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思然说这句话时，声音布满了浓烈的恨意！
就连戴安娜都察觉到许思然对姜笙似乎格外仇视，不由得询问了一句。
“姜笙……跟你有仇？”
“何止是有仇？我跟姜笙已经到了不死不休的程度，所以戴安娜小姐，您请放心，我绝对会坚定站在你这边的，至于姜笙，我一定会帮你除掉她！”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就再给你一次机会，要是这一次还失败，呵，我的损失，就由你来承担。”
“……我知道了。”
许思然心中发冷，面上却是带着谄媚的笑容。
她此时刚刚整容完，五官还没恢复到最佳，因此面部表情看起来格外僵硬，整容痕迹更是十分明显。
所以，许思然自以为笑起来有着姜笙那种冲击的美感，殊不知自己此时的表情难看到了极致，极其生硬不说，更是让人喜欢不起来。
戴安娜只是扫了她一眼便高傲地扬起下巴，直接转身离开。
许思然一个人站在原地，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半晌后才深吸了一口气，带上了口罩和帽子，出了圣罗大厦。
等她们两个人接连离开后，姜笙才动了动身子。
但下一秒，姜笙的身子却是一僵。
刚刚为了躲避许思然和戴安娜，她和霍西舟几乎是躲在所有人都看不到的角落里。
可现在回过神来，姜笙才发现，自己跟霍西舟此时的距离很近，几乎是身体贴着身体。
虽然隔着衣服，可姜笙一想到自己身后是霍西舟，脸颊就莫名发烫起来。
“她们走了，你可以先出去了。”
“好。”
霍西舟没有察觉到姜笙的异样，立马点了点头，先她一步从角落里走了出去。
身后骤然一空，姜笙却觉得自己的心脏也莫名一空。
她抿抿唇，强迫自己镇定下来，随即便跟着走了出去。
霍西舟在看到姜笙此时的模样时微微一愣。
眼前的姜笙脸颊绯红，眼角眉梢似乎都泛上了几分红晕，衬得她的五官愈发明艳起来，有种惊心动魄的美。
但下一秒，霍西舟的心便微微发紧。
他上前一步，仔细打量着姜笙的脸色，声音带着浓浓的担心。
“笙笙，你是不是发烧了？怎么脸这么红？没有休息好吗？”
“发烧了？”
姜笙一愣，下意识抚摸上自己的脸颊，果然摸到了一片滚烫。
她不由得想起刚刚在角落里跟霍西舟靠得很近的画面，心跳也跟着乱了。
只见姜笙轻咳一声，摇了摇头，“不是发烧，可能是刚刚那里太闷了，我刚睡醒，就一直闷着，脸有点红，没事。”
“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闻言，姜笙只觉得有些好笑，声音都带上了几分笑意。
“霍西舟，你是不是忘了我自己就是医生？我的身体有什么问题，难道我不知道吗？不用担心。”
“那好，那你先坐下来休息一会，看看待会有没有好一点。”
说着，霍西舟便拉起了姜笙的胳膊，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便摁着她在沙发上坐下，又往前走了几步，倒了一杯温水过来，放在了她面前。
“笙笙，许思然的话你刚刚也听到了，你有什么打算吗？”
看着面前那热气腾腾的水，姜笙有片刻的失神。
如果她刚刚没有看错的话，霍西舟看着自己的眼神写满了担忧，就连去倒水的时候，也是一步三回头，那模样似乎生怕她出什么事情。
这样慌乱的霍西舟，姜笙鲜少看到。
现如今……
竟然感觉有点新奇？
姜笙眨巴眨巴眼睛，没有听清霍西舟刚刚的问题，便询问了一句，“你刚刚对着我说什么？”
见状，霍西舟一愣，看着眼前有些茫然的姜笙，只觉得莫名可爱。
过去三年里，姜笙在他面前有很多种模样。
时而贤良，时而沉默，时而期待。
而离婚之后，霍西舟才发现姜笙其实性格十分鲜活，个人风格独特，在属于自己的舞台上更是闪闪发光。
可现在这样呆呆的模样，却是霍西舟第一次看到。
一瞬间，霍西舟觉得自己的心脏像是飘过一片羽毛，在他心中轻轻拂过，泛起了几分涟漪。
见姜笙盯着自己看，似乎有些疑惑，霍西舟才猛地回过神来，用手抵住唇轻咳一声，掩饰着自己的神态，把刚刚的问题重复了一遍。
姜笙闻言眼眸微眯，眸中闪过几分冷意。
“许思然这样算计我，当然是想让全球的人都知道我过去的生活有多么不堪，那个文件，你看过了吗？”
“我没看过。”
“那就看看吧。”
姜笙神色淡淡，点开手机里的文件，传送给了霍西舟。
姜笙留意到，从点开文件的那一瞬间，霍西舟的表情就微不可觉变了。
他的眼神变得晦暗不明，握着手机的手更是微微发紧。
直到最后，霍西舟周遭的气压瞬间下降，空气中仿佛都蕴含着磅礴的寒意。
霍西舟在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怒气，他并不笨，在看到这一份文件的瞬间，霍西舟就知道，其中有霍如烟的手笔。
毕竟姜笙在霍家的一些细节，除了霍西舟之外，就只有霍家的人知道。
而霍如烟的嫌疑，是最大的。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姜笙静静看着眼前的霍西舟，发现他正在自己面前竭力控制着情绪，心中有些五味杂陈。
“这份文件我是在安娜的手机看到的，不用担心我会生气，这些只是为了故意抹黑我而写出来的，我不在意。”
“可我在意。”
低沉喑哑的声音一出，姜笙便愣住了。
她抬眸看向霍西舟，发现他向来冷峻的眉眼此时满是痛苦，一双黑眸更是写满了自责和愧疚。
这一瞬间，姜笙发现自己竟然鼻酸了。
她自认为不是什么脆弱的人，可不知道为什么，这几次在看到霍西舟为了自己的事情而露出这样的神态，她总是觉得心中泛起一阵委屈，就仿佛……
压抑了许久的情绪，找到了释放的出口。
可她不应该对霍西舟恨到了极点吗？
又为什么，总是控制不住自己，在他面前展现出自己脆弱的一面？
霍西舟低垂着眉眼，握着手机的手此时却是在微微颤抖着。
“笙笙，我知道你的过往是怎么样的，所以我很在意，我也知道这一份资料的诞生离不开霍如烟在背后推波助澜，所以……我在国内已经拟好了一份合同。”
“什么合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