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飞逝。
转眼,胭脂临盆。
这天,气候不太好。
谷里下着大雨,又是子时。
姜维在听到胭脂喊疼,才惊醒,胭脂临盆了。
第一次做父亲,尽管已缓冲十月之余,但姜维还是忐忑。
胭脂头胎,谢夫人即便对她说过一些细节,但面临时,她比姜维还忐忑,她抓着床幔喊,“快去喊姑娘,快!”
谢宁怀过孕,但未经历过生,姜维来敲门时,她也紧张,“你赶紧把郎中接来,我让嬷嬷接生,烧水,还有小莲他们准备东西,快!”
大雨阻碍了很多速度。
好在谢宁屋跟胭脂这儿离得不远。
谢老板被谢宁吩咐照顾楠儿,谢夫人,嬷嬷带着一群丫鬟来胭脂这儿。因为地不大,嬷嬷又让谢宁出去,让她安排人烧水,准备干净的布。
胭脂喊的嘶声力竭,“姑娘,奴婢害怕,奴婢疼!”
嬷嬷跟谢夫人只能劝,“女人生孩子都是要走一遭的,胭脂,勇敢点,用力。”
胭脂满头大汉,响声惊动了三赘婿,男的肯定不能靠近,下着大雨,只能在外面干捉急,“菩萨保佑,菩萨保佑,让干女儿干儿子平安降临,胭脂平平安安。”
胭脂与姜维的第一个孩子,三赘婿强行收当干女儿干儿子。
姜维未拒绝,盼着孩子多人疼。
姜维请郎中,是怕有个意外,但由于太着急,姜维在雨里摔了几下。回来时,浑身都是泥。
“你别进去了,先去我们那边换件干净的衣衫在进去,别让寒气冲了胭脂。”孙铭将他拦住,别在冒冒失失的。
姜维点头,火速去三赘婿那儿换衣衫,走前说了句,“不行,我还得去通知王爷。”说着,他就要奔去赵安那儿。
金泽将他拉回来,“媳妇儿重要,还是王爷重要?”
姜维老实,“都重要!胭脂也想通知王爷!”
金泽翻了一个大白眼,“我的意思是说,下着大雨,又是深夜,胭脂在生产,你就别跑来跑去的。地方又这么大点,赵安来了也没地方给他站,你没看到大家都在各自门口吗?”
都想靠近,但男女始终有别。
姜维明白了,“那我先去换衣衫,胭脂生了,平安了,我在去给王爷报喜!”话刚落,就听胭脂嘶喊一声,姜维又折回来了,“我还是不去了,我进去陪胭脂!”
“你陪什么陪啊,你能替她生吗?你别添乱了,赶紧换干净衣衫,再进去,别耽误了。”姜维浑浑噩噩的,实在太紧张跟害怕。
刘振抬手擦了下额头汗水,孙铭则道,“怎么,你也吓的出一身冷汗?”
刘振望他也是一身冷汗道,“那可不,不管怎么说,胭脂就是我们的妹妹,哪有做大哥不紧张的?这雨又大,谷里也就这条件,我之前在家乡时,听到邻居媳妇生了三天三夜,都没生出来。”
金泽噗了他一声,“赶紧呸掉,胭脂一会儿就生了。”
刘振赶紧呸掉,“金兄说的对,胭脂定能顺顺利利的。”
许是三人祈祷有了成效,不一会儿就听屋里传来婴儿哭啼声。
三人高兴地原地欢呼,“我就说吧,胭脂肯定不会有问题!”
姜维折回来,就听到孩子哭声,刚冲了进去,却被嬷嬷挡在外面,“郎中,赶紧进来,快,胭脂大出血,快!!!”
姜维的心都被挖了,“嬷嬷,让我进去,我要见胭脂!”
“在外候着,赶紧在旁抱着孩子。”嬷嬷也不是不让,屋窄,光有限,白天或者不是下雨生都还好,可偏偏下雨又是晚上。
胭脂头胎,又想尽快把孩子生下来,总之,帮不上忙的都在外面。
谢宁没有想到,孩子胭脂生下来了,可却大出血,谢宁把孩子交给姜维,姜维又给三赘婿。
三赘婿哪会带孩子啊,抱着孩子在偏卧一旁哄着,姜维又在门口,进不去,小莲烧水一盆接一盆,“嬷嬷,我求你了,让我进去吧!”
姜维都哭了。
胭脂大出血,他不想她受这种罪啊。
“胭脂,别睡,醒来,挺住,郎中,快想办法止血!”郎中在翻箱子,谢宁非常急切,“不好,药量不够,姑娘,老奴需要去取药!”
谢宁,“那去取啊,让姜维去,他脚步快!”
“不是,这药前些天就用完了,想着昨天就去挖的,但却下了两天雨,未上山。这药只有峡口处有。”郎中把胭脂需要的药告诉谢宁,谢宁瞳孔猛缩,姜维还是进来了,“在那儿挖,告诉我,我现在就去!”
“下这么大的雨,山路滑,就算你上的去,也不识的此药啊。”这药只有谢宁知道能在哪儿挖。
之前她见过他在那儿挖。
谢宁深呼吸,“我去!”
“姑娘……”
“救胭脂!姜维你在这儿陪着她,你脚步快,我未回来之前,郎中需要什么,你都必须尽快寻来,主药,我会挖回来。”谢宁没有耽误一刻,提裙就出去。
孙铭把孩子给刘振,“姑娘,我跟金泽陪着你!”
刘振想喊,我也去,但孩子需要人照顾。
血淋淋的,身子都没有擦净,还哇哇大哭。
外面大雨,孩子不能受一点风。
“来人,外面有人没有?有,快去叫赵安,告诉他姑娘去峡口挖药,让他赶紧去,快啊!!!”刘振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当务之急,胭脂与谢宁的安全最重要。
谢宁未带任何工具,徒手上山,即便她想带,也来不及,何况大雨瓢泼,灯笼,雨具都会湿透,反而阻碍脚步。
孙铭跟金泽紧跟其后,但跟到一半,谢宁就不见了。
俩人原地大喊,“姑娘……”这半夜三更,周围除了一片漆黑,还是一片漆黑。
就算峡口他们时常出入,但没有月光照明,也只是原地打圈圈。
金泽与孙铭特别懊恼,“我们是废物吗?人都能跟丢?”
“别废话了,赶紧找!”确定谢宁去的是峡口,再过不了一会儿天亮了,就能看到,怕只怕,天微亮之前,谢宁会有意外。
而金泽跟孙铭都不知,谢宁的确遭到了意外,她从峡口跌落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