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驹堂内众人围成一桌,时不时传出阵阵欢声笑语。
“阿芜妹子好酒量,我本以为城里来的姑娘娇滴滴的,没想到你这么能喝,不亚于咱们玄驹堂的姑娘们。”桑乌似乎对张珞芜一见如故,言语之间十分热情。
初生牛犊不怕虎,张珞芜能让苍海月吃哑巴亏,谁不得对她刮目相看,而且大家以为黄皮子和紫焰金乌都是她的毒宠,自然要给三分薄面。
张珞芜戏言道:“桑乌堂主,你们玄驹堂酿的蛇酒可比我们城里的洋酒好喝多了,回头我还想打包带点呢。”
“那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儿。”
南宫巽人小鬼大,也端起酒杯抿了一小口,结果脸色骤然大变,他哪喝过这么烈的酒,差点当场呛出来。
桑乌调笑道:“巽少爷,这种酒男人最好别乱喝。”
“喝个酒还分男女,你们南疆的女尊男卑也该改改了,现在都啥年代了,”黄天霸捧起酒杯,正准备一饮而尽,可它看着杯中酒水陷入了沉思,“这酒不会有毒吧?”
这话一出,酒桌上的气氛瞬间陷入压抑。
“我怎么会拿毒酒来招待我的贵客,我又不是苍海月那种人,”桑乌说到这儿稍微停顿了一下,因为璎珞也在酒桌上,当着人家的面埋汰人家师父多少有些不地道,“这次看在璎珞丫头的面上,不提那女人了,还是给你们说说这蛇酒的厉害之处吧。”
据桑乌所说,这种蛇酒非但没有毒,相反还是一种大补之物,蛇酒顾名思义是以蛇浸泡而成的酒,关键在于蛇而不在于酒,而这种蛇酒用到的是一种名叫花红角蝰的毒蛇。
花红角蝰非常罕见,是南疆一带特有的毒蛇,它的蛇胆和蛇肉拥有非常神奇的功效,女人吃下花红角蝰的蛇胆和蛇肉,皮肤会变得水光温润,好过市面上所有护肤品,如果每年都拿花红角蝰进补,活到七老八十的时候脸上也不会出现一条皱纹,最好的例子就是玄戈红羅的苍术。
苍术除了满头白发外,气色和容貌都像是三十多岁的妇人,这全得益于花红角蝰。
不过这种花红角蝰数量稀少,再加上无法人工繁殖,每年从野外抓捕回来的花红角蝰屈指可数,因此一条半米长的花红角蝰可以卖到二三十万的高价,体型越大价格越贵,一度被认为是南疆最昂贵的毒物。
黄天霸好奇道:“堂主姐姐,女人吃了美容养颜,那男人吃了总不会死翘翘吧?”
“那倒不至于,男人吃了花红角蝰的蛇肉勉强还行,顶多上上火流流鼻血,但是吃下花红角蝰的蛇胆,那会彻底激发出男人最强烈的情欲,花红角蝰的蛇胆被誉为南疆所有合欢药中效果最霸道的,所以巽少爷你尽量别喝,不然我可没法和你姐姐交待。”
南宫巽悻悻一笑,连忙把酒杯放回桌上。
张珞芜打趣道:“天霸,那你也别乱喝,万一发起情来,我们去哪儿给你整一只母的黄皮子?”
“我才不想喝,还好老大也没乱喝!”
陈长青冷不丁问道:“那花红角蝰长什么样子?”
“花红角蝰最明显的特征就是体表蛇鳞是赤红色的非常耀眼,其它的和普通角蝰没什么差别,你们也见过花红角蝰?”桑乌半信半疑地皱起眉头,“不可能吧,这种蛇只生活在南疆一带,而且只有在与世隔绝的原始丛林里才能找到。”
“……”
陈长青想起那晚的春宵一刻,果然和蛇胆有关,那条花红角蝰那么庞大,蛇胆的效果自然也是出类拔萃的,所以那晚把张珞芜折腾的够呛。
张珞芜愣了愣,她也明白过来了。
当她想起那晚癫狂一般的陈长青,顿时满脸羞红,那一幅幅活色生香的画面在她脑海里不停闪烁,她都不敢正眼看着陈长青,好在可以装作是喝酒喝红了脸。
“桑乌堂主,如果吃了花红角蝰的蛇胆和蛇肉,会产生副作用吗?”张珞芜继续问道。
“不会,花红角蝰毒腺分泌出的毒液虽然含有剧毒,但是它的蛇肉和蛇胆是无毒的,你们放心喝。”
张珞芜确定蛇胆没有副作用,这才安心。
大伙儿说说笑笑的继续喝酒吃肉,但是璎珞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她对眼前的酒菜没什么胃口。
桑乌拍了拍璎珞,她这才回过神,“不是说桑乌姐姐不让你来,万一苍海月知道你和我们玄驹堂走这么近,你还有什么好果子吃?”
“我又不怕……”
张珞芜也劝道:“璎珞,你最好还是避避嫌,我们初来乍到还不了解你师父,但今天在比赛场上初次交锋,我感觉此人心胸狭隘,格局也小,再加上夺走你的毒宠,你这段时间尽量别和我们接触。”
“我会注意的。”
陈长青闻言笑道:“她怕什么,璎家是赤螟古镇最古老的家族,虽未在南疆开宗立派,但苍术可不敢动她们璎家之人,但这次断了苍凌波一条手臂,这个梁子彻底结下了,苍家必然不会善罢甘休。”
“这次是我们玄戈红羅做的不对,明明血猴蛊和金龙蛊都已经输了,师父和师姐偏要颠倒黑白,你们也别太担心了,我师姐就断了一条胳膊,只要人没死那就有回旋的余地,”璎珞说罢端起酒杯向陈长青敬了一杯,“我替师姐谢你手下留情。”
“不是应该敬阿芜妹子吗?”
桑乌满脸疑惑,为什么要敬南宫巽带来的这个男人,他到底是谁,南宫巽不仅一口一个前辈,而且还带他进入角斗场和南宫瑶坐在一起,这人绝对不一般,再说紫焰金乌明明是张珞芜的毒宠。
“敬酒不必了,我不想半夜三更去冲冷水澡,”陈长青话锋一转,“璎珞、桑乌堂主,你们听说过南疆虫海吗?”
“虫海……”
璎珞和桑乌虽然是本地人,也曾听说过虫海的传说,但她们也不知道虫海的具体位置,因为虫海在南疆记载中属于绝对不可踏足的禁地,除了老一辈人的口耳相传外,年轻人几乎不知道虫海的事迹。
陈长青无所谓地点点头,也许白蔹说的对,诺大的赤螟古镇知道虫海线索的人屈指可数。
就在这时,一阵阴风袭来。
众人望向玄关,只见龙毅将军的灵体飘然浮现,但周围不见江寅武的身影。
张珞芜赶紧起身,她伸长脖子往屋外探了几眼,还是没看到江寅武和陆星耀,“龙毅大哥,小武他们没和你一起吗?”
“他俩被人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