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江杉杉,你可不能忘恩负义,今晚要不是我那个电话通风报信,你家傅少说不准这会儿正在跟某个美女共赴巫山!”
“巫你个头!”
不用江杉杉吩咐,白戈等人拖走张绍冼。
江杉杉艰难地喘着气,冲窗户外面喊:“他手机里录了傅少的不雅视频,删掉!”
白戈目不斜视:“好的,江医生。张少,麻烦,请。”
他面无表情看着被墨安和宗原架着的张绍冼。
张绍冼哭丧脸,迫于白戈的淫威,被迫删掉视频:“感觉我错过了一个亿。”
白戈一挥手,所有人上车,车子启动。
张绍冼傻眼:“等等,等等!我已经删了视频,你们怎么可以丢下我?江杉杉,你不讲信用!”
夜色中隐约传来江杉杉的嗤笑:“我什么时候说过,你删掉视频,就把你捡回来了?”
张绍冼气得鼻子快歪了,拉开嗓门,叉腰大叫:“江杉杉,撒谎的孩子长鼻子!”
此时,江杉杉哪有心思理会张绍冼的叫嚣。
她的心神,都用来抵抗傅星沉的咸猪手了。
今天在这么多人面前丢脸,她以后怎么出门?
“傅少!我们继续来猜拳行吗?你看你看,你猜我拳头里面握的是什么?”江杉杉呼吸急促,脸蛋儿晕红地举起拳头。
“我不猜,我要奖励。”傅星沉固执地试图吻她。
江杉杉用另外一只手挡住了他的嘴巴。
“那可不行,不猜是没有奖励的。”
“你不给我奖励,我不猜!”傅星沉逻辑清晰。
江杉杉十分怀疑他在借酒装疯,握住的拳头差一点就挥到了他的脸上。
可看见他幼稚无辜的表情,她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她趁司机不注意,飞快地亲了一下傅星沉的嘴巴。
必须要说,即便他是傅星沉,即便他有霸道总裁的光环,他身上的气息和其他喝醉的人的气息一样不好闻,根本没有小说里写的什么迷人的酒香。
江杉杉嫌弃得不得了。
她大大方方地露出了嫌弃的表情。
她以为傅星沉看不见呢,谁知道傅星沉立刻就委屈地控诉:“杉杉,你嫌弃我!不许不许,不许你嫌弃我!”
他一边抱怨,一边死死地摁住江杉杉的肩膀。
微凉的唇,从她白皙如玉的脸上一直延伸到细腻纤长的脖子上。
江杉杉觉得自己快要囧死了,他的力气很大,她死活挣脱不开他的禁锢。
条件反射一般,她照搬记忆中的一个场景,阴测测道:“傅星沉,放开我,否则从今以后我再也不给你讲睡前故事了!”
这句话说完,江杉杉反倒自己先猛地僵住。
她小心翼翼地看着傅星沉,生怕他生气,一怒之下掐死自己。
她怎么就不长记性呢?
曾经的小心谨慎,还有恐惧去哪里了呢?
呜呜呜,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就是着急之下那么顺口一说而已。
傅星沉顿了一下,亮晶晶如稚童的眼睛霎时间蒙上一片黑色的雾。
江杉杉瑟瑟发抖,一声“救命”来到嗓子眼儿,准备随时大叫出来。
傅星沉脸埋在她的脖子里,声音脆弱无助:“杉杉,我听话,你别离开我。从今天开始,我给你当通房丫头,你想什么时候睡我,就什么时候睡我,你想对我招之即来挥之即去,就对我招之即来挥之即去。你不能不要我。”
江杉杉听到通房丫头这里,差点儿笑出声。
听完他的话,刚刚上扬的唇角,忽然就耷拉下来。
一股酸意,直冲眼底。
这么卑微祈求的话,在他清醒的时候,他是绝对说不出口的。
酒后吐真言,江杉杉愿意相信,在傅星沉的心底,他很可能就是这么想的,这些荒唐的想法,被他深深地藏了起来。
她伸出双手,紧紧地环住他的脖子,她的脸与他的脸相贴。
两人的距离这么近,她却觉得有千万里那么遥远。
江杉杉低低地喃语,语气哽咽:“星沉,我们该怎么办?”
或许是被她的话吓住了,一路上傅星沉特别乖,她搂住他的脖子之后,他就变得特别安静。
车子停在楼下时,江杉杉以为他睡着了,将他的脸抬起来一看,他居然睁着一双泛着红丝的眼睛,眼神疲惫,却亮晶晶地看着她。
江杉杉心里一梗。
这双眼睛,这些日子根本就没有合上过吧?
他有多少天,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了?
江杉杉心里揪痛。
本欲出口的凶巴巴的话,忽然变了画风,温柔如春天的微风:“星沉,下车了,我们到了。”
车子停的地方,是她和傅星沉居住了一段时间的小区。
司机刘叔说,她不在的这些日子,傅星沉没有回傅家,而是住在这里。
傅星沉像个小奶狗一样蹭蹭她的脸,乖乖点头:“杉杉,我们回家。”
江杉杉哭笑不得,揉了揉他的头,转身下车。
脚刚落地,就发现自己的衣角被攥住。
她回头。
傅星沉两只手紧紧捏住她的衣摆,紧随她一起下车,那紧张的表情,生怕她抛弃他似的。
对上这样一双信任依赖的眼睛,江杉杉没有办法狠心。
她握住傅星沉的一只手。
傅星沉眼巴巴的眼神,这才又变得亮晶晶起来,像两颗闪闪发光的小星星。
上了楼,进了门,江杉杉哄着他洗漱,地上弄的到处都是水渍。
她无奈又好笑,放在平时,肯定就大声埋怨了,此时却不忍心,拿出平生所有的耐心来包容他。
全部弄好后,江杉杉突然记起一件事。
傅星沉喝了很多酒,相当于喝了很多水,那现在他的膀胱……
她看了看他的腰,眼神诡异,把他拉到马桶边:“傅星沉,该做什么你应该知道吧?我出去了,你自己方便。”
“杉杉你别走!”傅星沉嘟着嘴,皱着小眉头,委屈地说。
江杉杉双手环臂:“我可没兴趣看你尿尿!你自己来!”
“……”
醉酒的单纯的傅少,喝醉酒都没有脸红,却在听了江杉杉的粗鄙语言之后,今天晚上第一次脸红。
傅星沉低头折腾睡裤,折腾好一会儿找不到绳结在哪里。
他可怜巴巴地抬起头:“杉杉,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