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他是他,你是你,何况,我们本来就看到他在睡觉,却没有体谅他,放轻声音,我们也有错。”江恬恬一刻也不想待下去了,“杉杉,保温桶里是妈妈给你煲的鸡汤,你一定要喝。晚饭我们也会给你送来的。”
“好。”这种情况下,江杉杉说不出拒绝的话,“晚上你们来之前,给我打电话。”
甘棠和江恬恬离开医院。
江杉杉回到病房,小心翼翼看向傅星沉,见他神态安详,起床气看来已经发泄完了,顿时鼓起脸颊,气呼呼地瞪他:“傅星沉,我姐有心脏病,你干嘛吓她!”
“知道了,下回……”
“还有下回?”江杉杉气结。
“下回我交代白戈拖走江太太,一根头发丝儿都不能碰江恬恬。”
“……”有区别么?好想打人!
傅星沉淡然回视:“……”当然有,至少江恬恬心脏病猝发死了,白戈不用摊上责任。
他该有多不待见江家人啊。
这样下去不行,即便是亲人,也经不起这样消磨。
江杉杉为大局着想,压下怒火,双手合十,苦巴巴地哀求:“傅少,我知道错了,你就大人不记小人过,放过我好么?你看我跟家人都快反目成仇了,你就别折腾了好么?”
她认为,这是傅星沉的报复。
离间她和家人的关系。
话题换得太快,傅星沉愕了一瞬,随后轻抚她的乌发,如安抚可怜的小猫,眼神怜爱,语气轻柔:“别想太多,永远不可能放过你。”
“为什么?”你就这么恨我?江杉杉想原地爆炸,顺便炸了这心狠手辣的家伙!
“你说过,我这辈子是你的。那你,也应该是我的。”
“我什么时候说过?”江杉杉满脸茫然,心惊肉跳。
天地良心,她虽然占有了两次傅星沉的身体,却绝不敢起占有他一辈子的念头!
占有两次,就够她坐立不安、应付不暇了,占有一辈子?恐怕她会英年早逝吧?
他是铁了心,要把她折腾至死啊!
傅星沉扭脸不搭理。
这么重要的话,怎么可以忘记?
江杉杉脑子里闪过一道灵光,假装恍然大悟:“哦哦,我想起来了,是在咳咳,那个的时候说的。可是,星沉,女人在床上说的话,能当真么?我不是拿你的失眠威胁你,我就是那个时候,咳咳,太兴奋了,那么随口一说。”
“……”傅星眉头跳了跳,沉默了一会儿,认真看着她,“可我当真了。” 你也必须当真。
“……”
江杉杉欲哭无泪。
她是软萌妹子,她不是霸道总裁啊。
只有霸总才会掐着女主角的脖子说:“女人,你是我的!”有时候还会加上一句:“给我生个孩子(你就跑不掉了)!”或者:“偷了我的种,你还想跑?”
“过来。”傅星沉走到床边,开口。
“干嘛?”江杉杉警觉,捂住领口,随时准备拔腿逃跑。
“我对病号服没任何兴致,”傅星沉嗤笑,“别让我过去抓你。”
江杉杉想了想,病房随时有人进来,就算他不要脸,也要顾及一下傅家的脸面,便慢慢挪蹭过去。
傅星沉把她按坐在床上,换了一副新的点滴,拿起她的右手,用酒精擦拭手背,又拿起针。
江杉杉恍悟,狠狠哆嗦了一下,手朝后缩:“别,别别,我自己扎!”
不是吧?
这家伙没得到满意的答案,一怒之下,要杀人灭口?
她赶紧看输液管,里面没空气泡,不由得松口气。
不过,扎错血管,死得比较缓慢,会无限拉长死亡前的恐惧。
好狠的心!
傅星沉冷瞥了眼她恐惧又不可置信的眼神,一口气缓缓地提上来,俊脸黑沉:“你学扎针的时候,扎过我多少次?我看也看会了,不会扎错的。”
江杉杉顿时脸红了,心虚了,不敢太挣扎,但一双眼睛紧紧盯着针头。
傅星沉手很稳,顺利地扎了进去,消炎夜滴滴答答流进她的身体。
他拿了个小巧的电暖宝,半压在输液管上,以免液体太凉,带走身体热量。
江杉杉长舒口气,双眸盈盈,有些尴尬地奉承道:“星沉,你真聪明!你是我见过的最聪明的人,什么都是看一眼就能学会。”
“……”拿夸“学长”的话夸他,别指望他领情。
江杉杉暗恨咬牙,自顾自微笑下去:“就只一样,你不会。”
“……”
“你知道你永远都不会什么吗?对了,就是怀孕生孩子!”
“……”
“哈哈,哈哈……星沉!去帮我拿一下保温桶,我饿了。”喝点心灵鸡汤弥补一下受伤的心。
傅星沉满脸嫌弃,把保温桶拎过来,给她盛了大半碗鸡汤。
江杉杉一口气喝完,把对他的不满,统统发泄在食物上。
傅星沉面色冷静自持,眼底却不屑:我用世界顶级美食养着你,你怎么还能吃得下江太太做的劣品鸡汤?上辈子饿死鬼投胎的吧?
片刻后,江杉杉刚放下碗,傅家的傅少专餐送到。
傅星沉又给她盛一碗鸡汤:“再吃点。”尝尝什么才叫正宗的鸡汤,什么才叫正宗的美味。
江杉杉已经吃饱了,可看他的神情不容拒绝,仿佛她不吃,他就要掰开她的嘴巴灌进去。
她咬牙对小肚子默念一句对不起,又喝一碗鸡汤。
这碗鸡汤喝完,小肚子肉眼可见地鼓起来。
江杉杉头一次觉得,吃饭也是一件特别累人的事。
点滴打完,傅星沉拽起她:“下去走走,消食。”
“我不去……我膝盖疼。”才不去,肚子会爆炸。
傅星沉二话不说,直接把人横抱起来。
江杉杉连忙叫道:“我去,我去!放我下来!”
“不是膝盖疼?”傅星沉低头问,一双黢黑的眸子,深深望进她的眼里。
突然心慌意乱,她胡乱摇摇头,目光发飘:“不疼了,不疼了。”
怎么可能不疼?她又不是铁打的!
下楼到一半,她就因为吃得太撑,加上膝盖疼,不得不挂在傅星沉的胳膊上,恨不得把全身的重量都挂上去。
若非他逼着她多喝一碗鸡汤,她至于以一头肥猪的姿势走位么?
活该他受累!
傅星沉步伐沉稳,不主动扶她,随她怎么挂。
两人刚下楼,迎面就见一辆骚包的莲花敞篷车上,走下来一个大美女和一个大帅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