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他为什么会和婆婆认识，康海知道吗？
这个时候，什么康海出轨，什么年轻女人的挑衅，什么润唇膏……
我都毫不在意。
我的脑子里只轰鸣着想知道真相。
知道那晚的真相！
17
康海不是一个人来的医院。
他身后还跟着一个女人。
「怎么这么不小心？」
康海心疼的抚摸着我的脸，又小心翼翼的碰了下我的肚子。
见我看向他身后的女人，他脸色如常的解释，「组里的一个新人。」
「你先回公司交下我们跑的资料。」
女人甜甜的应了声就走了。
我的目光扫视着康海。
他一脸后怕的看着我，「幸亏妈在家，不然你和孩子万一出什么事，叫我怎么办。」
我的身体开始微微发颤。
他越靠近我，我就越想起那晚的痛苦，越想起那条第一次的短信和润唇膏的味道。
我猛的推开他，开始干呕。
康海连忙给我递水，「老婆，漱漱口。」
我吐完，沉默的接过水漱口。
18
自从听过那个声音叫婆婆姑妈后，心中总有一个声音在催促我，好好查一查。
查一查那一晚的真相。
康海对我并不设防。
我只是软软的问了几句，就问到了婆婆两个侄子的名字。
范围立刻缩小了。
我借口舅舅家小饭店需要有人送货，找上了两人。
那个人胆子也是大，竟然大刺刺来见我。
可能是觉得那晚我被蒙着头，完全看不见人的脸。
而且那晚人声嘈杂，他笃定我不会记得声音。
但可惜了，我这个人……对声音特别敏感。
我很容易的就从声音上分辨出了谁才是那晚的那个混混——龚具。
19
龚具是个头脑空空，贪财好色又恶心变态的狗杂种。
我这个孕妇兼他的堂嫂。
他都能对我发情。
喝了酒之后那色迷迷要把我扒光的眼神，让我恨不得刀了他。
但我还要留着他，查出其他几个人。
我假装没看出来什么，任他或明或暗的揩油。
也许几个月前上过我的人，就有他一个。
但我无所谓。
20
我一边跟龚具打好关系，一边不着痕迹的透露给康海，我在被人骚扰。
他果然开始暴怒焦虑，一个劲问我是谁。
真奇怪。
他不碰我这个妻子，嫌我脏。
却也不想别人碰我。
在我没查出来其余几个人之前，我不会让康海去处理龚具。
自然是咬着唇委委屈屈的说不知道——
那个人没露面，只是言语骚扰我，说很想念我的味道。
我假装有些害怕的抱住康海，「老公，是不是那晚的那些人……我，我好怕。」
21
康海抱着我的力道一下子变的很大。
几乎要把我身体嵌入他怀里。
我肚子被顶的难受，痛的叫了声，他才回过神松开我。
「老公，警察还没查到吗？」
我仰头，微红着眼看他。
报警的事是康海主动要求做的，我之前信任他，也不想再回想痛苦的事，从没过问。
他的目光有一瞬间的闪躲，马上又说，「没有查到，那里没有监控，老婆，不然算了，那些人看着是惯犯，痕迹清理的很干净，而且到时候警察会一遍遍让你回忆那个时候……我，我不想你回忆那些，我不想看到你难受。」
我呆呆看着他，他有些逃避我的眼神。
我的心猛的一紧。
康海很少会这么心虚。
我装作听话，心里却打定了主意，哪怕一次又一次揭开伤疤，我都要弄清楚背后的真相。
22
舅舅知道我在开始查那件事后，并没有多劝什么，只是拿出来家里所有的流动资金。
我不肯要，却知道推辞会伤了两个老人的心，只好收下钱。
我选择的那家私家侦探所，是舅舅做生意的朋友介绍的。
他一听我想查下老公出轨的事，就很热心的将联系方式推给了我。
我将龚具的资料交给曹彬，将银行卡推了过去。
曹彬仔细看了看资料，显然看出来不是单纯的出轨这么简单。
但他也没说什么，只是收下了那张卡。
我知道，他这是接下了我的单子。
23
这期间，龚具还在骚扰我。
他似乎对我很有兴趣，那垂涎的模样，并不像是曾经占有过我的样子。
但我确实在现场听到了他的声音，在一片混乱的男声里。
我在心里起了疑，带着酒去赴了龚具的约。
龚具这人十分好面子，又喜欢装逼，我只不过轻声软语的激了下，他就灌下了很多酒。
十几分钟后，龚具就有些醉态。
我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你喜欢我？」
龚具大着舌头反驳，「狗屁，老子就是看到漂亮娘们，心痒痒想上。」
我的心一跳，不动声色的继续，「你忘了？你不是上过我吗？」
龚具的脸上满是潮红，眼里满是淫靡之色，「我，我看你被人上过，小娘们又哭又挠的可真带劲啊，啧，我看的也想一起来……」
「可那人忒霸道，不肯让……」
轰的一声。
我的脑子像是被大锤重重打了一下，全身的血都向头部涌去。
眼前一阵阵发黑。
我一把抓住桌沿。
不可能！
那晚明明有很多个男人……
我的记忆不可能会错，这些天我一遍又一遍的逼自己回忆当初的所有细节。
龚具说的让我察觉到了不对劲。
我还想再问什么，龚具已经被灌太多，整个人倒在了桌上。
咬咬牙，我随手扯乱了头发和衣领，泪眼婆娑的抹一把脸，跌跌撞撞的往外走，正巧撞在了来附近谈业务的康海身上。
「老婆，你，你怎么了？」
我泪眼婆娑的从他怀里抬头，看到他身后那个女人。
一眼认出是来过医院的那个。
我知道她是谁，但我暂时还不想动她。
24
我柔弱无骨的靠在康海怀里，含泪催他赶紧离开。
康海看到我的样子，再联想到我之前时不时的洗脑，已经接近暴怒状态，但顾忌着我没有发作。
他把我打横抱起，将我在车里哄睡着了，才轻轻关了车门，暴怒的冲回了店里。
我听到男人的怒吼和女人的尖叫，听到了围观人群的阻拦和警笛声，终于放心的睡了过去。
这件事闹的很大。
龚具那晚被我灌的很醉，又喜欢口花花，被康海找上时还不忘装逼嚷嚷，直接把康海干的理智全无。
他被康海狠踹了几下裆部就海绵体破碎，被紧急送进了医院。
而康海直接被扣在了派出所。
婆婆哭啼啼的找了过去，才在派出所见到了胡子拉碴形容狼狈的康海，还有守了他一夜的女人。
我知道她是陈芳，是康海公司新来的实习生，也是他带的新人。
还是那个给我发短信，给康海涂润唇膏的女人。
我扶着肚子，掠过陈芳嫉妒羡慕又怨念的眼神，朝康海走去。
经此一夜，康海胡子拉碴，整个人狼狈不已。
看到我来，他正不耐安抚婆婆的眼中有了光亮，欣喜又心疼的看着我，「怎么不好好在家休息。」
他的爱意是如此浓烈，但也不妨碍他出轨。
我太了解他，知道该怎么刺激他。
「老公，我要怎么才能帮你。」我握住他的手，红着眼心疼的看着他，「我去求他签谅解书！」
25
康海本来受用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
他一瞬间脸色狰狞到可怕，「不准去！」
这声大吼将婆婆脸上的喜意冻结在脸上，也吓到了陈芳。
两人有些不明所以，但我却知道是为什么。
这个男人极度自尊又自卑，他怎么会让我去求那个觊觎我的人。
26
但最后，康海还是出来了。
不知道婆婆做了什么，龚家人决定不再追究。
两家又好的跟什么似的，还约好一起吃顿饭，一笑泯恩仇。
这次饭局，婆婆特地喊上了我和康海。
她直接从家里，把我带了过去，随口说康海在开会，要等会来。
我知道经过那事后，康海绝不会放我和龚具见面，哪怕有其他人。
婆婆她，恐怕根本没告诉康海这个事。
我留了个心眼，给康海发了条微信，位置共享。
等到了地方，婆婆借口要去付钱，喊我先去包厢。
「哎呀，这酒店的人做事很墨迹的，你怀着我的大孙子，可舍不得你站那么久，多累啊。」
我看着微信位置共享里离我越来越近的康海，笑着答应下来。
我推开包厢门时，并没有什么龚家人，只有龚具一脸阴沉的看着我。
他赤红着眼，朝我一步一步靠近，「姑妈告诉我，一定会让我消气，我以为来的会是康海。」
我转身就想跑，被龚具一把攥住手，直接锁上了包厢的门。
27
「但是有你也一样！」
他把我按在门板上，眼神凶狠，「搞了你，比杀了康海还难受。」
「放开我，你知不知道我是个孕妇，你还有没有人性！」
我一边护着肚子，一边疯狂挣扎。
他却双眼猩红，跟疯了一样，「孕妇怎么了，老子还没尝过孕妇的滋味。」
「康海伤了老子命根子，老子就要睡他的命根子！」
「妈的，那晚他不是逼着老子只能干看着吗，老子今天就要弄了你！」
我脑子嗡的一响，什么叫康海只能逼着他干看着？
那晚？
是我想的那晚吗？
「刺啦！」
我一时之间忘记了挣扎，让他撕开了我的衣领。
28
「砰！」
包厢的门被人一脚踹开。
康海看到这一幕，暴怒的吼了声，冲上来就拼命揪着龚具打。
龚具看到他，双目赤红，一心只想搞死康海，哪还顾得上我。
他们两个打的难舍难分，一个要人命，一个要人命根子。
我脸色煞白的躲在角落里，抖着手想报警，但想到刚刚听到的话，我犹豫了。
此时婆婆姗姗来迟，看到龚具在打他的宝贝儿子，吓的尖叫着冲过来。
「混账，瘪三，给我放开我儿子。」
龚具打红了眼，连着婆婆也一起打。
婆婆被打的嗷嗷叫。
康海本来和龚具打的旗鼓相当，这会要顾忌婆婆，被龚具找到了破绽，狠狠踹向了他的下体。
那一脚太狠了，我都看到康海脸色发白，痛的快要撅过去。
29
我最终还是报了警。
康海被紧急送进了医院，医生说是海绵体损毁。
婆婆直接哭的晕过去了，她不敢接受这么优秀的儿子，以后都不能人道了。
30
我看着康海那个狼狈模样，心中一时闪过不忍，但我想到龚具无意中说出的那句，让自己的心硬了硬。
「老公，没事的，一定能治好的。」
我哭的稀里哗啦，把康海哭的颓丧眼中都带了光亮。
他明明很痛，却还是温柔的摸着我的脸，「没事的老婆，我们还有孩子，不要怕。」
也许是康海突然不能人道，让婆婆意识到我肚子里怀的是康家最后的血脉。
以前婆婆总在康海面前作戏，等只有我们两个时老是磋磨我。
现在她却对我好的过分，深怕我肚子里的孩子有个好歹。
31
这时曹彬给我来了短信，要我过去一趟。
说是查到了一些重要信息。
我立刻借口舅舅家有事要赶过去。
婆婆担心我肚里的孩子要跟着我，我担心的看向康海，「妈，我担心康海，你帮我看着他好不好。」
她到底也心疼儿子，没跟着去。
我却在医院里看到了陈芳。
她像是病了，拿着单子等在病房门口。
我迟疑的靠近她，她脸色惨白，突然冲去垃圾桶吐了起来。
这个样子，很像是我刚怀孕那会害喜的样子。
我的指尖深深掐进掌心，抬头看了眼不远处胃肠科的牌子，转身离开。
32
我到时，曹彬也刚到。
他有些同情的看了我一眼，似乎不知道怎么开口。
最后把一叠资料推给了我。
哪怕心里已经有些怀疑，但看到证据的那一刻，我的心跳还是停了一秒。
寒气从后背窜起，我既冷又恶心，忍不住撑着桌子转头干呕起来。
恶心！
好恶心！
33
在小区贴我小卡片的人是婆婆，让人毁了我的，也是婆婆！
而那晚，我以为轮我的有很多人。
可我只看到了康海冲过来赶走了几个小混混，只留下了龚具。
抱着我，强暴我的人是康海。
龚具只是在几步开外放风。
34
「你还好吗？」
曹彬担忧的看向我。
我惨白着脸摇摇头，「请不要告诉我舅舅舅妈。」
我不能让两位老人再为我劳神。
仇，我要自己报！
35
曹彬走后，我摸着隆起的肚子，在咖啡厅坐到很晚。
直到婆婆的电话打过来，小心翼翼的问我什么时候回医院。
我才收拾了下心情，赶到医院。
看到我回来，康海那黯淡的双眼立刻亮了起来。
他虚弱的看着我，「舅舅家没什么事吧？」
我摇摇头，勉强露出一个笑，坐下给他削苹果。
康海笑的好看，一直温柔的看着我。
我垂眸看着我削苹果的水果刀，大脑疯狂的涌起一个念头。
只是海绵体损毁不够！还不够！
拿刀捅了他，朝着他心口捅，捅死他！
我的手微微颤抖，要用很大的自制力，才能控制住自己的冲动。
「来。」
我用刀切下来一小块苹果，喂给他。
康海笑的甜蜜，张开嘴吃了下去。
我正要喂第二口。
气喘吁吁的陈芳闯了进来。
「阿……师，师父。」
陈芳迅速改口。
36
康海的脸色有些奇怪。
他似乎怕我多想，朝我解释，「我带的实习生，可能公司派他来慰问我。」
陈芳有些不甘的看了我一眼，但很快就满心都是康海的样子。
她眼中带着仰慕，挤开我靠近康海，「师父你怎么了，他们说你住院了，我……」
康海有些难堪的笑了笑，随口找了个理由茬开去了。
我的眼神落在陈芳扶在肚子上的手，若有所思。
37
康海似乎烦陈芳在这，很快就开始赶人。
我出于礼节，去送送她。
小丫头片子却有两副面孔。
陈芳看着我的眼神十分轻蔑，「阿姨说的没错，你果然就是丧门星，师父遇到你不是进派出所就是进医院。」
我挑了下眉，没有说话。
她却开始不满意了，「你不就仗着肚子里的孩子吗？」
我的目光落在她肚子上。
陈芳又开始把手放在肚子上。
这让我确认，她已经怀孕了。
我抬起头，一个念头跃然入心。
「润唇膏，是你逼他涂的吧？」
陈芳的脸色开始扭曲。
「我早知道你。」我十分平静，一点点挑起她的怒气。
「师父跟你坦白的？」
陈芳果然动怒，她一步步逼近我，脸上带了得意，「是，是我使了手段，但那又怎么样，我还是有了他的孩子。」
「我能有他的孩子，就能当他的老婆。」
「你这么脏的烂抹布，就该被扔进垃圾桶！」
她尖叫起来，伸手来推我。
我的眼角余光已经看到康海呲牙咧嘴艰难移过来，就顺着陈芳的动作，顺势跌倒在地。
「啊！」
我痛叫一声，身下隐隐有了血迹。
38
「老婆！」
康海扑了过来，他凶狠的瞪着陈芳，毫不留情的狠狠扇了她一巴掌。
陈芳被他用尽全力的一扇，扇的眼冒金星。
她伸手捂住肚子，泪眼模糊的看着康海艰难的抱起我，带着哭腔喊医生。
我躺在康海臂弯里，朝她露出一个笑。
陈芳扭曲了脸色，也大步跟了过来。
经过医院楼梯时，护士们终于推着车来，我被康海小心的放在床上。
我拉着康海的手，哭的眼泪扑簌簌掉，「我脏吗？你嫌我脏吗，康海？」
「是，我确实没有小姑娘年轻干净，她的第一次给了你，你……」
「病人情绪不要激动，多为孩子想想。」
护士见我身下的红色越来越多，急的一把拉下我拽着康海的手，将我往抢救室推。
我眼角余光看到康海整个人呆愣在地，而陈芳流着泪找过来时，放心的冷静下来。
「师父。」
陈芳捂着肚子的手一个劲的抖，「我肚子疼，我怀……啊……」
39
我醒来的时候，医生告诉我孩子保住了。
但康海又出了事。
我这才知道，我在抢救室抢救的时候，他把陈芳掐的快没了气，还一巴掌扇下了楼梯。
陈芳的孩子没有保住。
陈家人来医院闹，去康海的公司闹，扬言要让他坐牢。
而这么一闹，他和陈芳出轨的事也兜不住了，虽然公司没解雇他，但康海还是要脸，沉默着离了职。
婆婆气的跟陈家人大闹起来。
「你家姑娘不检点，还下药睡我儿子，我们都没告她诱奸呢！」
「我呸，她还来刺激我儿媳妇，差点给我大孙子都给弄没了！」
我知道她是因为陈芳的孩子没了，不然她可不会完全站在我这边。
两家闹的不可开交，陈家人一气之下直接把康海告了。
我哭着抱住康海，「怎么办，老公，老公你不能去，我不能没有你，我们的孩子也不能有个坐牢的父亲啊。」
「是啊，不然以后考不了公。」
得到消息的舅舅舅妈赶了过来。
他们狠狠剜了康海一眼，恨不得刀了他的眼神，但还是顺着我的话接了下去。
「啊，那怎么办啊。」
婆婆急的六神无主。
现在知道这会影响孙子儿子，婆婆就开始后悔跟陈家人那么闹了。
「不然我们找他们私了。」
她拽着康海的手，强硬的将他拽走。
40
在我的计划里。
婆婆应该大出血才能把这事私了，但我没想到这事会闹的这么大。
听说婆婆杀人的时候，我整个人都震惊了。
像是老天开了眼。
倒是省了我很多事。
警察拷走婆婆的时候，她哭的凄惨，一个劲为自己开脱。
「我就是想让她少说点话，我不是故意要闷死她的。」
康海像是一瞬间老了十岁。
这之后，康海让我匆匆出了院，就算后来产检，也让我避开这家医院。
我零星听了几嘴，听说是陈芳叫嚣着要对我说出什么真相，所以婆婆才动了手。
我大抵猜到了那个所谓的真相是什么。
大概是他们娘俩设局“轮奸”我那个。
我冷眼看着康海将我看的牢牢的，对我嘘寒问暖关怀备至。
在他要去法院出庭婆婆那桩案子，不得不出门时。
我终于找到了机会出门。
医生对我要打掉孩子有些无法理解，劝解了我几句。
在我坚持之后，还是给我做了手术。
我问护士要了术后胚胎，直接拿泡沫箱子寄给了康海。
随快递还有曹彬调查的结果和一份签了字的离婚协议书。
然后扔掉了我的手机卡，带着舅舅舅妈出国游玩了一段时间。
等我们回来，我听说康海自杀了。
那份离婚协议他没有签，还留了遗嘱，所有的财产给了我。
我冷冷的笑了下，这个恶心的男人，连死都不放过我。
我拒绝接受遗产，直接捐给了国家。
康海的身后事，也是社区办的。
这个人的一切，都不该和我再有牵扯，我应该有的，是希望无限的未来。
康海番外：
我爱顾相思，做梦都想娶她，和她有一个属于我们的孩子。
但我妈反对我们的婚事，甚至以死相逼。
我夹在中间左右为难，一个是我爱的人，一个是生我养我爱我的妈妈。
相思体谅我，陪着我耗了一年，两年。
慢慢的，又变成十年。
她从一个年轻漂亮的姑娘，变成了三十岁，所有人口中的老姑娘。
当她给我下最后通牒的时候，我知道，我快要失去她了。
我是个没用的男人，我搞不定我妈，也给不了相思幸福。
我看着她去相亲，看着她快要和别的男人成婚生子。
我嫉妒着那个男人的一切，甚至开始自残。
我妈气的不行，一个劲的在我面前咒骂相思。
哪怕她知道咒她就是在往我心里插刀子，她也照咒不误。
我怕她又寻死觅活，已经尽量顺着她了。
可我没想到，她竟然带着表弟去相思的小区贴那些小卡片。
我知道的时候，肺都要气炸了。
我跟她下跪，求她别作，都没什么用。
我没了办法，只能自残。
她终于怕了，哭着求我别这样，哭着说可以让我们结婚。
我高兴的发了疯，去找相思，却被她拒绝了。
她是铁了心不要我。
我心痛的无法自抑，茶饭不思，连工作都丢了。
那天妈神秘兮兮的告诉我，顾相思傲气不了多久，很快就会哭着回来求我。
她说，我是老康家三代单传，只有我选人的份。
我感觉到了不妙，逼问下，才知道她指使表弟去绑相思给点教训。
我疯了似的冲过去。
在废弃工厂看到了要撕相思衣服的龚具。
我狠狠的一脚踢开了他。
在我要给相思解绑解开头上麻袋时，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鬼使神差的，看着还被药迷着的相思压了下去。
是不是这样，她就只能嫁给我了。
不会有其他男人会接受她了。
她只能，也只会是我的了！
后来相思醒了过来，拼命挣扎，我无意中压到我送给她的玩偶。
鸡蛋鸭蛋荷包蛋，不爱老婆是笨蛋。
一声声的电子音，像是在嘲讽着我这个恶心小人。
龚具在相思要摘下麻袋时，将她打晕了。
她一直以为是被轮奸了，但她是干净的，至始至终都只有我。
我从十几层楼上跳下来，跟她说我可以娶她了。
可被她拒绝了。
她甚至抗拒着任何一个男人。
在我无计可施的时候，相思怀孕了。
连老天都在帮我。
但她不要这个孩子，死活想打掉他。
我不能眼睁睁看着我们的孩子没了，告诉了我妈。
我妈知道后就带着家里的亲戚去医院闹，道德绑架她，又去求舅妈。
她最后终于成了我的新娘。
但我害怕和相思同房。
我怕她认出我来，我怕她知道真相。
我恐惧着这一切。
公司新来的小实习生看上了我。
在我严正声明我已经有妻子了，只爱她时，还是紧追着我不放。
更是在一次部门聚餐醉酒后，让她知道了我最恐惧的事。
她拿这个逼我上床，逼我涂润唇膏，甚至还想逼宫上位。
我一步错，步步错，最终和我妈一起，害死了这个小实习生。
我妈为了我，把所有事都揽在了自己身上，被判了五年。
从此我心里的秘密又多了一桩。
但我不能进去，我还有相思和孩子。
可那一天，相思不见了。
我疯狂找她，打她电话，甚至去舅舅舅妈家找她。
可他们像是人间蒸发了。
然后，我收到了一个快递。
一个初具人形的胎儿，一份调查报告，和一份签了字的离婚协议书。
我崩溃了。
我知道相思想要自由，但是她生是我康海的人，死也应该是我康海的妻子。
我没有签下离婚协议书，将它们烧的干干净净，做好了遗嘱公证，然后割了腕。
我这么恶心，这么肮脏，不该还存活在世，脏了她的眼。
全文完