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思轻轻点了点头,又担心里屋的云裳听了心里不是滋味儿,便附在魏元宇耳边轻声告诉他,免得他日后又是好心办了坏事儿。
“徐先生是有心上人的,只是这个心上人不是云裳,他所爱之人,徐大娘是不会答应的。”
让慕容思这么一说,魏元宇就更是糊涂了,徐母如此急着徐秀才的婚事,怎么他有心上人,还未与徐母道明,便知道徐母不会答应。
“这是为何,是哪家的姑娘,连徐大娘都看不上?”
在魏元宇看来,徐母并不是个挑剔之人,而徐秀才一个读书人,眼光自然也是不会差的,既是徐秀才看上的人,徐母就是看在儿子的份儿上,也不会不答应。
这话慕容思只敢与魏元宇说一半儿,若是让他知道了徐秀才与青黛之事,还不知魏元宇这实诚人,会不会说漏了嘴。
“徐家的事情,我们也不好过问太多,徐先生的事情,还是让他自己去与徐大娘说为好,虽说是两家亲如一家,可我们到底还是异姓人,不好过问太多的。”
说着,慕容思拿了魏元宇的手里的药膏,避开了徐秀才之事。
“我这便去给云裳上药,郎中可说过,这药膏怎么用?”
魏元宇将郎中的话转述给慕容思,去厨房烧上水,开始忙活饭食之事。
不巧的是,魏元宇正在厨房里做饭,邻居嫂子见家里有人,以为是慕容思在做饭,便走进了院子里。
“魏家妹子,久不见你们来村子里了,听闻是在镇子上发了。”
见是魏元宇在厨房里忙活,顿时惊讶的睁大了双眼,尴尬的愣了愣。
“魏家阿大,怎么是你在厨房,不见你那媳妇?”
魏元宇自得其乐,满脸带着笑。
“她在屋里忙着,杨大嫂今日怎么有空来了?”
杨大嫂才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眼里却是对魏元宇的鄙夷。
“不过是见你家里有人烟,来看看罢了,既然你们两口子在忙活,我也就不便叨扰了。”
说完,杨大嫂便匆匆离开了魏元宇家。
慕容思正在屋里给云裳上药,好不容易才脱下云裳身上的衣裳,她背上皮肉模糊的样子,着实令人触目惊心。
屋子里出奇的安静,二人并未说话,只有慕容思极细的抽泣声,入了云裳的耳。
“姐姐,左右这罪都受了,眼下心痛我,不如找出指使之人,百倍还之才是好。”
慕容思轻轻点头,小心翼翼的为云裳擦上药膏,生怕再弄疼了她。
“若是哪弄疼了你,可莫要忍着。”
“嗯。”
云裳轻轻应了一声,她哪里好意思与慕容思说,其实她浑身都疼。
擦好了药膏,慕容思正要拿着云裳换下了衣裳去洗时,云裳突然伸手轻轻拉住了慕容思的手。
“姐姐,可否陪我说会儿话。”
慕容思放下手里的衣裳,坐了下来,最是担心云裳会与她说徐秀才的事情。
“好,左右也没别的事儿,便陪你说说话。”
云裳微微勾起嘴角笑了笑,轻轻握着慕容思的手,虽然她不再有与徐秀才在一起的心思,却还是想知道,徐秀才的意中人,究竟是谁。
“姐姐可否告诉我,徐先生的意中人究竟是谁?”
慕容思为了不透露徐秀才与青黛之事,当着云裳还是装作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这……我只知道他有意中人,却不知道此人是谁。”
云裳也不是个愚笨之人,自然知道慕容思这样说,只是不想见她伤心罢了。
“我知道姐姐是知道的,为何就不肯告诉我?”
“如今我这副样子,即便是徐大娘不在意,我也不敢再惦记徐先生了,只是……我想知道,是什么样的女子,能让徐先生对她如此痴情,如此悉心护着。”
云裳的话句句在理,即便她不再想着与徐秀才在一起,慕容思也不能让她知道。
慕容思摇了摇头,安慰了云裳几句。
“即便是你知道了,又能做什么,况且,我是真不知道他的意中人是谁。”
虽然云裳与徐秀才从未开始过,可她还是想知道,她究竟是输在谁的手里。
“如今姐姐不肯与我说,将来若是他们成了好事,我早晚也是会知道的。”
云裳又一想,慕容思左右不肯说,必定是有原因的,细思之下,也是不难猜到的。
“姐姐不肯说,想来是有原因的,想想徐先生身边也没有几个姑娘,唯一与他交集甚多的,也只有姐姐与青黛姑娘了。”
慕容思听云裳这一说,眼看着就要猜到此事了,立即开口截住了云裳的话。
“你身上还有伤,别说这些了,你就是知道了,又能如何?”
云裳思忖着,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问慕容思。
“青黛姑娘是徐先生的妹妹,莫不是徐先生的意中之人,就是姐姐吧!”
慕容思顿时一惊,想不到云裳居然会以为,自己背着魏元宇红杏出墙。
她伸头往外看了一眼,这话可不能让魏元宇听见了。
“你胡说什么?徐先生可是读书人,我与元宇的日子过的正好,怎会做出这等丑事。”
云裳眉头轻蹙,若不是慕容思与青黛,她实在是想不出别的女子。
“不是姐姐,徐先生心属谁,是姐姐不肯告诉我的。”
慕容思正不知如何解释,魏元宇便端着做好的粥敲门问道。
“饭做得了,我还给云裳做了碗粥,先吃些东西吧!”
方才慕容思便为云裳换好了干净的衣裳,便让魏元宇进了屋里。
慕容思接过了魏元宇手里的粥,要喂给云裳吃。
“来,先吃点儿,徐先生的事情,你就别惦记着了,一个不能真心待你的男人,你还惦记着他做什么,白费了你的心思。”
说着,便一口一口给云裳喂粥,嘴上还在劝她再惦记着徐秀才了。
“天下男子泛泛,你想要什么样的人没有,元宇家的弟弟也是读人,还未议亲,你怎么就非得看上徐先生?”
这等事情,任谁都是说不清的,慕容思心里明白,云裳自然也是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