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七点,窗外电闪雷鸣,偌大的别墅,只书房亮了一盏暗黄的灯。
叶倾蹲在书桌下面,荧荧火苗映在她的瞳孔里,小红本上“韩笙离”三个字渐渐成了一团灰。
“我是不会嫁给你的!”
话落,她伸手将散落的灰烬捏进垃圾桶又把桌上的玻璃碎片小心揽进去。
做完这些,她吸了吸鼻子,又小跑一步去开窗散气,此时门锁却忽然被拧开了。
叶倾推窗的手一顿,扭头对上一双冷若冰霜的眸子。
男人不知何时已换掉了西装,抬手将文件甩在桌上。
“啪”地一声,叶倾心头一紧,但男人的目光掠过垃圾桶停在了她的脚边。
“知道下雨了吗?”
“……知道……知道,我就来关窗的……”木地板已经飘了一层雨,叶倾低头间已经想好了回话。
“还不关上!”男人厉呵一声,眼睛又盯着桌角遗落的玻璃渣。
叶倾慌忙把窗户拉回来,一阵风裹着雨点噼里啪啦就砸在她胳膊上。
她没想到韩笙离会提前回来,拍了拍胳膊上的水,正要离开,手腕又被忽然捉住。
“伤到了吗。”韩笙离的眸子看不出神情来,话语也平淡得不像疑问句。
叶倾心虚地抽回手,连忙摇了摇头。
“我不希望韩太太带着伤,免得婚礼上让人误会。”韩笙离忽然凑近,温热的气息洒在叶倾小巧敏感的耳垂上,语气却裹着丝丝威胁。
“嗯……”叶倾极其不适应两个人的距离,低声应着要躲开。
韩笙离却蓦地起身离开书房,张口唤了管家,“把房间收拾干净。”
叶倾愣在原地,手机忽然传来震动。
她偷偷瞥了眼韩笙离大门紧闭的卧室,捂着手机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来电话的人是叶倾大学期间就在一起的同门学长范子均,若不是此次叶氏陷入危难,父亲不能够及时还清欠韩氏的三百万,她根本不用被韩笙离这个禽兽锁在这栋房子里。
徒有虚名的韩太太,她根本不稀罕!
“事情怎么样?”范子均问起来。
叶倾拧上了门锁,蹙着眉压低了声音:“子均,我觉得是没问题……他总不可能去翻垃圾堆吧……”
范子均听闻,点了点头,话语有些担忧:“他……没把你怎么样吧?”
叶倾转着眼球,回想着韩笙离今晚的一言一行,除了一如既往的霸道和冷漠,似乎也没什么异样。
便摇头否认了。
“钱,我爸筹得怎么样了?”叶倾知道范子均在帮忙筹钱,可三百万对此时的叶氏来说不是小数目。
“你别急,还有两个月的时间,我会尽力的。”范子均安慰着,早早就道了别,但叶倾却撇着嘴。
她从来不信韩笙离是个言而有信的人,他要的不仅仅是钱,还要满足那自私的征服欲…。。
逃,她必须尽早逃离这个魔鬼!
翌日,韩笙离仍旧早早离开,未和叶倾说一句话,韩宅的管家和佣人,也都拿她当透明人。
简单洗漱一番,叶倾按计划行事,刚走到大门口,管家却迎了过来:“夫人,少爷交代您不可离开韩宅。”
她眨了眨眼睛,指着落地窗外:“那不才是大门么?我去院子里都不行吗?”
管家颔首,想起韩笙离交代的话,便上前开了门。
“夫人,路滑请小心。”话落,他站在大厅门口,确实不踏出半步。
大雨刚过,风吹来裹着青草香,叶倾深吸一口气,脑袋清醒了不少。
被锁在这的第四天,她第一次离开令人压抑的大厅。
她走了两步又猛地回头,发现身后还是空无一人,便放心地往后花园走。
石板路弯弯曲曲,走了一会,叶倾咧开嘴来,果然每个大宅子,都有个后门……
而此时,韩笙离放下手中和叶氏合作的资金明细,靠在椅背上看着电脑屏幕,狭长的眸子慢慢眯起来。
摩挲着手里的钢笔,他的眉头又紧了紧。
叶氏胃口不小,而这个女人,确实也胆子不小!
叶倾抬头看了看,踮着脚蹦了两下,随即抬脚踩在了铁门上。
门咣当一响,她警觉地缩回了脚。
“变态,谁家修这么高的大门……”她伸了伸胳膊,看来翻墙暂时可以放弃了。
离开铁门,叶倾环顾四周,最后看中了一颗茂盛的树。
韩笙离的眼底忽然蒙上一层凌厉来,抓起手机就下楼发动了车子。
十分钟后,韩笙离将车停在车库,推开了家门。
“少爷?”管家欲上前,却被他的眼神吓回去了。
“你在干什么,韩太太?”叶倾的一只手刚摸上树干,头顶就响起冰冷的话来。
“我……”迅速收回手,转过身来,韩笙离正居高临下地望着她,眼里的神色让人琢磨不透。
“上树捉鸟?还是摘果子?”他倾身下来,将叶倾抵在树干上。
“我……锻炼身体……”叶倾觉得这个理由有些牵强,垂眸间,手腕被擒住,不由分说地被扯进了卧室里。
“啊——”砰地一声锁上门,韩笙离手臂用力,叶倾趔趄着,跌在了床上。
巨大的压迫感侵袭而来,一双手扼住了她的喉咙。
“我讨厌自作聪明的女人!”韩笙离从嘴里挤出一句话来。
“放开我,你、你发什么……神经!”叶倾憋红了脸,话语一出,身上的重量便压得她更喘不过气。
“叶倾,你不要得寸进尺!”韩笙离的眼底燃起怒意,到这个时候她却还在自以为是。
而隐忍几天的叶倾双眼泛红,脱口而出:“放、放开我!你凭什么关我!”
正伸出手来要拽开韩笙离的手,他却忽然松开了。
大口的空气涌进来,叶倾双手撑在身侧坐起来,杏眼瞪着面前的人。
“啪”地一声,韩笙离将手机甩在床上,话语冰冷:“你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
叶倾大脑翁地一声,拿起来看,整个宅子的状态一览无余。
“你以为用碎杯子作掩护,我就不知道你烧了结婚证吗?”韩笙离伸出手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叶倾对上自己的眼睛。
“你监视我!你凭什么监视我!”叶倾咬牙切齿,怒火在心口越燃越旺,抬腿乱蹬。
“掩耳盗铃的故事听说过吗?当初是你签了合同,就注定唯我是从。”韩笙离没有理会她的问题,压住叶倾的腿,沉着脸又加重了手上的力度。
叶倾的下巴红了一片。
“我不仅可以监视你,我还可以监视范子均,我有的是办法折磨他,只要你继续自作聪明。”话落,韩笙离松了手。
听到范子均的名字,叶倾立刻摇头,“不,你不可以!”
“那就乖乖呆着,婚纱照的拍摄和婚礼宴会一个不少。”韩笙离背过身去扯开领带,“记住,在这里只有一条规矩。”
“唯我是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