就很好，这次闹矛盾我也有问题，没有好好沟通。
“林渝，有人在下面找你。”室友走进来，让我朝楼下看。
是程叶。
我不想再和他有牵连我，但他一直站在宿舍门前，给很多人都带来了不便。
下楼，他看见我立马跑了过来。
“去那面说吧。”
我们到了宿舍楼后面，程叶的样子与几天前天差地别，下巴上的胡茬都没刮，眼睛下面也是一大片黑眼圈。
“小渝，我错了，我们复合好不好。”他姿态底下，说着还向我靠近。
避开他的接触，我皱眉道：“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
“之前都是我不懂事，是我眼拙，我们符合我，然后你让你哥哥帮我一把。”
原来他来找我玩，只是因为创业失败，想让我哥帮忙。
“你真是好大的脸。”我语气讽刺。
刚认识程叶的时候我，他风华正茂，惹得无数女生心动。
可现在呢，拒绝他后，我竟然在他脸上看到了尖酸刻薄。
“你就是瞧不起我，也是，你是林氏千金，跟我在一起就是逗我玩呢。”
我向后退了几步，认真说：“瞧不起的不应该是你和程倩吗，瞧不起我只是一个在奶茶店打工的。”
如果我只是普通女孩，不是林氏千金，他也不会再来找我。
“哥。”程倩从远处跑来，恶狠狠瞪着我，“哥，你找她干嘛，我们走！”
可无论程倩怎么拉，程叶一动不动。
半响，他崩溃地坐在地上，“完了，全完了，我的公司要没了。”
程叶创业失败，还倒欠了好多钱。
这是林京屿给我说的，那天我没管他们，直接转身离开了。
“你没插手吧？”我问林京屿，他一副受伤的表情。
“你哥我是那样的人吗？我做事向来光明磊落，请你不要用你狭窄的胸襟来度量我。”
“哦。”
“哎，你什么态度！”林京屿炸毛了。
“行了，别闹了，快来吃饭。”妈妈笑着叫我们吃饭。
听到开饭了，林京屿的速度快如闪电，我都没反应过来，他就已经坐好，巴巴看着饭菜。
吃着饭，林京屿的嘴也没停下来。
“那个谁，穿白裙那个，我已经把她的资助停了。”
我抬头看他，想到昨天看到的帖子。
程倩因为考试作弊，被学校开除了。
在我初中时，就遇到过校园霸凌。
我问爸爸：“为什么他们干了坏事，还能继续快乐的生活，而那些被欺负的，要用一生去治愈。”
爸爸说：“因果终有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