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萦点头记下慕容思的话,却不知道怎样计算分红为好。
哪知慕容思就像是有读心术一般,接着便给了周萦一些提示。
“每个种类的货品分红不同,衣裳,绣花鞋这些费功夫的分红多一些,分红自然就要多一些,手帕,锦囊这些小物件不太费功夫,分红便少一些。”
“新铺子就要开张了,你跟着徐大娘一同去挑选新的布料,多进些货。”
周萦并不知慕容思家里有多少事情,但知道慕容思与魏元宇开了不少铺子,想来每日要操心的事情也不少,还能将绣坊里的事情安排的这样有条不紊,也是个十分厉害的人。
“我记下了,思姐姐可还有什么吩咐?”
慕容思想了想,左右在徐母在铺子里看着,即便是周萦有什么做的不周到的地方,徐母也会上心,也就放心的将绣坊里事情安排给了徐母与周萦。
“方才我说的事情徐大娘尽可交给萦儿去办,若是她有什么不周到之处,还麻烦您多提点着她一些,您将来做事也能轻松一些。”
徐母自然也希望自己身边能多一个帮得上忙的人,立即答应了慕容思。
“你放心,你尽管忙你自己的事情,铺子里有我看着,不会出什么事儿的。”
周萦见慕容思一个生意人处处为下头做事儿的人着想,也是心生敬佩的。
“思姐姐真是个心善的人,处处都为下头做事的人着想,还想着给绣娘们加工钱,换作别家的东家,定是不会主动提出此事的。”
慕容思欣然一笑,打从开铺子起,慕容思就不是一个小气的人,只要她慕容思挣了铺子,她是不会吝啬给伙计们加工钱的。
“你可千万别把我说得这么好,这我做东家的挣了铺子,自然是要让大家都多挣一些,伙计们的工钱都不是白拿的,多劳多得,也是绣娘们应该拿的。”
理顺了绣坊里的事情,慕容思便与徐母坐在一起看账本,周萦本是要回避的,慕容思却开口留下了她。
“你不用回避,先看看上个月的账本,再告诉我你从账本里看出了什么。”
周萦接过了徐母手里的账本,坐在一边,一个人细细查看。
慕容思则是与徐母在说铺子里的事情,理清了铺子里的账目,正巧明氏在慕容思家里住着,慕容思黄昏回家时,还有将明氏的分红给她带回去。
“铺子里的生意不错,虽然附近这几家都是绣坊和制衣坊丝毫不影响我们做生意,别的铺子里,还会学着我们的制衣样式。”
慕容思对这样的结果很是满意,也正因如此,才会想着再开两家铺子。
“我方才还想着,若是我们又开了两家铺子,客人对我们的东西有什么不满意的,即便不是在一个店里,只要是我们的铺子,若是我们的货品有非人为的破损,我们都给客人换新的。”
说到这里,慕容思又想起这个办法还有个不小的漏洞。
“我今日只是这么一说,若是真要实行这办法的话,我们得将自己的货品做好记号,莫要让旁人浑水摸鱼,用次货换了我们的好货。”
徐母乍一听来,慕容思这倒是个好办法,可再好的办法,也不能心急,总是得一步一步来的。
“魏大媳妇,你当真放心让周姑娘帮着打理铺子里的事情?”
忽然,徐母看了一眼坐在一边的周萦,压低了声音在慕容思耳边问道。
慕容思也跟着看了周萦一眼,只感觉她是个好学又聪明的人,并不觉得周萦有什么问题。
“怎么了,萦儿有什么问题?”
“我看着,她是个做事细心周到的人,虽然有的想法也会考虑不周,毕竟她还是个孩子,而且也是才来铺子里不久,许多事情都得学。”
显然,徐母这样问慕容思,并不是说周萦做事不周到。
她只是考虑到,毕竟周萦是周老板的女儿,若是……
犹豫了好一会儿,徐母才与慕容思把话说开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周姑娘到底是周老板的女儿,毕竟周老板是因为魏大媳妇你才落得那样的境地,周家家道中落,也可说是因为你们,这周姑娘……不会是来为了周老板报仇的吧!”
对于这个问题,慕容思还从未担心过。
当初周夫人与慕容思说这事儿的时候,慕容思便知道周夫人有多不容易,当初若是没有慕容思接了醉仙居的烂摊子,周夫人也不能全身而退。
而且,在慕容思看来,周夫人与周老板不同,她是个温和善良之人,并不是周老板那样的小人,她教出的女儿,也必定不会是心意狭隘之人。
“这个你大可放心,人心都是肉长的,我们用真心待她,既然她是为了周老板来报仇,有意要毁了我们的生意,也不妒忍心这么做。”
“相由心生,她一个姑娘家,哪里有我们想的那么复杂。”
徐母这个年纪的人,什么样的人未见过,倘然当真抓到了周萦什么把柄,也不会听是提醒慕容思这么简单了。
“你说的也是,为免万一,我还是多注意她一些,倘然她真有什么不对劲儿的,那可不能让她得了逞。”
徐母的话才说完,周萦便拿着账本走了过来,许是听到了徐母的话,脸上的颜色不太好看。
“思姐姐,账本我看过了,记得很是详细,我自己的见解写在这张纸上了,思姐姐看看。”
说完,周萦才看向徐母,不卑不亢的与徐母说道。
“徐大娘,虽然思姐姐此前与家父之间有些不愉快,可我也是个懂得明辩是非之人,知道那些事情是家父的不是,思姐姐才会请官府的人帮她讨个公道,家父咎由自取,我身为女儿,只有羞愧,何来怨恨?”
周萦虽然只是个未长开的小姑娘,但因为她的这番话,让慕容思很是欣赏她。
对于周老板过去做的一切,周萦丝毫不避讳,还能真心当慕容思是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