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一切恢复平静之际,徐刑风打来一通电话,他盯梢楚雄的时候发现端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楚雄竟然出门了。
于是徐刑风跟踪楚雄一路开车来到距离金陵一百多公里以外的大暝山,大暝山是金陵金矿的发源地,楚家、刘家和蒲家的矿场都集中在整片山区里面,徐刑风下手之后立刻给张珞芜打了电话。
陈长青和张珞芜正准备出门,江寅武火急火燎地跑进屋来,“师父,完了完了,楚扬不见了,那小子偷偷摸摸跑出去了。”
“不是让你和星耀盯着他?”陈长青明知故问。
陆星耀和江寅武面面相觑,两人满脸无奈,“我们昨晚陪他喝了点酒,然后睡得比较死,今早一起来他人就不见了。”
“师父,这不怪我们,我们主要是看他太难过,所以陪他喝了些酒安慰安慰人家。”
张珞芜笑道:“不要紧,刚才阿风打电话过来了,他说楚扬和他爸楚雄在一起,而且不止他们父子二人,刘钊的父亲刘景明和他妹妹刘筱也和他们在一起。”
“他们四个聚在一起干吗,打麻将?”
张珞芜噗嗤一笑,“别胡说八道,这都什么时候了,而且除了他们四个之外,还有蒲江心和他那个从国外赶回来的父亲蒲仲云,三家所有人都到齐了,阿风跟踪他们到了大暝山,也就是金陵矿场,咱们收拾收拾动身吧。”
江寅武觉得莫名其妙,疑问道:“眼下危险还没解除,他们去矿场干吗,而且蒲琳找咱们来金陵不就是因为矿场闹鬼吗?”
“对啊!矿场那么危险,他们去哪儿干吗?”陆星耀也觉得奇怪。
“别猜了,去看看就知道了。”
陈长青心心念念的阴土息壤和矿场分不开,他早就想去矿场一探究竟,无奈这几天被杀人事件拖慢进度,而且三家背后隐藏着的秘密也一定和矿场有莫大关系。
一行几人前往矿场的路上由于车子抛锚,但意外地从当地老一辈人口里打听到了一些奇闻异事,大暝山一带盛产金矿,但是矿区已经有好几年没有开采出新的金矿,而且当地人聊起最近发生的几起命案,纷纷无奈地摇头,当中似乎有一些难言之隐。
在张珞芜三寸不烂之舌下,那些老一辈人又说出了一些八卦,据说楚家、蒲家和刘家从祖上发迹之后家中人丁凋零,就比如楚家,楚雄前前后后有过三个女人,总共给他生了七八个孩子,但在医疗科技如此发达的现代,那些孩子几乎全部夭折,只有楚寅和楚扬两兄弟平安长大。
所以楚寅的死,在这些老一辈人看来都是命,楚家没有人丁兴旺的命,当然陈长青和张珞芜并不相信什么命,至少陈长青一眼看出楚寅是大富大贵的命,但命不由人。
蒲家和刘家的情况也差不多。
刘景明年轻时也是个风流浪子,他大半生中有过不少女人,她们也给他生下了不少孩子,但最后活下来的只有刘钊和刘筱两兄妹,而且刘景明自己也是独苗,他的兄弟姐妹几乎都在幼年时期夭折。
至于蒲家就更过分了,蒲仲云和蒲江心那是一丘之貉,他常年泡在女人堆里,据说娶过七八房的姨太太,不少大城市都有他养着的小姑娘,而且一把年纪了还在国外和小姑娘新婚度假,按理说他这种程度至少能生一个足球队,可是蒲仲云的孩子也都死在了襁褓之中,能平安长大的只有蒲琳和蒲江心。
陈长青等人还打听到一件事,据说当年蒲家、楚家和刘家发迹之后,随着家族财力越来越强,人口却日渐凋零,那时候有一位云游四海的术士路过大暝山,铁嘴一断,扬言此处有怨气深重的诅咒。
陈长青和张珞芜听说了这些事以后还是挺震惊的,之前在漠北草原,齐律家的男丁被诅咒无法活到二十五岁,原本以为是个诅咒,结果是被仙家坑害了而已。
那楚家、蒲家和刘家具体是什么情况,他们被人下了诅咒吗,为何世世代代都不能兴旺?
“师父,这又是借诅咒骗人的吧?”
“那倒不一定,”陈长青摇了摇头,“诅咒一旦被赋予强大的愿力,确实有可能影响数代人的命运,但一般诅咒做不到,除非……”
张珞芜一针见血道:“除非诅咒融入了阴土息壤的力量?!”
“这么解释好像说的通。”
黄天霸突然提醒道:“你们就不好奇这三家人为什么会被人诅咒?”
“难不成他们三家为富不仁,遭天谴,被诅咒?”
可是据大暝山矿场周围本地人说,这三家先人认为是天命导致,所以他们想通过行善积德来改变家族命运,近百年楚家、蒲家和刘家给金陵父老乡亲做了不少利于民生的大好事,比如修建学校、医院和福利院,每年还拿出不少钱接济贫困人士,可一切都没有改变。
按理说三家之人也没有为富不仁,可刘钊、楚寅和蒲琳的死仿佛印证了一切,所有的功德都无法抵消天命带来的压制。
车子修好以后,大家继续前往大暝山矿场。
陈长青望着窗外一闪而过的风景,他前后梳理着思路,但还有些细节无法理顺,又花了两个多小时的车程,车子终于来到了大暝山矿场。
几人与徐刑风接头以后沿着山道上山,然后按照安全指示牌提示进入了金矿矿道,由于这段时间矿场闹鬼,再加上几年前就已经没有金矿出土了,所以这边没有看守人员。
“师父,他们就是从这里进去的,”徐刑风指着其中一个矿洞入口,“我看这些人熟门熟路的样子,不像是第一次来,而且一步一回头,生怕被别人发现他们来矿洞了。”
“这么神秘?这矿洞里会不会有什么好宝贝!”
黄天霸嗅了嗅鼻子,“小武,我劝你别作死,这里面有阴土息壤的气息,虽然味道非常淡,但非常危险哟。”
“那咱们算是找对地方了。”
陈长青和张珞芜等人打开手电筒,一步一步迈进矿洞,一股深寒凉意瞬间袭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